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老帝?!
撲哧……
樊襄一番腹誹之后把自己想高興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情況,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想要生存,她目前唯一一個還算能說得上話的人,就是這個紅面怪了,不從他身上搞點什么,對自己交代不過去啊。
想到此處,樊襄換了個表情,笑嘻嘻的說道:“姓帝啊,真這個姓氏真是一聽起來便是高端大氣上檔次,一定是個大人物的家族吧。武功教不會,防身寶貝也不舍得給。解藥,總要贈我兩顆吧。萬一那些宵小再來暗害我,好歹也有個防備。”
一邊說話,樊襄一邊端量著帝瀛的臉,見他面色微有緩和,趁熱打鐵便要起東西來了。
看著樊襄張開了手掌,直勾勾看著自己,帝瀛呆住了。
圣羅大陸圣羅殿的少帝,他哪見過這場面。之前遇見的女子都是溫婉有禮,見到他頭都不敢抬。家中的姐妹們,也是儀態(tài)萬方從無半分僭越逾禮的。
這野丫頭,簡直就像從山上下來的猴子一樣。
想到什么說什么也就罷了,還恬不知恥的直接索要東西??!
“解藥?你中的毒可沒有什么解藥!”帝瀛瞥了她一眼。
樊襄一怔:“那我是怎么好的?”
想起來那個管家的話,沒有男人泄力就會死,難道說……
眼看著樊襄眼神凌厲起來,帝瀛竟然不由得開始解釋道:“你當時確實發(fā)作的厲害,不過沒多久就猛然間尖叫了一聲,然后便暈了過去。一直到剛才,你才醒過來。本尊可什么都沒做!”
樊襄并非不相信紅臉怪的話,只是,解藥弄不到,她總得想辦法搞點別的。
她卻不知,自己這身體原本在心口上的封印,在這次強效藥力的沖擊下,竟誤打誤撞被破除了。
本來不能修煉靈力的身體,此次之后,便可開始修行了。
是以,這一頓罪實則也不白遭。
“真是沒天理啦!”沒有任何征兆,樊襄突然坐到地上開始撒潑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大姑娘,遭了這么個不白之冤,還穿著這么件破衣服回去,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帝瀛愣住了,癡癡地看著她。
樊襄見他沒反應,繼續(xù)嚎:“蒼天呀!這讓我回去了,家里人怎么看我,家里的狗怎么看我,家里的羊怎么看我,家里的大鵝怎么看我……”
這貨到底要干嘛?
鷹紋和牧戎都凌亂了。
帝瀛皺著眉望了望天邊,瞇了一下眼睛,猛地站起身來道:“都快天亮了,你趕緊回家去吧,本尊還有事情要忙,這些魚就便宜你了?!?p> 回家……這可難倒了樊襄。
她停住了正在抹淚的手,開始努力回憶。自從見到了那幾個殺千刀的嬤嬤,記憶里面出現(xiàn)一些自己被捆進麻袋的片段。但是,家在哪里,她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相府,樊襄……對了!
“你知道咱們這有一位姓樊的相爺么?”
“自然是知道。”帝瀛的聲音淡淡的。
他雖然來到明羅大陸時間不長,卻也知道賀蘭國的一些事情。畢竟,先知指明說神級修煉體將現(xiàn)世賀蘭國,他必是得將這小國查個底兒掉才行。
樊襄并不知這些,單是聽聞這奇怪的男人竟然知道樊家就瞬間開心起來。
她指了指自己繼續(xù)說道:“嗯,這個人……哦不,就是我,我好像是他家的三小姐?!?p> 聽了這般奇怪的描述,男子并沒有什么反應。
“所以呢?三小姐?”帝瀛冷冷看著她。
樊襄無奈道:“我沒來過這,不認得回去的路……你把我?guī)淼?,不應該負責把我送回去么??p> “你是說,要本尊送你回家?!”帝瀛的濃眉重重的揚了揚,語氣既冰冷又不耐。
樊襄聞言驟然火了:“送送我怎么了?荒郊野嶺的,不應該么?!你看看你這么大個男人,怎么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啊。要是在我們那兒,你這樣的人又不會說好聽的,長得……”樊襄頓了頓,看看男子的恐怖面具,繼續(xù)說道,“也就不敢見人吧,再沒有點態(tài)度,你會討不到老婆的知道么?所以我不是在麻煩你,我這是在幫助你、幫助你!而且不收學費,仗不仗義?”
聽了這番話,帝瀛頓時火了。
他的威壓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來,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旁邊的暗衛(wèi)都縮了縮脖子,眼神畏懼。
這野丫頭是有什么毛病么,竟然敢和他家帝尊這么說話,他可是圣羅大陸的帝尊,老殿下都不敢這么教訓他,她一個野丫頭敢說什么長得不敢見人?!討不到老婆???
他們帝尊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好不好,想做帝妃的女人,能從九重天排到地獄鬼城。
討不到老婆?。??開什么玩笑!
樊襄見男人不高興了,周圍空氣的密度仿佛有所增加,頓時有些后悔。
在M國倒也罷了,自己的摧枯拉朽幫威風八面,絕不怕這個柳葉身材的小紅臉,可是現(xiàn)在……這廢柴身子,還傷了一條腿,自己絕不是這家伙的對手啊。
想到這里,樊襄又開始放聲大哭:“我好慘啊,遇到一群壞東西,一個好人都沒有啊。我迷路在這林子里,早晚被野獸叼了吃了!我變成鬼,也不會饒了這些王八蛋,大混蛋,大……”
“走!”帝瀛在更難聽的話罵出口之前,先喝了一聲。之后熄了火堆,大步流星的走了。
“好唻!”方才還吊嗓子嚎喪的樊襄頓時好了,站起身便一瘸一拐的走起來。
旁邊的暗衛(wèi)下巴都快掉了,這丫頭的臉是什么做的,說變成么樣就變什么樣?剛才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這一轉眼……
樊襄邁著甚是不方便的小短腿,緊趕慢趕的跟在帝瀛身后。
“我跟你說,別的先不談,就你這個走法就是不行的,你和女孩子一起走路,怎么能這么快,你應該……”樊襄絮絮叨叨著。
天上,一輪圓月即將沉下,薄霧里,紅日初升前的魚肚白,已經(jīng)在天邊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