第24章 篝火夜談

　　熊熊的篝火阻隔野獸，最重要的是嚇阻狼群。

　　西格做出意外遭遇的樣子。

　　他從龍石島離開，對于國王的這個弟弟有了深刻的了解。

　　此人無疑是現(xiàn)如今最適合當七國君主的一位。

　　他對于自己的眼光很有自信。

　　這個世界顯然不愿意那么做。

　　順理成章的把最適合的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上，是背后那個惡作劇小丑最討厭的事情。

　　根源之禍。

　　西格腦海里出現(xiàn)的特殊詞匯，是在他學(xué)會瞠視所有事物死亡的世界里，學(xué)到的概念。在那里，一群法師發(fā)誓要挑戰(zhàn)神明，他們稱呼世界的本源，既是“根源之禍”。

　　多么貼切的形容，他一邊策馬接近一邊想著。惡作劇的小丑，讓一切不合理以及扭曲發(fā)生，是所有不平衡的根源，此既是根源之禍。

　　“什么人！”，哨兵警惕的聲音響起。

　　篝火前，人影綽綽。

　　一名黑衣人戰(zhàn)士提著劍站在他的馬前。

　　“守夜人立場中立。只要你不想動武，我們這里歡迎你加入”，骯臟又丑陋的黑衣人戰(zhàn)士，眼神冰寒，比起北境的氣候不成多讓。

　　“尤倫，我們又見面了?！?，西格自來熟的把馬的韁繩丟給老守夜人，他巡視一圈，看到寥寥幾人，“這次外出收貨不行?。　?p>　　尤倫的火把靠近他，上下打量，“原來是你，我記得你離開黑城堡，怎么會又碰到你了？”

　　“嘛，莫爾蒙司令官允諾我把黑城堡當做基地，我剛從龍石島辦事回來，正準備回去。”，西格瀟灑的穿梭在黑衣人的劍鋒之中，坐到篝火旁，撕扯著剛剛烤好的雞肉，“嗯，味道還差些，香料不夠，烤的火力不足?！?，邊說著他邊從身上掏出小袋子，在烤雞上撒了粉末。

　　一時間香氣四溢。

　　“哦，不請自來的客人，還那么大膽，如果我是你會更加小心翼翼，會被人當做土匪殺死在荒野，尸體成為影子山貓的晚餐，沒人會為你哭泣?！?，小惡魔用嘲諷的語氣調(diào)侃道。

　　守夜人們在尤倫的示意下收起劍，不過篝火旁的氣氛依舊緊張。

　　尤倫找來的新兵們，包括瓊恩.雪諾，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

　　西格回以嚴厲的一撇，其他人都低下頭，只有史塔克家的私生子，蒼白著臉回視。

　　“司令官不可能把黑城堡讓給你，守夜人部隊已經(jīng)很虛弱了，我們無法承受失去黑城堡。”，銳利如刀的眼神射來，西格轉(zhuǎn)頭，看到的班楊.史塔克。

　　“原來是你。守夜人不會失去黑城堡，事實上以后還會恢復(fù)一些堡壘的設(shè)置，黑城堡會成為抵御異鬼入侵的真正指揮部?！?，班楊.史塔克神情愕然，“別那么奇怪，我們以后可是兄弟，此間事了我會加入你們?！?p>　　“話都是你說的，我卻不知道要相信那一句?！?，班楊在他身邊坐下，撕開一條烤好雞腿，用鼻子嗅了嗅，大口吞下，“你的廚藝不錯，以后在黑城堡當個廚子吧。”

　　篝火周圍一片沉默，他能夠料想到，很多人想要看他暴怒而起失去冷靜。可惜對于班楊的揶揄，他很高興，“哈哈，真的嗎？我很開心，比起所謂的國王、重臣，反倒是廚師更能體現(xiàn)我的價值?！?，他笑意盈盈的回應(yīng)班楊，隨即開懷大笑起來，“你什么都不明白，親愛的史塔克大人。你臉色晦暗，額頭發(fā)黑，有不好的事情將要發(fā)生，建議多加小心，仔細應(yīng)對?！?，說話間，他打開水囊，在隨身拿出來的杯子里倒上散發(fā)出濃香的烈酒。

　　“好香的味道，酒嗎？如果你愿意接受蘭尼斯特家族的金幣，我愿意多買一些?！?，小惡魔是最隨意的一個。他伸出手，卻無法把杯子端在西格跟前。

　　西格起身，為他斟滿一杯烈酒，“提利昂.蘭尼斯特，人稱小惡魔，是蘭尼斯特家最為人期待的一個。”，他滿臉堆笑。

　　“我倒很懷疑，誰會期待我。老爹恨不得我現(xiàn)在就死?！?，小惡魔用尖銳的嗓音回應(yīng)，他的大小眼閃動著智慧的光芒。

　　“我還以為你會更自信一些。泰溫.蘭尼斯特不行，他太過執(zhí)著于利益和權(quán)勢，詹姆.蘭尼斯特還不錯，可惜被親情迷住了眼睛，你的姐姐嘛…”，西格搖頭，“她不行，行事幼稚沖動，政治方面也不及格?！?p>　　“我倒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評價?！保耗Φ难陲椛袂橹械囊苫?，卻失敗了。

　　周圍很安靜，大家被談話吸引，目光集中在兩人身上。

　　西格好客的為在坐的每一個人斟酒，“別客氣，能夠坐在一起喝酒就是緣分?！?p>　　“能告訴我誰這樣評價的嗎？”，小惡魔緩和口氣，小眼睛一眨一眨的。

　　“對你評價最高的就是我，韋賽里斯.坦格利安，龍的后裔。”，篝火熊熊，現(xiàn)場的氣氛跌入冰點，“還有一個眼盲的小老頭，守夜人的伊蒙大學(xué)士，他稱呼你為巨人，精神上的巨人?！?，小惡魔愕然的注視下，他把手中的烈酒一飲而盡，火熱和灼燒感并不如他期望的那么劇烈，他嘆了口氣，“還有一個叫薇爾莉特的小姑娘，她對你也頗有好感?！?p>　　小惡魔頓了頓，“劍舞者對我評價如此高真是讓我興奮，不過…”，他歪著頭，“這樣真的好嗎？即使我能夠守口如瓶，您向外宣告自己的身份？”

　　“守夜人立場中立，不會過問政爭，只要你以及兩名侍衛(wèi)不說，消息又怎么會泄露出去?！保f話間，他使用手段，黑色的長發(fā)被銀色取代，在篝火的映照下，變成了熠熠的橘紅顏色。

　　“…你是巫師嗎？我并不相信魔法之類，看來要改變自己的立場了。”，小惡魔驚嘆道。

　　他為小惡魔斟滿第二杯酒，發(fā)現(xiàn)酒囊中所剩不多，索性就著酒囊豪飲一大口，“實事求是，以親眼所見，親身體驗為判斷依據(jù)，看上去很容易的事情，卻是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無法做到的，我同意伊蒙大學(xué)士的意見，你真的是個精神上的巨人。

　　……

　　黑城堡，新兵校場上悶哼聲和慘叫聲不斷。

　　西格站在校場邊沿的塔樓上，他身邊坐在欄桿上的是小惡魔。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那個小子把同期的和上期的都揍遍了。”，小惡魔搖著頭，“如果我是他，就不會這樣招搖，至少要給艾里沙教頭一些面子?！?p>　　校場中央，新兵們圍成一圈，艾里沙教頭站在圈外發(fā)號施令。瓊恩.雪諾同一名高大的新兵男孩對峙。高大新兵比私生子年長，高出一頭，他想要利用身材的優(yōu)勢，急進猛沖，大喝一聲，木劍劈下，卻被躲開了。私生子揮動木劍橫掃，重重的打在高大新兵的手腕上，“?。“。∥业氖滞蟆?！啊！?！?p>　　私生子冷冷的看著大個子倒在地上哀嚎，臉上才顯出笑意。

　　“雪諾大人，木劍不是拐杖，你為什么靠在上面?！保锷辰填^責怪道。

　　私生子皺著眉頭，站直身體，“木劍不是拐杖，長官?！?p>　　“你告訴我，為什么要靠在上面?！?，教頭不依不饒。

　　兩人互相瞪著。

　　“咕?！?，私生子咽下口水，不情愿道：“我太累了長官，所以…”

　　“不管怎樣都不能拿劍當拐杖?！?，艾里沙教頭冷冷的瞥視地上的大個子，“來人幫這個廢物站起來，今天雪諾大人累了，明天繼續(xù)?！?，留下一陣冷風，教頭大踏步的離開。

　　“該死的，你打壞了我的手腕。”，大個子新兵惡狠狠道，“我們走著瞧?！?p>　　私生子轉(zhuǎn)過身去，消失在更衣室門口，他的身影很孤寂，只有白色小狼緊緊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