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大頭的無巧不成書

　　一直覺得我還年輕，沒想到，我已經(jīng)走上了被我媽催婚的道路。本來我感觸也不是很深，直到最近參加了無數(shù)個婚禮以后。

　　這已經(jīng)是本月參加的第三次婚禮。

　　作為一個女人，每個月拿那么點微薄的工資，還要養(yǎng)包包養(yǎng)衣服養(yǎng)化妝品本來就實屬不易。這個月好不容易狠下心買了我心水很久的香水，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

　　除了心疼我本來就很薄的錢包外，我心里不禁感慨，現(xiàn)在的人結(jié)婚怎么都這么著急。晚婚晚育的政策看來還得嚴抓才行。

　　我跟新娘已經(jīng)有5年都沒聯(lián)系過了，說實話連樣子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前幾天接到電話，好說歹說地勸我過來，想想還有大芬白哥和小咪作伴，就答應(yīng)了。

　　“我一定要把我的份子錢吃回來?！毙∵鋵χ磳⑺统鍪值募t包立下flag。

　　我拿過她的紅包，跟我們?nèi)齻€的疊在一起遞給簽到處的人，一邊簽字一邊說道，“祝你成功?！蔽已a充道，“不過如果你能找到你未來老公的話，就更加劃算了?！?p>　　小咪嘆了口氣，搖搖頭，“可以期待，不過貌似機會不大，我們一起努力?！?p>　　“都說婚禮的請柬，就是單身的相親會門票，非單身的電影票。你們兩個加油?！卑鬃龀鲆粋€加油的手勢。

　　大芬笑著附和，“加油！”

　　我有氣無力地回答，“承你吉言?！蔽覜]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要是能成，前面幾次婚禮早就該成了。

　　“她什么時候變這么好看了？真會保養(yǎng)，”小咪在我耳邊嘀咕，“有錢真好?！?p>　　我白了她一眼，“人家也就花了點錢做了個雙眼皮，順帶隆了鼻?！?p>　　大芬一臉崇拜地看著我，“這你都看得出來？”

　　“她的樣子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參加之前我特地回去翻閱了一下以前的畢業(yè)照?！?p>　　“不是化妝？”阿白小聲問道。

　　“絕對不是。”

　　“你什么時候?qū)φ萦羞@么深入的了解？”小咪疑惑地看著我。

　　“萬能的朋友圈?！蔽抑皇亲蛱扉e著沒事在她朋友圈多逛了兩圈而已，剛好翻到她有張臉腫的照片，下面有人問手術(shù)恢復(fù)期嗎，她非常隱喻地承認了。

　　跟我們同桌還有5個跟我們年紀相仿的女生，也是女方這邊的人，大概跟女方也不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迅速加入了我們的討論。

　　女生是用八卦拉近關(guān)系的，這句話一點沒錯。我們9個人聊得天花亂墜，互相交換了情報，把女方從家庭背景到情史聊了個遍。

　　3個女人等于500只鴨子，目測我們這里有1500只鴨子，或許是聊天的聲音太大了，隔壁桌的人都對我們側(cè)目。

　　何以致靜，唯有美食。

　　菜色看上去挺精致的，吃起來味道卻一般。吃了幾口我就把筷子放在一邊。

　　手上沾了點東西不太舒服，我起身準備去洗手間洗手。

　　我起身的幅度并不大，肩上突然傳來冰涼的感覺。我回頭一看衣服上還有深紅色的液體在流淌，好在今天是個丸子頭，頭發(fā)才未被殃及。

　　拿著杯子的男生臉上閃過一絲驚詫，隨即恢復(fù)平靜，“對不起?！?p>　　在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小咪和大芬已經(jīng)眼疾手快地拿著紙巾在幫我擦還未干的紅酒痕跡。

　　我上個月剛買的裙子目測就要報廢了。

　　唯一慶幸的是這個位置在肩頭，如果再往下走，可能會被誤會是姨媽血了。

　　圍觀的人漸漸多起來，那個男生的朋友也過來幫忙道歉，最后居然驚動了新郎新娘。

　　新娘出面當了和事佬，說幫我送去干洗，我也就不好說什么。

　　“是我自己不小心?！蔽业亟K結(jié)了這場鬧劇，人才得以散去。

　　那個男生突然把手機遞到我面前，“我叫曲博。輸一下，到時候我賠你一條新的裙子?！?p>　　“不用了?！弊屗r裙子豈不顯得我小肚雞腸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我堅持?！?p>　　我拗不過他，加上新郎新娘在旁邊當說客，我只好輸入我的號。

　　曲博滿意地接過手機，然后把身上穿的風(fēng)衣外套脫下來遞給我，“你先將就穿一下，蓋一下?！?p>　　我本來還想推脫，看了一眼肩上的顯眼的暗紅色污漬，伸手借過他遞過來的外套。

　　原本在他身上及膝的外套到我身上直接就及踝了，又寬又大。怎么看都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阿白和大芬小咪忍不住笑出來。

　　我給她們一記白眼，余光看到曲博居然也在笑。

　　我憤怒地想要脫下外套，卻被曲博攔住，“穿著吧，而且外面冷。”

　　這是什么操作？我怎么好像有種被撩的感覺。這突如其來的心動又是什么鬼。

　　曲終人散。

　　大芬和小咪先回去了，我和阿白站在路旁等車。

　　身后突然響起喇叭的聲音，車燈打在我們身上，刺眼的光讓我突然一陣眩暈。

　　阿白拉住我的衣角，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剛剛那個人?！?p>　　等我睜開眼的時候，曲博已經(jīng)站在我面前。

　　“上車嗎？我送你們?！?p>　　我拒絕了他的邀請。轉(zhuǎn)頭的時候瞥見曲博身旁的車駕駛位坐著一個男的，大概是曲博的朋友，他對我點頭示意。

　　曲博沒有放棄，繼續(xù)說道，“算我賠罪。”

　　我用眼神詢問了阿白的意見，她用眼神告訴我她無所謂。

　　我點點頭，答應(yīng)了曲博。

　　曲博卻沒有直接上身后的車，而且走向了更遠的地方。在一輛摩托車的位置停下來。

　　“上車?！?p>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心里盤算著如何委婉地拒絕他。

　　阿白湊過來在我耳邊小聲說，“我覺得我還是自己回去吧！他的車目測坐不下兩個人?！?p>　　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曲博突然笑起來，“開玩笑的。”然后疾步走回剛開始的位置。

　　呵呵，我怎么覺得一點都不好笑。

　　我原本以為會尷尬，曲博卻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

　　從上車開始就沒消停過，孜孜不倦地跟我們分享他的生活工作遇到的趣事什么的。

　　他的朋友突然說道，“曲博，我怎么感覺你今天像是被打開了閥門一樣。你平時不是怕生嗎?”

　　“有嗎？”

　　本來按照路線規(guī)劃，我應(yīng)該是比阿白先下車的。阿白覺得有些尷尬，說要跟我一起下車。最后折衷選在一個離我們都不算遠的地方下車。

　　“衣服等我洗完再還你吧！”

　　“我自己洗就行。”

　　“算是謝謝你送我回來。”

　　曲博沒有再堅持，搖了搖手機，“那電話聯(lián)系?！?p>　　風(fēng)衣太長，下車的時候我還險些被絆倒。好在阿白適時扶了我一把，才不至于摔得太難看。

　　我收拾好自己躺在床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十一點的事情。

　　手機收到幾十條信息，一些是群里剛剛小咪他們發(fā)來的今晚的照片，還有一條曲博的。

　　“到家了嗎？”

　　“恩，剛忙完。”

　　信息回的很快，“還沒睡？”

　　“準備了。”

　　“那，晚安?！?p>　　跟曲博約好了今天見面。

　　我把洗好的風(fēng)衣挑了個好看的袋子裝起來。

　　剛好在附近辦事，結(jié)束的時間比較早。到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我想，曲博應(yīng)該沒這么快，我挑了個角落的位置，點了杯咖啡，隨手拿起一本書，開始細讀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仍不見曲博的蹤影。我抬頭不經(jīng)意瞥了一眼中間的位置，正好看到了曲博。

　　他是什么時候來的？

　　他的面前放著一部筆記本，一杯咖啡。

　　手指忙碌地在鍵盤上敲打，頭也不抬地拿起咖啡旁邊的花瓶，一飲而盡，然后繼續(xù)投入到工作中。

　　我忍不住笑出聲。隨即站起身，慢慢走向他。

　　“這么忙？”

　　他抬頭對上我的眼睛，“只是剛好有點靈感?！?p>　　上次聽他說是做廣告設(shè)計的，沒想到，工作性質(zhì)這么跳躍。

　　看到我，他把電腦合上，放到一邊。

　　他招呼服務(wù)員過來，“喝什么？”

　　“摩卡。”

　　我把手上的袋子遞給他，“你的衣服?！?p>　　曲博接過袋子放到一邊，從地上摸出一個袋子放在我面前，“這是之前答應(yīng)要賠你的裙子。”

　　“??？我的裙子已經(jīng)洗掉了?！?p>　　“買都買了，你就收了吧！我是盡量按照你之前的款式挑的?！?p>　　我說不過他，只好默默地收下了。

　　“不看一下？”

　　光是看包裝上的袋子就已經(jīng)讓我很有負擔了，這個牌子的裙子少說也要上千，還剛好就是我喜歡的那條。

　　反復(fù)揉搓柔軟的材質(zhì)，我的內(nèi)心一陣雀躍。

　　經(jīng)過一番思想掙扎，我把袋子又推回去，“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p>　　“木已成舟，你再還我才是浪費。要不，你請我吃飯？”

　　“好吧！”我當時一定是被這條裙子迷了心竅，居然就答應(yīng)了。

　　本來想著這次見面之后，就沒必要有更多的交集了。這下看來，短時間內(nèi)，是剪不斷理還亂了。

　　曲博滿意地點點頭，“那就這么約定了。下次見面，你穿這條裙子，讓我看看效果?！?p>　　我點點頭。

　　我對這條裙子愛不釋手，目光在它上面流連忘返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碼好收進袋子里。

　　“下周四你有什么安排？”沉默許久，他突然開口。

　　“恩？”

　　“沒事的話，我們吃飯吧！”

　　我點點頭，目前下周并沒有接到任何邀約。剛收了人家的衣服，是時候兌現(xiàn)剛剛請吃飯的承諾了。

　　我拿出手機準備做個備忘。

　　下周四......居然是情人節(jié)。

　　“怎么？”曲博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對。

　　“下周四是情人節(jié)？”我有些猶豫。

　　“對?。　鼻c點頭，“你有要約的人？”

　　“那倒不是?！蔽覔u搖頭低頭抿了一口咖啡。

　　曲博笑了笑，“不用有負擔，就是簡單吃個飯而已。最近有個廣告在洽談比較忙，下周三忙完有聚餐。”

　　看來是我多心了。

　　穿上裙子之后我在鏡子前端詳了很久。覺得素顏配不上這條裙子又去化了個淡妝，化了妝之后覺得需要穿雙高跟鞋才能凸顯氣質(zhì)，于是又去挑鞋，穿了之后又覺得需要搭個包。

　　就這么來回折騰了兩個小時。

　　沒事的時候曲博會發(fā)信息給我，一來二去漸漸熟絡(luò)了些，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

　　“雖說不是約會，但怎么說今天這種節(jié)目，出彩一點還是有必要的。我絕對不是為了曲博?！蔽铱粗R子里的自己，一邊自我合理化。

　　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是情侶，還有三五成群的單身狗。像我這種一個人的，反而成為了異類。

　　餐廳里的情況也是如此。

　　曲博已經(jīng)到了。

　　在我們?yōu)辄c什么菜煩惱的時候，服務(wù)員熱情地為我們推薦了今晚的主打情侶套餐。

　　我拒絕，“不用了，我們......”

　　“那就要這個吧!”曲博說道。

　　我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他笑了笑，“我看這個套餐挺劃算的，省得在煩惱，情侶套餐也不是只有情侶能吃。”

　　“那你看著點?！?p>　　“裙子很適合你?！鼻吡艘谎畚?，淡淡地說。

　　“謝謝?！?p>　　曲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都快把我看穿了。就算好看也不用這樣吧，很尷尬。

　　“不過你可以把你的眼睛移開嗎？你這樣一直看著我我感覺很不自在。”我笑著問道。

　　“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告訴你，你的唇膏沾到牙齒了?！?p>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我轉(zhuǎn)過頭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媽蛋，好像真的有一點。

　　“我先去個洗手間?！?p>　　真是丟臉，我還在那邊自我感覺良好。

　　回來的時候，餐已經(jīng)上來了。曲博在看手機。

　　“怎么不吃？”

　　“這種日子一個人吃飯有點尷尬。”

　　我笑出來，“那你還挑這個日子出來受虐?！?p>　　“對了，這個。”曲博在座位下面拿出一束玫瑰花，鮮艷的紅色映入眼簾，“剛剛一個小妹妹求我買的?！?p>　　“?。俊?p>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花已經(jīng)塞到了我懷里。

　　這是我第一次收到花。雖然我并不喜歡紅玫瑰，但卻無法說服自己拒絕。

　　“謝謝。”

　　不過，以我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收下這束花好像有點勉強吧！

　　曲博面無表情地切著魚扒。

　　我放下花，開始切我面前的牛扒。

　　“你喜歡吃魚扒還是牛扒？”曲博問我?！皠倓偰悴辉?，就按服務(wù)生的意思放了?！?p>　　我指了指面前的盤子，“這個?！?p>　　曲博叉了一塊魚扒放在我的盤里，“你試試，還不錯?！?p>　　我對魚沒有特別的喜好，但這種像蛇一樣的花紋的魚我是不敢吃的。我猶豫了一下，叉起魚扒放進嘴里，“嗯還不錯。”

　　我?guī)缀鯖]有咀嚼就直接吞下去了。

　　我從自己的盤子里切了一塊牛扒放在他的盤里算是禮尚往來了。

　　“上次的項目完成的怎么樣？”

　　“挺順利的。昨天本來是聚餐的，后面變成慶功宴了。雙方公司的負責人和擔當小組成員?！?p>　　我舉起身邊的酒杯，“那恭喜你?！?p>　　“謝謝。我干杯，你隨意?！鼻┮伙嫸M。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個女的過來跟曲博打招呼。

　　長得挺高的，大中分。感覺上就是跟我截然相反的類型，算不上多漂亮，不過越看越順眼。

　　“你朋友？”那個女生問曲博。曲博點頭。

　　“你好，我是曲博的前女友?！?p>　　我站起身跟她打了招呼。

　　她親切地抓住我的手，“沒想到我們書呆子居然能開始正兒八經(jīng)交女朋友?！?p>　　“我們不是......”

　　她走到我身邊，貼著我的耳朵說道，”曲博這個人慢熱，不過我還從來沒見他跟哪個女生吃過飯。雖然他不說，但是我敢肯定，他在追你?！?p>　　追我？應(yīng)該不是吧！

　　“不打擾你們了，情人節(jié)快樂?！?p>　　雖然分手后還是好朋友的情況還是很多的，但“你們關(guān)系怎么這么好？”目送曲博EX走遠之后我小聲問他。

　　“我們是和平分手的。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合適?！?p>　　“說出你的故事?！拔矣檬肿鞒鲆粋€話筒的樣子?！?p>　　“我們是大學(xué)認識的，一個社團，相處下來覺得三觀契合就走到了一起。我們在一起這么久連手都沒有牽過，每天都是研究課題。我們一直系里的前三，外號是雌雄雙霸。她一直是很外向的人，過了很久之后她突然受不了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了，對我說要不我們還是做回朋友吧！本來是想試探我，沒想到我居然答應(yīng)了。朋友才是我們的最佳打開方式。”曲博頓了頓補充道，“她上個月結(jié)婚了?！?p>　　“你們學(xué)霸的愛情好復(fù)雜?！蔽亦洁熘?，“像我這種數(shù)學(xué)成績一直吊車尾的?！?p>　　“那你后面為什么會做廣告相關(guān)的工作？”

　　“之前選修了廣告，后面有個朋友公司缺人我就去幫忙，意外發(fā)現(xiàn)這個還挺有意思的?！?p>　　“這兩個行業(yè)也太跳了吧！一個靜，一個活躍?！?p>　　“對??！我以前沒什么朋友，也很少說話。連告白都是她。雖然后面說分手的也是她?！?p>　　“你？安靜？我不信?！蔽液傻乜粗?p>　　“真的，你可以問問新郎。畢竟他是看著我改變的人?！?p>　　“好吧！勉強信你了?！?p>　　“她剛剛跟你說了什么？”曲博突然問我。

　　我搖搖頭，“沒什么?！?p>　　“不管她說什么你都不用當真，就喜歡開玩笑?！?p>　　我內(nèi)心突然閃過一陣失落，曲博的話在我腦海循環(huán)播放。

　　吃完之后，曲博提議要去看電影。

　　“不管她說什么你都不用當真，她就喜歡開玩笑?！边@句話又在我腦海閃過。我委婉地拒絕了他，跟他說有點急事。

　　轉(zhuǎn)身要走的時候，剛好遇到送食材的。

　　我一個利索的轉(zhuǎn)身躲過了他們，卻重心不穩(wěn)。

　　眼看著就要跟地板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曲博突然伸手撈住了我。

　　我驚魂未定地縮在曲博懷里，曲博一只手抱著我，騰出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fā)。

　　頭發(fā)是我的軟肋，從小開始，只要有人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我就會不自覺地放松下來，舒服地分分鐘能入睡，眼皮也越來越沉重。

　　“沒事吧？”

　　頭頂傳來曲博的聲音，我漸漸清醒過來，我剛想掙脫開曲博的懷抱，他又開始說道，“別動?！?p>　　我站定了身子，沒有動彈。

　　“其實你根本沒有什么急事對不對？”

　　對。我在心里默默答道。

　　“本來不想這么快的，怕你會有負擔，也怕你覺得我不認真。作為一個廣告人，我最擅長的就是發(fā)現(xiàn)客戶的需求，我的敏銳超乎你的想象?！?p>　　“什么意思？”我被曲博的話繞暈了。

　　“我是故意今天約你出來的?！?p>　　“恩？”

　　“你的頭發(fā)有點油。”曲博松開我，大步往外走。

　　他走的太快，我必須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他，“屁，我出門的時候才洗的好嗎？”

　　曲博轉(zhuǎn)過身看著我，“你的腿太短了?！?p>　　“喂，曲先生，如果你還要繼續(xù)吐槽我的話，我要回家了?！蔽彝Ｏ履_步，對著他埋怨道。

　　曲博走到我面前，手搭在我的頭上，仿佛我的頭是一張桌子。

　　“剛剛，她跟你說了什么？”

　　“誰？”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然后嫌棄地甩開他的手。

　　“你還要裝傻嗎？從我剛剛說‘不管她說什么你都不用當真，她就喜歡開玩笑。’這句話開始，你的臉色就不對了?！?p>　　“你現(xiàn)在是把我當作客戶來研究嗎？”

　　“不，是一種更復(fù)雜的生物?！?p>　　“什么？”

　　曲博突然往前走，“剛剛她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可以當真?！?p>　　我愣了愣，跟上他，“你知道她說了什么？”

　　“本來是不知道的，現(xiàn)在我知道了?！?p>　　“她說了什么？”我試探性地問她。

　　“你不是更清楚嗎？”

　　我鍥而不舍地追問，一邊加快了腳步，“說說看嘛，我?guī)湍懵犅犇悴碌脤Σ粚Α！?p>　　曲博突然S型小跑起來，在我面前晃悠，“你先說。”

　　“我不?！?p>　　“那算了?！?p>　　“那更復(fù)雜的生物是什么？”

　　“你猜？”

　　“我猜不到?！蔽彝Ｏ聛?，靠著路邊的車喘氣。

　　曲博也停下來，走到我旁邊，把手肘放在我的肩膀上，“沒想到你頭這么大，腦容量這么小，還是身高會限制一個人的想象？”

　　我白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往背對他的方向走。

　　“欸，你生氣啦？你真的生氣啦？”

　　我默默不答。生氣倒不至于，只是想要假裝生氣而已。

　　曲博跟上來，“恩，世界上還有比女朋友更復(fù)雜的生物嗎？”

　　我好像隱約聽到女朋友三個字，我頓了頓，停下腳步，回頭木然地看著他，“你剛剛說什么？”

　　“詹大頭，你要做我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