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茶水都已涼透,白清歡才堪堪露了面。
依舊一身白衣,輕紗罩身,烏黑的發(fā)絲只用了一根木簪定于腦后,臉上未施粉黛,卻是氣質(zhì)出塵。
如果不是被晾了這么久,夜北離也許還會贊嘆一句,如今卻沒這個(gè)心思。
“讓夜王久等了。”嘴上似乎說著抱歉的話,語氣沒有絲毫覺得抱歉。
“聽聞歡兒你嗜睡,本王自是明白?!币贡彪x勾起唇角,似是提醒那日她在夜王府的睡相。
白清歡的臉色紅了一下,摸了摸桌上的茶水,“來人,還不給客人換茶。”
隨后泰然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夜王說笑了,清歡與夜王并不相熟,叫歡兒似乎太過無禮?!?p> 看著下人送來了新的茶水,夜北離微挑眉,似乎疑惑,“哦~本王以為,畢竟已同桌吃過飯,已是相識。”
白清歡的嘴角微抽,果然,這夜王就是個(gè)不要臉的人。
“夜王不知找我到底何事,只要夜王明白清歡渡的規(guī)矩,就該早些離去?!泵蛄艘豢诓杷浊鍤g的聲音微低,似是提醒。
“不不不,今日不談此事,我們來談?wù)勛罱缕鸬臍⑹纸M織,非欲,如何?”夜北離氣定神閑的品著茶,似乎很是鐘愛的聞著茶香。
白清歡面色不動,心里卻敲起了警鐘,“喔,這非欲,與我何干?”
“聽聞這非欲,短短數(shù)月,已經(jīng)殺了江湖中很多高手,迅速崛起?!闭f著他頓了頓似乎有意為之,眼神定定的看著白清歡,“聽聞,非欲有一個(gè)單子,是在查清歡渡主,白清歡?!?p> 捏著手的杯子微微晃了晃,“那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查你的原因,不知道你可否知曉?!币贡彪x篤定她會好奇。
“夜王殿下,盯著清歡的人太多了,被下了帖,那又如何?”
“只是聽聞非欲查你,只是因?yàn)槟阈瞻??!币贡彪x無謂的說了一句。
卻在白清歡掀起了巨大的漣漪,“夜王想如何?”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樣,夜北離起身而立,“很簡單,本王幫你解決非欲,你幫本王解決病痛?!?p> “不可能!”幾乎是他話音剛落,她便直接反駁,“清歡渡的規(guī)矩,絕不會更改?!?p> “你會有辦法的,對嗎?”夜北離氣定神閑篤定了她會答應(yīng)。
瞧她似乎在思考,他便又下了一劑猛藥,“聽聞清歡渡與武林盟主交好,不知這非欲下一步會不會對武林盟主下手?!?p> “你在威脅我?!卑浊鍤g的眼神迸發(fā)了前所未有的凌厲,武林盟那邊有沈子卿,而她永遠(yuǎn)不會讓人傷害他。
“看來歡兒是感興趣的,那么我們的交易是否可以達(dá)成?!币贡彪x慢慢的靠近她的身旁,似壓迫似篤定。
“福伯,送夜王出去?!卑浊鍤g起身,似乎帶著怒氣,清冷的白袖拂過夜北離身邊,帶著淡淡的藥香。
“歡兒好好考慮一下?!币贡彪x望著白清歡頭也不回的離去了,點(diǎn)頭微笑著吞下福伯給的藥丸,隨之離去。
他篤定,白清歡會答應(yīng)的。
而離去的白清歡,通身怒氣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慢慢釋然的微笑,她的機(jī)會,來了。
發(fā)怒,不過是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