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剛一進到須彌宮,蘇無厚就感覺到了身上的疲倦和酸痛正在緩緩消退,精神也漸漸飽滿起來。
天賜寶地啊······
有了昨天的經驗,蘇無厚留出了更多的時間去應付那九千米的逆流而上。
雖然還是幾近極限,但相比昨天還是要輕松很多。
其實這都是須彌宮的功勞,一般人力量增長,肌肉在經過破損,修復,變強這個過程最短也得有個三四天,而在須彌宮中,這個過程就變成了短短的一個時辰。
“噗哈······”即便如此,待到蘇無厚上岸之時,時間也是差不多快要到四點了。
躺在草地上,蘇無厚大口地喘息著,他是多么想就這樣休息一下啊,但是他不能,林柚兒還在等著他。
竭盡全力之下,蘇無厚總算是在四點前跑到了花鳴間。
但今天,他也沒有看到蘇小三,只有林柚兒一人在那兒不知道來了多久。
見到氣喘吁吁的蘇無厚,林柚兒抱怨道:“你這兩天都干嘛去了?”????
蘇無厚早就想好了搪塞過去的理由:“昨天不是睡過了嘛,今天我在地泉池中略有所感,所以多留了會兒”
一臉懷疑地看著蘇無厚,林柚兒就像一個審視晚歸丈夫的妻子一樣,繞去繞來看了好幾圈。
“我怎么感覺你長高了?”看了半天,林柚兒蹦出這么一句。
慶幸地撓了撓頭,蘇無厚岔開道:“可能是吃得太好了吧······時間不早了咱們趕快開始練劍吧!”
“你的劍呢?”
“呃······我忘了······”
······
“今天你還要去看劍嗎?”林柚兒似乎對蘇無厚的行蹤很是在意。
蘇無厚搖了搖頭道:“不,六閣的劍意我都記住了,我要去藏書閣。”
“我和你一起!”
蘇無厚奇怪地道:“你不是最討厭看書的嗎?”
林柚兒頭一歪道:“我現在喜歡了,不行嗎?”
蘇無厚道:“行吧,不過我中午不打算吃飯?!?p> “正好,我也不打算吃飯!”
本來打算一路問著走的蘇無厚在林柚兒的帶領下只花了十分鐘就到了藏書閣,第一次見到靈劍宗的藏書閣,蘇無厚不禁暗自咂舌。
這是一個依山而建的建筑,大部分都是用一種棕色的木板搭建而成的,看上去古樸典雅,它一共有兩層樓,但每層樓足有籃球場那么大,每層的高度粗測也得有十米的級別,在藏書閣的里面,除了墻上一圈全是各式各樣的書籍以外,地上的一個個矩形大書架也是一排排一列列站了個滿,只留有一條魚骨式的狹窄通道供人行走。
看著蘇無厚一臉的震驚,林柚兒得意道:“我估計啊,沒有我你連怎么找書都不一定知道!”
蘇無厚借機道:“那你幫我找一找有關天瀑地泉的書唄?!?p> 林柚兒疑惑道:“你找那些書干嘛?”
蘇無厚回道:“我雖然無法修煉其他功法,但卻能吸收地脈泉靈,但我對天瀑地泉的所知甚少,所以······”
“所以你想對天瀑地泉有更多的了解然后自創(chuàng)功法?”
點了點頭,蘇無厚回道:“嗯!”
林柚兒質疑地道:“你知道自創(chuàng)功法有多難嗎?你明白其中的風險嗎?你知道步驟和條件嗎?你有過高等級的經驗嗎?你知道多少禁忌又明白多少規(guī)則?你清楚失敗的后果嗎?“
林柚兒的一番連珠炮般的問句著實狠狠地打擊了蘇無厚一下,但僅僅是沉默了一下后,蘇無厚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都不知道,但我別無選擇!”
見到蘇無厚的決絕之樣,林柚兒的語氣緩和了幾分道:“再找找吧,或許還有其他的方法呢?”
蘇無厚繼續(xù)邊走邊道:“沒有時間讓我去尋找了,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去尋找,比起相信運氣,我更加寧愿相信自己!”
“就算你再怎么天才,你也才十二歲?。 ?p> “不要再說了,我意已決!”蘇無厚顯得有些氣憤,他實在是不想再聽到任何動搖自己的言語。
蘇無厚昨晚都想明白了,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雖然自己的實力一直都在提升,但畢竟功法才是根本,不論是招式還是一些其他的東西,沒有強大的功法支撐,終究有一日會面臨強度問題。
他不想坐以待斃!
林柚兒轉身撒氣道:“算了,不管你了,你就犟吧!到時候在哪兒死了都沒人知道!”
走到一半,她又轉身咕嚕了一句:“天瀑地泉的所有記載都在一樓的最右邊角落的第三層?!?p> 語罷,林柚兒逃似地跑了。
蘇無厚撓了撓頭,沒明白她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改天問問白信吧,那家伙說不定能分析出點什么。
但既然選擇了更為艱難的道路,就不能被任何事所勸委退縮!
大步向前,蘇無厚一頭扎進了浩瀚無邊的書海之中······
······
半年后。
“噗哈!”
無力地癱倒在天瀑地泉邊上的茵茵草地上,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蘇無厚顫顫地爬了起來。
抬起自己的手掌心,看著其間冒出的宛如牛奶一般的溫潤乳白,蘇無厚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今天對他來說,將是非常重要的一天。
經過了半年的逆流九千米,現在的蘇無厚體力恢復地相當快,待到他登上凌絕峰頂時,已經不怎么喘了。
林無壑正一個人坐在木桌旁吃茶,看樣子是在等待蘇無厚的到來。
抬頭挺胸,蘇無厚端正地走到林無壑身邊,單膝跪地道:“師傅!”
看著蘇無厚滿臉的自信和陽光,林無壑不禁微笑道:“看來你這半年收獲不小?!?p> 蘇無厚回到:“這多虧了靈劍宗和您!”
林無壑也沒有委婉,接著問道:“你的問題待會兒再說吧,先比劃一段給老夫看看?!?p> “是!”
蘇無厚今天能站在這兒,定然是有他的底氣,不光是六閣劍法,林無壑那套劍招他也琢磨了出來。
當然,這期間少不了林柚兒的幫助。
起身后退一步,蘇無厚長舒一口氣,將腰間木劍橫握于視線正前方,下一面,鋒芒出鞘,凌厲迸發(fā)。
蘇無厚練劍從來不跟隨劍招的軌跡,他始終都記著林無壑的話。
“一劍一勢,隨勢從心。”
全身放松,只留地脈泉靈支撐著舞劍所需的力量,蘇無厚的每一招每一式看上去都飄忽無力,但不時穿來的空氣嘶鳴之聲卻彰顯著每一一個動作不可置疑的強度。
紫墜千鈞,力當千鈞勢如泰山!
青撩云山,煙云雨月渾圓陰陽!
南升律香,劍雨如雷勢如破竹!
陽罡炙炎,厝劍似火焚盡八荒!
繁刺梭云,驚天一閃洞穿乾坤!
劍誅天剎,哮動天地狂傲不羈!
六法盡出,蘇無厚像是在盡情揮舞著心中澎湃的劍意,更像是在演奏一曲華麗的樂章!
隨著劍剎閣誅天劍法的舞畢,蘇無厚微微收勢,下一秒,他的眼神變得銳利了起來,他的動作漸緩但卻富有節(jié)奏,他的步伐像是在迎合他的軀干,軀干像是在迎合他的手,然后是劍,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木劍之上。
短暫的預熱式舞動后,蘇無厚的動作變快了起來。
一層層,一圈圈靜水波紋樣的淡白劍氣開始不斷地堆疊、編織,不斷地放大、推進。
漸入佳境的感覺使得蘇無厚全身都興奮了起來,他的眼中閃著精光,他的動作仿佛是一輛正在起步的火車,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漸漸的,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塊白色的半圓光球。
一刻鐘過后,蘇無厚的動作才漸緩下來。
不知道又轉了多少圈,蘇無厚才穩(wěn)穩(wěn)當當地停了下來。
下意識地掄圈收劍,這是從林柚兒哪兒學來的習慣。
林無壑點了點頭道:“不錯,先坐下歇會兒吧,吃點兒茶?!?p> 表面淡定,其實林無壑的內心早已震驚無比,這個小子,居然只用了半年的時間就掌握了六閣劍法的精髓,就連我的千極幻劍都練地有模有樣兒。
還有······他這個體力······半年,這個增長量超出人類理論極限太多了吧!
六套劍法其出,還能保持如此的質量,這期間消耗的體力和內力怕是連這個年紀的自己都只能望塵莫及吧?
若是林無壑能將訓練量對等成每天逆流九千米,恢復時間由三四天換成一個小時來計算的話,也許就在他的意料之內了。
捧起一杯剛泡好的熱茶,林無壑似乎是看穿了蘇無厚的心事,小啜了一口后淡淡地道:“其實以你現在的情況來看,穩(wěn)扎穩(wěn)打才是最為明智的選擇?!?p> 的確,蘇無厚的進步簡直就是跳躍式的,難免會有根基不穩(wěn)之嫌。
蘇無厚也端起茶杯道:“我明白這個道理師傅,但是我做不到?!?p> “說來聽聽,你的故事。”
······
會當凌絕舞六劍,誰言年少嘆七絕?
——來自一朵瘋花的腦溢血雜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