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只是寥寥兩句話。
“鬼臉夫妻已經(jīng)找到,管窺錢已經(jīng)來京城。”
鬼臉夫妻是誰?管窺錢又是何許人也?汪茈孝完全不知道。
他不想知道,更不會去問。
因為他給干爹辦事向來如此,不說不問,讓做什么便做什么。
只有是干爹交代的事情,汪茈孝必會舍命去辦。
“干爹讓我做什么?”汪茈孝把折疊好信歸還給汪直。
汪直盯著汪茈孝一會兒,后說道:“我讓你大哥出去尋找兩人,就是信中所說的那兩個叫鬼臉夫妻的人,此二人神通廣大,可脾氣一場古怪,不好交往。大概找了他半年,才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我有事需要他們幫忙,可他們需要一樣東西作為條件?!?p> 汪茈孝聰明,他立刻明白干爹找自己來的用意,“是什么東西?大哥信中也沒有說?若是知道了是什么東西,我?guī)透傻o找來?!?p> 汪直笑道:“這樣東西,我倒是知道,他無非是想要半張錦畫?!?p> “半張錦畫?”汪茈孝差一點失聲笑出,他真猜不通此人是何等的古怪,要的東西居然這么普通不能再普通了。
“你別看這樣東西只是半張錦畫,可它們確極為難得,也是朝廷與江湖中人紛紛想得到的東西?!?p> “干爹,這錦畫有千萬種,可是什么模樣,我完全不知”汪茈孝不敢再小看這樣東西,任何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定是極為罕見又珍貴無比。
“一幅畫,畫上面畫的全是點點,有的人把這些點連起來說是山脈,有的人把這些點連起來又說像是溪水,還有的人把這些點連起來說是像一個人的身體躺在那??傊饔懈鞯恼f法,各有各的見解,也沒有哪一個人確切知道這幅畫上面的那些點點上到底畫的什么東西?!?p> “世間居然還有這種畫,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據(jù)說得了這幅畫的人,若是再揣摩出里面那些點點的奧妙,或許能得到絕世武功,或是得到長生不老,抑或得到取之不盡的寶藏,總之這幅畫極為神秘,所有人都想得到它,包括皇上?!?p> 汪茈孝笑道:“皇上不會武功要它做啥用?再者整個明朝都是他的,要那些珠寶也沒用?;噬弦蛟S就是為了長生不老。這幅畫出自哪里?為何如此重要?”
汪直提起筆在桌案上的一張白紙上寫下三個字,汪茈孝看去卻是“邪妖塢”。
“這是什么地方?怎么從來沒用聽說過?”
汪直給他解釋道:“這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塢,聽說塢內(nèi)有女人掌權(quán),男人都是奴隸,儼然一個女權(quán)社會,幾乎沒有人出來,自然也從沒有人進去過,她們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她們塢內(nèi)機關(guān)遍布,有好多江湖中的人都想闖進塢去看看結(jié)果剛走到塢道上,不是死了就是殘了或是瞎了瘋了,沒有一人能幸免出來。朝廷也曾派了兩批人馬想攻入邪妖塢可惜都失敗了。那塢自然更為神秘了,誰都想知道那塢到底長什么樣子。傳言這塢錦畫便是這邪妖塢的鎮(zhèn)塢之寶,能得到此錦畫者,參透錦畫里所有點數(shù)的秘密,不僅可以得到長生之藥,還可奪得整個邪妖塢?!?p> “干爹是說,這錦畫在邪妖塢內(nèi)呢怎么又是半張錦畫?”
“這幅錦畫叫‘七塢錦’,本就是邪妖塢的祖先所描繪的,十五年前,塢內(nèi)的叛徒廖言在離開邪妖塢時偷偷帶出了半張交給了皇上?!?p> 廖言?
聽到這個名字,汪茈孝心中一顫。
他替干爹殺人無數(shù),但對這個廖言記憶由甚。
一個被邪妖塢口誅筆伐的叛徒,一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一個與吉王爺極為交好的人,一個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的人。
這個人身上似乎有好多讓人無法解開的結(jié)。
汪茈孝知道,干爹是想讓他去皇宮盜取那半張“七錦”。
上次為了盜那把匕首,幾乎被抓,這次若是再進去,他不知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
他偷偷摸了一下藏在胸前衣襟里的那包毒藥。這包毒藥他時時刻刻都要帶著。
若是被皇宮的侍衛(wèi)抓住,他就要立即服下這包毒藥,這是劇毒,只要服下就會立即七竅流血,顏容全毀,毒發(fā)身亡,世上也根本沒有解藥。
他這么做,是因為,到時候他只能選擇死,也決不能讓他們知道他是誰。
汪茈孝是個明白人,倆人聊到這,自然就猜出干爹找自己來的用途。
“干爹,何時讓我去皇宮內(nèi)盜得那半張‘七塢錦’!”
汪直說道:“鬼臉夫妻這兩個人性情極為古怪,想得到世界上的任何奇珍異寶,還要光明正大的取來,或是誰親自送到他手上,他平生最不屑的就是搶與盜之人,他可不愿為了一幅畫背上強盜的罵名。”
汪茈孝好笑道:“可見他們二位一副自持清高的模樣,肚子內(nèi)確是一副臭穢之腸。這半張‘七塢錦’我若是從宮中盜來,干爹有把握把這畫交給他后,他能和咱們聯(lián)手?”
汪直笑道:“放心,他們這在江湖上還是蠻講義氣,相信他們拿到了圖后,定會為我們辦事。”
汪茈孝聽到這,知道這件苦差事自己非去不可。
雖平生也最怨欺詐蒙騙,搶奪盜騙之事,可干爹交給的任務不能不去做。
誰讓干爹給了他第二條命!
“干爹,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去準備準備,明晚我便夜入皇宮,把圖給你盜來。”
汪直點頭默許,緊接著又囑咐道:“此圖若是能盜便盜,若不能盜不要冒生命危險。”
他是擔心一但汪茈孝失手,皇上因他是自己干兒子的身份會對自己有所懷疑。
汪直關(guān)心的話倒使得汪茈孝身心倍感溫暖,更下定決心為干爹倒得此畫,素笑道:“干爹,放心吧,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冒這個險。那我現(xiàn)在就回去準備。”
汪直點頭允許。,
汪茈孝從干爹的書房出來,徑直回到了自己房間去準備晚上夜入皇宮的東西,把剛才在干爹書房外隱隱看到的那個身影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