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發(fā)生泥石流
轉(zhuǎn)眼隨涯來到翠山小學已經(jīng)快2周了,這邊交通十分不便,山路也很崎嶇,學校安排她住在一名叫做青翠的三年級小學生家里。青翠是留守兒童,父母都外出打工了,家里只剩她和奶奶相依為命,隨涯看到她們仿佛回到了自己和奶奶相處的時光,所以對她們倍感親切。
今天放學之后,隨涯跟著青翠來到山上,只見小姑娘在山路間像只輕巧的云雀來回穿梭,看到野生的筍就彎下腰來拔,邊拔邊教隨涯:“陸老師,像我這樣,手往后撅一下再拔?!?p> 隨涯學著她的手勢,果然很輕松,“你才是我的小老師,又教會了我一項技能?!边@段時間,在青翠的介紹下,隨涯認識了很多山間植物和這些植物的食性或藥性。
“陸老師,我們下山吧,快下雨了?!庇捎诔D暝谏介g生活,青翠已經(jīng)對山里的氣候變化很了解了。
隨涯掂了掂手里的竹籃說:“咱們今天收獲真多,帶回去奶奶一定會很開心的?!?p> …….
S市,熱鬧繁華的市中心地段,江邊豪宅林立,時集笙正站在陽臺上一邊瞭望江景一邊打電話,他處理完最后一封郵件
已經(jīng)下午七點多了,心想這時候隨涯該吃完晚飯了,或許正陪著那些學生跳皮筋呢!
司律明走進來就看到他皺著眉頭一遍遍打電話,“又打給你家小姑娘呢!一遍遍打不覺得丟人???”
隨涯電話一直打不通,時集笙莫名的心慌,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jīng)在學生家里了,不至于沒有信號,于是打給Richard讓他聯(lián)系學校帶隊的負責人。
“瞅你那點出息!著什么急???說不定手機落哪了?!彼韭擅鳉舛ㄉ耖e的勸他,心里笑他關心則亂,看來真是一頭栽進去了。
“你以為她是你?”時集笙沒好氣的回他,心急的等著Richard的回復。
“得!當我說錯話!對了,投標結(jié)果明天公示,老子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看出他的擔心,司律明也不再和他開玩笑。
時集笙心不在焉的回答:“老爺子打過招呼了,風起會中標的?!?p> 司律明給自己和他倒了杯酒,“wow,真想看看你的舅舅們會氣成什么樣,可是你看起來怎么沒什么喜悅,你早料到了?”
時集笙接過酒杯說:“只是預估過幾個可能性,這是其中的一種。不過林雨的出現(xiàn)是個變數(shù),我也沒料到他在S市的勢力這么龐大,所以這次風起雖然中標,但價格被抬的很高?!?p> 正當兩人討論著以后的規(guī)劃時,Richard的電話來了,時集笙剛接起就聽到那邊焦急又慌張的聲音:“Boss,不好了,
那邊發(fā)生了泥石流,老板娘和一個學生當時正在山上,現(xiàn)在下落不明?!?p> 時集笙腦袋嗡的一聲,聽到Richard語帶遲疑地說:“董事長也知道這事了,警告我不要幫你訂去那邊的票,讓你……”
“滾蛋!”時集笙不聽他說完掛掉了電話,跑到臥室收拾行李。司律明見他一言不發(fā)臉色陰沉,不放心的跟著他來到樓上,看他慌亂的收拾,查點證件的手隱約看出在發(fā)抖。
“出什么事了?”雖然心里已經(jīng)猜到和他心里的小姑娘有關,司律明還是要問清楚,讓他這么反常的事,做兄弟的不能袖手旁觀。
“隨涯遇上了泥石流,我母親也知道這事了,我得趕緊去,以她的辦事效率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攔住我?!睍r集笙邊收拾邊回答。
司律明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先到我那去,山區(qū)交通肯定不便利,直升機和航線的事情交給我?!?p> 兩人剛下樓就看見林風女士已經(jīng)坐在樓下客廳了,身邊還站著不少人高馬大的保鏢。時集笙很快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走過去:“您這是做什么?”
林風嚴肅的端坐著,身上散發(fā)著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威壓,反問他:“你說我做什么?”
時集笙看著不怒自威的母親,知道她必定強行留住自己,手上爆出的青筋顯示他正極力的克制自己,“爺爺知道你這么做嗎?”
林風挑了挑眉,有點意外但不驚訝:“哦?看來你帶他見過老爺子了,你說,自己最器重的長孫和戰(zhàn)友的孫女,他會選誰?”
時集笙不想和母親糾纏下去耽誤時間,心里暗下了一個決定之后,反而輕松起來。放下手里的行李,松開胸前的幾顆紐扣,挽起襯衫的袖子,坐到母親對面,指了指站著的幾個保鏢,嘲弄的說:“您覺得就憑他們攔得住我?”
司律明看著這對自帶強大氣場的母子,誰也不睬誰,自顧自的你問一句我問一句,說出的話仿佛凝固著可燃顆粒,隨時一點就爆。此時自己還是不要說話得好,見好友的架勢,他已經(jīng)有了主意,自己跟著他就對了,悄悄松了松領口,準備隨時幫他突圍。
林風聽到兒子的話反倒是笑了起來,她的笑聲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司律明覺得眼前這個外表知性實則絕對強勢的女人和自己的姑姑一樣,心思深沉的令人發(fā)指。
“你父親這么多年就這件事和我意見出奇的一致,破例幫我找了二十幾個練家子,這要擱以前,算是一個排了吧?”林風拿出手機向兒子展示拍的大合照,如果不是這氣氛,別人還以為是在分享什么生活照。
聽到這,司律明暗暗說了聲fuck,隨即松動松動雙肩,看來今天只能硬拼了。林風知道他是兒子的摯友,在美國也見過幾次,雖然對他的背景不清楚,但知道能和時集笙相交的人必然有過人之處,收起手機看向司律明說:“司先生還是不要摻和我們的家事的好,你常年在國外生活,可能不知道我們國家有句俗話叫做‘清官難斷家務事’”。
司律明見林風態(tài)度十分強勢,也清楚對方人數(shù)眾多硬拼很難出去,于是笑笑說:“這句話我沒聽過,不過我聽過‘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先走了!”說完拍了拍時集笙。
待他走后,林風意味不明的看著兒子說:“看來你這朋友也靠不住??!”
時集笙沒說話,就那樣一動不動的坐在那,林風以為他冷靜下來了,揮手讓身邊的人出去。然后才緩緩開口:“時慢也在那,發(fā)生泥石流時立刻就打電話找你爺爺安排了,放心吧!再者說,你不是消防員也不是救援隊,去了也沒用!林衛(wèi)林雨現(xiàn)在還虎視眈眈的盯著風起盯著時家,你就這么不管不顧了?”
見他還是一言不發(fā),林風繼續(xù)說:“不是我心狠,就算陸隨涯這次平安脫險,你認為陸家老太太會允許你們在一起?時家已經(jīng)害了她一個女兒,她會放心再讓孫女進時家?”林風并沒有表達自己的態(tài)度,而是闡述陸家的態(tài)度。
沉默許久的時集笙終于開口:“您說得對,我不是消防員也不是救援隊,我沒他們專業(yè),但救隨涯的決心任何人都不會有我堅決!既然我敢在這個時候選擇隨涯,自然有信心和誠心說服大奶奶!”
林風喃喃的說:“很多事情沒那么簡單的……”很多話咽下了,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