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塊的白云好像棉花糖，被風(fēng)吹拂著，變換成各種各樣的形狀。如飛馬、如馳象、如游魚，如大樹參天，如鮮花盛開，美輪美奐。
瞇著眼睛看了半天，以他的這點天文知識根本判斷不出來天氣的走向。老天爺如同一個智者，面帶從容，微笑不語。其中的內(nèi)容，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一字即曰“悟”。
范鷹已經(jīng)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有了靈氣的滋潤，人類的生命力變得更加堅韌，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一個鐵打的漢子。
李恒讓人為方母準(zhǔn)備了上好的壽衣、棺材，安置在了高原的殮房。他還有幾個問題要和范鷹溝通。
“我在周家作護院，內(nèi)力進(jìn)階后想離開。走前為了報答周家的收留之恩，就主動找他們要求做事。因為我和方能不熟，周才便讓我殺人滅口。只是事到臨頭，終究是無法下手。在下幼年失母，方婆婆的相貌像極了她，就把她偷偷地藏在家里。本來想辭工不做，帶著婆婆離開無為縣，遠(yuǎn)走高飛?？墒撬闹蟹挪幌略┣?，日夜哭泣，眼淚都哭干了，只好留下來暗中尋找機會?！?p> 范鷹簡單的把自己救助方母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
李恒對這個人很感興趣，又問道：“閣下已是三流武者，怎么會在周家作個小小的護院？我觀你刀法一往無前，氣勢凜冽，其中蘊藏情緒，似乎生成了刀意，實在是一門高明的武技，真是讓人敬佩。今日初見，言語冒昧，還請不要怪罪?！?p> 范鷹苦笑了一下說：“我年幼時家父被縣吏所害，家母日夜思念不久便離開人世，幸得祖父母撫養(yǎng)長大。稍大后被鏢局看中了練武天分，收做弟子。因為心中懷有一腔怒火，不知不覺中領(lǐng)悟了一絲刀意。
后來嘛，今日得李捕頭救命之恩，也不敢欺瞞。我回到家鄉(xiāng)殺了仇人后繼續(xù)做我的鏢師?？墒窃谙碌斗ㄖ凶詭Ш抟?，一旦激發(fā)便無法控制，如魔如狂。鏢局畢竟是做生意的，講究“和為貴”。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手，即便動手也要留下三分情面。我兩三年中武藝略成，隨后便在爭斗中連傷數(shù)人。不被鏢局所容，才到處流浪來了這里。周貌賞識我的刀法，讓我做了護院。當(dāng)時身無分文，也只能屈從，因為看不慣周家的行事風(fēng)格，也就隱瞞了武功，才有了之后的事情?！?p> 范鷹平日里沉默寡言，今天情不自禁地一翻長篇大論，甚至連過往的秘密都說了出來，自己都暗暗吃驚。真不懂這個小李捕頭有什么魔力讓自己這般信任，難道他真的通鬼神之道嗎？
其實人都是社會動物，又有哪個人愿意孤獨一生？只是沒有遇到讓自己信任或敬佩的人罷了。李恒的事跡傳遍全縣，又救了他一條性命，那就是既信任又敬佩了。
左右無人，李恒悄聲對范鷹說：“實不相瞞，周家的大公子周才一早已來過縣衙，知縣褚大人十分為難，我以閣下武藝高強，身份莫測為名把事情壓了下來。這里雖是捕房，但周家在無為經(jīng)營已久，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不可不防。除了馮大慶、趙海、方成思三人外，其他人的東西絕不能吃。切記！切記！”
范鷹掙扎著抬起上身，說：“范某一介草莽，雖略有武藝，也實在算不得什么，李捕頭又何必為我得罪周家？”
李恒默然無語。其實的原因嘛，太肉麻，對著一個大男人實在說不出口，假話也不愿意講。
范鷹會錯了意，認(rèn)為他有事要自己做，卻為難不肯講，正言道：“范鷹不過是一個漂泊天涯的無名之輩，這條命有如野草，風(fēng)吹雨淋，火燒足踏，實是卑賤。大人若有事要范鷹做，盡管明言。只要做得到，刀山火海也不推辭?？墒窃谙虏怀善鳎羞`良心的事總是下不去手，還望大人不要見怪?！?p> 【我不是施恩，你也不是武松，更沒有個蔣門神給你打。】李恒心里吐槽了一句，暗暗好笑。
安慰了范鷹幾句，叫他不要胡思亂想。好奇刀意，又問了幾句。范鷹自己也說不清楚，即不知因何而生，更無論如何修煉了，甚至這兩個字都是后來無意中聽人說起，才知道自己不是發(fā)瘋了，而是一種求之不得的境界。
看來這種事情因人而異，豪無規(guī)律可尋。否則那么多的前輩高人也不會抱恨終生了。
又聊了幾句，見他困倦，李恒吩咐了馮大慶幾句，走了出去。
剛剛來到院中，趙海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他昨夜當(dāng)值，這時本應(yīng)該在家休息，見到李恒，隱晦的打個手勢，來到無人處，對李恒說：“大人還記得群鶯樓的丁小四吧？這孩子對大人交給他的事情十分上心，今天早上來我家又提供了一條線索，我覺得或許有用，特來稟告。”
丁小四就是提供了陳欺天和馮二線索的小廝，是趙海的親屬。當(dāng)日何苗、馮武逃脫后趙海便通知他注意二人有沒有在樓中落腳，現(xiàn)在竟然有了線索。
趙海接著說：“這幾天群鶯樓的管家馮七突然變得忙碌起來，帶走了樓里的幾個姑娘和廚子、仆役，不知去了哪里。丁小四不是樓里家養(yǎng)的仆役，不得參與，反而證明了此事的蹊蹺，隱蔽?！?p> 李恒點點頭，昨夜韋無物的出現(xiàn)就引起了他的警惕。這人在堂中身份較高，不會一個人孤身前來。丁小四提供的線索坐實了這一點，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架勢堂的落腳點、人數(shù)，以此來判斷對方的實力，進(jìn)而判斷目的。
趙海說道：“這些人離開群鶯樓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可是小四說前幾天海棠身子恰逢不適，便沒有一同去。她是頭牌，很有可能再過去。還有就是馮七，他是府中的管家，也很可能是兩面跑。小四建議從這兩人身上下手?！?p> 這孩子心細(xì)，打聽到了這么多的消息。他只不過是里面外雇的普通仆役，算是難能可貴，自己當(dāng)日答應(yīng)他日后為他謀個出路，不可食言。
他現(xiàn)在最信任的就是趙海、馮大慶。后者要照顧范鷹，監(jiān)視樓里的任務(wù)便要自己和趙海來完成。兩人在角落里商議了一會，排好順序，趙海回去休息，他便去了群鶯樓。
丁小四說首批人是從一個側(cè)門離開的，李恒便在門外的客棧住下，走到附近突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個大名人了，想必一進(jìn)去就會被注意到。
停下了腳步，思索片刻，調(diào)出了系統(tǒng)。顯示案件完成度50%，只給300的真相值。昨夜死傷慘重，可惜第一自己是最后才到，雖然救下了范鷹，參與度并不算百分百。第二點就是這件事只在自己周圍的幾個人中得到認(rèn)可，并沒有公之于眾，或許這才是主因吧。
這個系統(tǒng)算的還真是精細(xì)，加上上次剩下的一百點，自己共有四百的真相值。
沒有猶豫，李恒把這400點都加在了“無面神功”上，腦海中立刻涌入了大量的信息，都是如何控制面部的穴位，使得骨骼、肌肉發(fā)生轉(zhuǎn)換，改變外貌的方法。
系統(tǒng)顯示“無面神功”（小成），畢竟是輔助功法，這門功夫和金鉤指法相比耗費的真相值要少。
運轉(zhuǎn)內(nèi)力，面部肌肉以可見的速度發(fā)生著變化，這種感覺，真是玄妙。
想一想，用雙手在面部摸索了一陣，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的地方。萬一鼻子太大，嘴唇太厚，那不成豬八戒了嗎？走出去會嚇?biāo)廊说摹?
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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