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八字交給太卜的三天后,宮里派人傳了敕令,宣諾曷缽及西域各部首領入宮覲見。原本很是著急的慕利和贊冉,看著諾曷缽根本不擔心的樣子,也就不說什么了。
到了入宮的這一天,早早地諾曷缽就起來開始準備,一切穿戴完畢后,坐上了前往大明宮的轎攆。很快,就到了宮門口。幾位西域首領在宮門外寒暄,等待著覲見。
“聽聞前些時日慕容可汗生病了,不知現(xiàn)在可否有好些?”諾曷缽回身,發(fā)現(xiàn)是李子懷。
“多謝小王爺記掛,本王無礙了?!敝Z曷缽回禮。
“沒事就好。子懷先賀喜可汗了。”李子懷作揖。
“小王爺?shù)暮靡獗就跣念I了?!敝Z曷缽淡淡的回道。
“各位大人,陛下宣各位大人覲見?!焙哌^來。
諾曷缽向李子懷點了下頭,率先往大殿內走去。
“臣等參見陛下。”
“眾卿家免禮!”太宗皇帝看著心情不錯。
“今日召眾卿,是朕收到了西域各部請旨離開的折奏。朕這一算,此次也是耽擱了太多時日。朕于明日舉辦宮宴,為各位首領送行?!碧诨实鄣?。
“臣等謝過陛下!”西域各部首領道。
“陛下,那這慕容可汗的婚事….”終于有人問了。
“李播!”太宗皇帝看向下方。
“臣在?!碧防畈娜巳褐凶叱鰜怼?p> “高陽和慕容可汗的八字,可配得上啊!”太宗皇帝問。
李播其實很為難,那日皇帝召見了他,言下之意很明確,就是讓這八字合不成??蓛鹤永畲撅L回到家,告訴自己,淮陽王則希望這八字合得上,而且這不僅僅是淮陽王一人所想。自己本就是不問世事,可偏偏扯進這混水里,李播也是覺得倒了霉。這一面是皇帝,一面又是自己的同僚們,稍有不慎,都很危險。在家憋了三天,也沒想到萬全之策。
“陛下!”諾曷缽突然開口。
“慕容可汗有何事???”太宗皇帝身體向前傾了傾。
“稟陛下!此事,怪諾曷缽?!敝Z曷缽行了一禮。
“可汗何出此言?”太宗皇帝詫異。
“本想著稟明陛下,可近日生了一場病,身體混沌不堪,讓陛下為了諾曷缽的事操心,真的是諾曷缽的過失?!敝Z曷缽道,“陛下,大唐有大唐的規(guī)矩,諾曷缽自當遵守。可吐谷渾自古就有祭司奉行占卜祈福,故我族懇請陛下,讓我族祭司也進行祈福占卜,保佑大唐與吐谷渾世世代代永結同好?!?p> “慕容可汗是什么意思?是不信我大唐的太卜?”淮陽王開口。
“并非?!敝Z曷缽回,“我族自祖輩開始,就信奉祭司,逢大事要事必先進行問吉避兇。諾曷缽又為這吐谷渾的王,婚事更要接受這山神的祝福?!?p> 太宗皇帝想,這要是李播說出八字合,這婚不定也得定;這要是李播說八字不合,群臣肯定又會說太卜算錯了,到時場面更加難看。不妨先準吐谷渾的祭司祈福占卜,私底下再探慕容諾曷缽的意思。
“朕準了!”太宗皇帝道,“慕容可汗,貴族祭司可需什么禮器準備,便說與胡慶準備。”
“謝陛下?!敝Z曷缽道。
李子懷在人群中,看著前面的諾曷缽,沒想到,他果真留了一手。這眼下吐谷渾的祭司介入,占卜祈福的結果不好,這和高陽的聯(lián)姻也就失敗了。想到這,李子懷仿佛看到了諾曷缽將魔爪伸向李夏槐。
諾曷缽默默地退回到人群中,眼觀鼻。議題結束了,因吐谷渾祭司祈福占卜,故皇帝將宮宴定在三天后,也就意味著,三日后,無論如何,都會有個結果??磥?,這三天,卻是最難熬的三天。
“退朝!”胡公公一聲“退朝,”眾人在皇帝離開后,便也陸陸續(xù)續(xù)離開了大殿。
“淮陽王,您說,這吐谷渾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俊币慌苑啃g問。
“肯定不是什么好藥!”淮陽王看著諾曷缽遠去的背影,虎狼小子,別以為他不知道這混小子想做什么。
房玄齡看著淮陽王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很是好奇,轉念一想,也對,這如果高陽不嫁過去,那肯定是從宗親家族里選一名女孩子啊。這慕容諾曷缽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王者之氣,可偏生在這山高水遠的異域他鄉(xiāng),擱誰都不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過去啊。房玄齡嘆了口氣,這事啊,還是交給老天爺安排吧。別家的女兒他也管不著,自己家還有個不爭氣的,整天不思進取,到處惹事。想到這,房大人就疑惑,自己也算功成名就,怎么就生出個這么不爭氣的兒子呢?
淮陽王回到府里,便和李子懷交代,讓李子懷這些天必須看好李夏槐,也不知道怎么地,這心里就是不踏實。
另一方,諾曷缽神清氣爽的回到驛站,慕利和贊冉看到諾曷缽這樣,也就放寬了心。
在宮里被禁了足的高陽公主這幾天突然安靜了下來,五日前,高陽向韋貴妃求情,希望韋貴妃能原諒自己的冒失。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高陽請韋貴妃答應,每日去佛堂念佛祈福。韋貴妃也沒多想,感覺高陽有所轉變,也不一門心思的盯著諾曷缽,很是欣慰,看來自己的方法很奏效,便愉快的答應了高陽。所以,一連五天,高陽都往佛堂跑,而且一去,就是一整天。
太宗皇帝從韋貴妃處得知高陽的近況,也是松了口氣,只要高陽不鬧騰,自己自然有辦法讓這婚約成不了。眼下,就是要找皇后商量,找一個什么樣的女孩子嫁過去合適。長孫皇后將宗親里所有適齡的女孩子都整理出來,拿著名冊與皇帝商議。韋貴妃也樂得清閑,這幾日也都在自己宮里侍弄花草。
皇帝與皇后商量了半天也沒個結果,這一批宗親家的女兒似乎都不是很出色,貿(mào)貿(mào)然選擇,肯定會落他人口實,所以太宗很是煩躁。
就在皇帝煩躁的時候,長安城卻又發(fā)生了一件事,大理寺來報,說這幾日長安城出了盜賊,已經(jīng)盜了好幾位大人的宅邸,盜賊不偷金銀,也不盜珠寶玉器,名人字畫。所盜之物都是權貴們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之物,一時之間,整個長安城的富家貴族們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家的隱秘之事被翻出來。
禮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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