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紀浮生告別了吳南芳幾人,韓子恒沒在家,紀浮生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
然后,帶著維斯趕往車站,兩人回永縣。
一上車,維斯就睡著了。
沒辦法,昨天打麻將熬夜到凌晨,今天早上又被紀浮生老早叫起來,不困才怪呢。
紀浮生可沒困意,現(xiàn)在一門心思都在任務(wù)上。
就連吳南芳說要逛X市他都直接拒絕了,沒辦法誰讓系統(tǒng)催得緊。
看著窗外,他在選擇著要做哪幾個。
腦子里的知識太多了,得好好挑選幾個。
隨意的選擇,那是對系統(tǒng)的不敬。
都有系統(tǒng)的人了,還那么簡單,說出去怕人笑話。
頂著黑眼圈,紀浮生看著窗外發(fā)呆。
但實際上,他正在挑選作品。
車子慢慢啟動,紀浮生也慢慢離開了X市。
韓子恒昨天吩咐秘書將他放在酒店的東西拿了過來,并且將三級木匠資格證也在里面放著。
拿下書包,紀浮生將資格證拿了出來。
他的臉上露出笑意。
短短幾天,實在是變化太多了。
成為了三級木匠大師不說,還結(jié)識了新朋友。
想起要到慕冰月的微信,他就笑出了豬容。
“叮咚”
來了一條微信。
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韓爽發(fā)來的。
“浮生小弟,下次來X市,姐姐招待你哦。”
笑了笑,紀浮生回了兩個字。
“哦可”
放下資格證,紀浮生將書包放好。
雙手環(huán)胸,他也得瞇一會兒了。
……
他還沒熬過夜呢,昨晚是第一次,那是真的身心疲憊。
不一會兒,就有平穩(wěn)的呼吸傳出。
從X市回永縣,途徑兩個縣城,司機也是在拉著一些散客,賺一些煙錢。
車子經(jīng)過一段石子路,成功將紀浮生顛了起來。
揉著眼睛,發(fā)現(xiàn)還沒到家。
他就繼續(xù)瞇著眼睡覺。
正在這時,車子緩緩停下來。
在國道旁站著一位老人,他手里拿著一個板凳,背著一個爛布包,他成功將車子攔了下來。
“去哪兒啊,大爺”
司機帶著墨鏡,大聲道。
至于售票員,他可能昨晚也熬夜了,正坐在車門哪里酣睡著。
“回永縣”
大爺露出一口大黃牙,笑嘻嘻道。
“好嘞,上車”
司機拿著墨鏡拍打了一下售票員,售票員睜著朦朧的睡眼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開門”
大爺操著一口地道的關(guān)中話催促著售票員。
“唉”
售票員立馬知道咋回事。
連忙起身,司機打開門,老大爺一步三晃的上了車。
可是車上早就沒了座位,售票員找來一張折疊的凳道:“大爺,您坐這兒,等會兒有人下車我通知您。”
卻見大爺擺了擺手,笑道:“不了,我準備著”
說著,將手里的凳子放在通道中,悠然的坐在了上面。
售票員一看,就樂呵了:“嘿,大爺您還自備座位?!?p> 大爺嘿嘿一笑,不說話。
好巧不巧,大爺坐在了紀浮生的旁邊。
紀浮生也被著變故弄得沒睡著,只好醒來。
大爺朝著他看了一眼,紀浮生笑著點頭。
大爺坐在通道內(nèi),不慌不忙的拿下布包。
從里面拿出一塊饅頭,在哪里啃了起來。
這下,直接引起了紀浮生的注意。
二十一世紀了,這樣的人真不多了。
瞅著大爺?shù)哪挲g,估計也快七十多了,還在啃著饅頭,這副場景真是讓人泛起一絲憐憫。
大爺啃了兩三口,好像噎住了。
紀浮生在旁邊立馬從書包里拿出一瓶水。
“大爺,給”
大爺看了一眼紀浮生,興許是噎住了,眼眶里都有血絲。
但還是強制的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情景有些詭異。
接過水,三兩口就灌了下去。
“謝謝啊,小伙子?!?p> 大爺終于恢復了,收起饅頭,笑道。
“沒事,沒事”
紀浮生擺擺手。
將水放在地上,大爺從布袋里拿出一個塑料包。
解開那一道道封鎖,大爺拿出一塊錢,遞給紀浮生。
“小伙子,這瓶水錢給你”
也沒管紀浮生要不要,直接放在了紀浮生的腿上。
又拿出十塊錢,看著售票員道:“小伙,多少錢。”
“六塊錢,大爺”
售票員笑嘻嘻,他也憐憫老頭,不過自己是吃這碗飯的,也沒客氣,盡量對老頭好一點就行。
拿著一塊錢,紀浮生看著這世間最罪惡的東西。
一塊錢已經(jīng)皺巴巴的,看起來像是經(jīng)歷了不少人。
上面有著濕氣,像是剛得到不久。
猶豫了一下,收起錢。
紀浮生想和大爺多聊聊。
“大爺,您來L縣干嘛?”
大爺笑道:“我呀,我來賣東西啊”
“賣什么”
紀浮生的興趣更濃了。
一個年至花甲的老人,跨越二十公里來賣東西,想想都覺得可憐。
大爺嘆了一口氣,道:“生意不好做了,永縣市場不行,我只得另謀生路了。”
大爺似乎也很無奈,這一切都是生活逼迫的。
說到這兒,紀浮生道:“大爺,您是做什么的,我家在永縣也開了店,看我能不能幫上您”
對于大爺?shù)那闆r,紀浮生想要幫幫忙。
大爺一聽,頓時道:“那感情好啊,小伙子,我是做木匠的,平時也就賣一些家庭用具之類的,對了,你家開什么店,我看幫不幫的上?!?p> 一聽做木匠,紀浮生臉色變了。
木匠,如果沒猜錯,大爺在永縣的競爭對手就是他們家的木生軒,這……這讓他怎么開口。
“小伙子,你家開什么店”
大爺也不容易,有人幫自己,樂呵的要緊。
“小伙子”
大爺催促了幾下。
可關(guān)鍵,紀浮生不知道說什么?
想來想去,紀浮生就要告訴大爺實情。
“大爺其實你的競爭對手是我家”
可話到嘴邊還是沒開口。
大爺似乎也不問了,憑借他幾十年的經(jīng)歷,也是看出了紀浮生的為難。
興許,這小伙子也幫不上吧!
嘆了口氣,大爺有些失望。
兩人之間有了尷尬,紀浮生想了想,決定還是幫幫大爺。
于是,從書包里拿出三級木匠資格證道:“大爺,認識這個嗎?”
大爺?shù)椭念^,抬起來看了一眼,頓時眼睛睜大,顫顫巍巍道:“小伙子,這個你是從哪兒來的?!?p> 紀浮生沒想到大爺?shù)姆磻?yīng)這么大。
淡淡道:“我的。”
聞言,大爺不可置信。
他一輩子了,還沒被國家承認,說到底,一輩子都是在為這個東西奮斗。
拿到證書,什么都改變了,生活也會提高。
可是奮斗了大半輩子,這個東西還是與他無緣。
紀浮生的年齡也不過二十,他怎么能不震驚。
將證書緩緩合上,大爺小心翼翼的還給紀浮生。
“小伙子,謝謝你,想不到我晚年還能見到你這樣的人物,真是不虧啊,不虧?!?p> 大爺重重的拍著紀浮生的肩膀道:“小伙子,我相信你,國之重器必有你一席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