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失落
看著活潑可愛的的妹妹,竟然得了這樣的病,我心里難過的只想哭。
“紫凌,你現(xiàn)在生病了,醫(yī)生說還得住院觀察幾天,等你好了,咱們就可以出院了?!?p> 妹妹用她那清澈的如同泉水的眼睛望著我。“姐姐,那醫(yī)生有沒有說過我得的什么病?!?p> 看這妹妹那清純中有帶著幾份天真的小臉,再想想她的病情,讓我心如刀割,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真實的病情。
就在我不知道該怎么說的時候,孫浩軒適時的開口了,“紫凌,你就是腸胃上有點不好,才引起的嘔吐不止,過幾天就沒事了?!睂O浩軒適時的說道。
我向?qū)O浩軒投去感激的一眼,如果不是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跟妹妹說。
“浩軒哥,只是腸胃的問題,那我應(yīng)該不用在醫(yī)院呆太久吧,我得趕緊好起來,馬上就快期中考試了,我可不能一直在醫(yī)院呆著。”
妹妹說話的時候沒有輸液的左手攥成小拳頭,在空中揮舞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怎么也看不出來她是個患尿毒癥的女孩,可是這樣的她讓人看了更覺心疼。
“肯定會好起來的,紫凌是最棒的?!睂O浩軒笑呵呵的對著紫菱說道。
病房里因為有這孫浩軒來調(diào)節(jié)氣氛,再加上妹妹本身就性格開朗,倒也是笑聲不斷。
只是一想到活潑開朗的妹妹,卻要飽受病痛的折磨,我的心就就像是被生生撕裂般的難受。
我在醫(yī)院一直待到傍晚,其間我對孫浩軒說過讓他先回去,可是他說自己閑著也沒什么事情,正好等會送我回去。我看他堅持這,便也沒再多說什么。
直到夜幕即將降臨的時候,想著明天還要做配型檢查,我才和孫浩軒一起走出了病房。
“孫浩軒,謝謝!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p> 每次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都是孫浩軒來幫助自己,雖然知道這句謝謝,很是蒼白,可是除了說聲謝謝,我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紫荊,不用跟我客氣,再說我也沒做什么。眼下就是盡快找到合適的腎源,紫凌這里瞞不了幾天,她那么聰明的孩子,時間一長肯定會發(fā)覺的。”
“我明天就來醫(yī)院做個配型檢檢查,醫(yī)生不是也說了嗎,親屬的配型成功率最高?!闭f到這里,我心里默默的祈禱著,希望明天的的檢查成功,這樣自己的妹妹就可以早日擺脫疾病的折磨。
孫浩軒聽我說完,他看了我一眼,溫潤如玉的臉上滿是擔(dān)憂,“紫荊,我記得前一段日子你還暈倒過,不知道你的身體……”
看著他如此關(guān)心我,我的心里除了感動還是感到,“我那次只是因為身體虛弱的的原因引起暈倒,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調(diào)理,我已經(jīng)好多了,你就放心吧?!?p>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闖入我的視線,是我的父親喬振生,此時的他正低著頭匆匆地走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消瘦,頭發(fā)灰白,往日挺直的脊背也彎了下去,整個人好像老了許多,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這個時候他怎么在醫(yī)院?
我心里想著,人已經(jīng)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可能沒想到會碰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
“紫荊,你怎么來醫(yī)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竟然從他短短的一句話里聽出了關(guān)切之情,這樣的他讓我一時間有點不適應(yīng),總覺得他哪里不一樣了,可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寒心,我沒有問他來醫(yī)院做什么,甚至都沒有告訴他妹妹病了,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的說了一句“我很好?!?p> 他聽我說完,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幾下,最后只說了一句“沒事就好。”說完向著住院部走去。
看著他佝僂的背影,我的心里生出一絲疑問,難道他生病了,我想追過去問一下,可是一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孫浩軒對我家的情況多少也知道一些,他看了我一眼,輕輕的說了一句,“走吧紫荊,我送你回去?!?p> 我回到家里的時候,崔敬賀還沒有回來。看著空蕩蕩的別墅,心里莫名的覺得失落,一個人坐在了沙發(fā)上,順手打開了電視,可是滿腦子都是妹妹的事情,什么也看不進去,最后煩躁的關(guān)了電視,去浴室洗了個澡,就回臥室里休息了。
客廳里的鐘聲響了起來,往日悠揚的鐘聲此時聽起來卻是那么的刺耳,看來崔敬賀是不會回來了。
諾大的席夢思床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此時的我好想能夠有個人來聽我傾訴,能有個寬厚的肩膀讓我靠一下,可是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奢望。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我聽到了開門聲和他熟悉的腳步聲,我心里有點欣喜雀躍,他回來了,我剛從床上坐起來,還沒等我下地,他的人已經(jīng)進了臥室。
崔敬賀明顯的是喝了酒,走路的時候腳步略有些虛浮,那宛如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臉上,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多了一份柔和,看到我坐在床上,眼神里閃過一絲錯愕,“你還沒睡?”
我剛想張嘴跟他說話,他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早點睡,我去洗個澡?!闭f著就向浴室走去,看來只能等他洗澡出來在跟他說了。
大約十多分鐘吧,他才裹著浴巾從浴室里走了出來,手里拿著毛巾,一邊走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澳阍趺催€不睡?”
“敬賀,我有點事想和你說?!碑吘箵Q腎這是一件大事,他作為我的丈夫,這件事應(yīng)該讓他知道。
他看了我一眼,目光雖不似往日那般淡漠,可是說出的話卻讓我沒有了再說下去的勇氣。
“今天不早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說吧,我困的很?!彼f著,把手里的毛巾扔在了一邊,反身上了床,沒有一會,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我心里涌起了說不出來的失落和難過,在沒有一點睡意,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無邊的黑夜,任由著眼淚無聲的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