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姐兒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氣的一面急步朝書房走去,一面憤憤的叨叨:“這些小蹄子,又是仗著誰,敢這樣數(shù)落世子側(cè)妃……”
瑞姐兒低頭急走,一頭撞到了從一旁院門出來的梁二寶,梁二寶身后跟著一堆小廝,見此,急急上前呵斥:“哪兒當差的?走路不長眼睛嗎?看你撞到了誰?”
瑞姐兒揉著前額,聞聲抬頭看去,原來是梁二寶,她狠狠翻了個眼珠子,一副懶得理會你的架勢。
梁二寶原本就不待見花月宮之人,眼下見她不光撞了自己還敢對他翻白眼,氣的他差點兒直跳腳,蘭花指都使上了,指著罵道:“果然,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丫鬟。別說你一個小小的丫鬟,就是你花月宮那位世子側(cè)妃,如今也別想再翻出什么花樣來。瞧著你這么急匆匆,是往書房去吧?去了也白去,世子殿下一早便去軍中了,這些天也不會回王府,就算回了王府,也不會再踏進花月宮半步。你呀,趕緊的,滾回花月宮去?!闭f著便仰首闊步而去。
瑞姐兒聽他這番話,愣了愣,倒細細琢磨起來:“昨日,世子側(cè)妃手上都是血,是誰的血?難道……”
瑞姐兒邊想著,邊往花月宮走去,心中越想越慌,不禁跑了起來,一路跑回花月宮。
似錦見她跑進來,站在房中,喘著氣轉(zhuǎn)頭定定的看著她,似有無數(shù)疑惑,無聲之中那雙眼睛在默默試探,詢問她。
似錦放下手中的書,轉(zhuǎn)身問道:“你怎么啦?”
“沒事?!比鸾銉耗驹G的動了動眼珠,下意識的說。
似錦見她如此,分明有事,見她未拿任何吃食回來,想著或是又與廚房的小丫頭吵嘴了。便起身走近瑞姐兒,抬手捏了衣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汗水,說:“你看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滿頭大汗的?!?p> 瑞姐兒抬手抓著她的手腕,從自己臉上拿下來,蹙眉道:“二姑娘,你可信任我?若你信任我,便將你的秘密告訴我,瑞姐兒替你分憂?!?p> 似錦勾了勾嘴角,勉強笑道:“自然信任。但是,沒什么可告訴你的?!?p> 且說,紫霄宮中,李嫣對鏡妝扮著,難掩笑意?!碍媰嚎纱饝??”李嫣問。
“自然。她如今心里只有世子殿下,恨不得李似錦早點死?!辈试茢Q巴著五官笑說道。
“哪兒來的蕭聲?倒是不俗?!崩铈烫ь^朝窗邊走去,依窗靜聽,臉上笑顏漸斂,眸光失色,呆立不動。
“世子妃,時辰不早了,該去榮親王妃……”
“閉嘴?!崩铈滩粍勇暽膮柭暫鹊溃驍嗔瞬试频脑?,蕭聲已逝,李嫣依然眸中虛無的望著窗外,彩云一時也不敢再提醒她。
花月宮中,瓔兒此時端著酒菜進門。笑說道:“世子側(cè)妃餓了吧,趕緊過來吃吧。命廚房剛做的,還熱著呢。”說著擺放酒菜,一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似錦與瑞姐兒,又說:“我早上略感不適,瑞姐兒怎么不好好伺候世子側(cè)妃,反倒鬧心氣了。也就仗著世子側(cè)妃寵著你。哪有個丫鬟樣,都快成主子了。”
似錦淡淡一笑,拉著瑞姐兒走至桌邊坐下,抬頭對瓔兒說:“你可好些了?你也一起坐下吃吧?!?p> 瓔兒垂下眼皮噘了噘嘴說道:“倒想吃呢,就是肚子不舒服,還是清粥小菜吃幾日的安妥?!杯媰喝嗔巳喽亲?,便走開了。
“餓了一上午,趕緊吃吧?!彼棋\說著夾了一塊肉丸子放到瑞姐兒碗中。
瑞姐兒見了肉丸子頓時喜不自來,瞪大了眼睛,拿起筷子正要下筷,頓了一下,轉(zhuǎn)而又夾了一塊魚放到似錦碗中,又朝似錦抬臉憨笑一下,喜滋滋的吃起來。
瓔兒悄悄站在房外盯著里面的動靜。只見似錦與瑞姐兒大快朵頤一番后,居然毫無反應。她正疑惑,只覺一陣香味飄來,用力吸了嗅了幾下,便暈倒在地。
似錦聞聲讓瑞姐兒出去看看。話音未落,孫慕仟走進來,一擺袖,將門關上。
“哥哥?!彼棋\驚訝不已,大白天的還未蒙面,就這么大搖大擺的進來。
孫慕仟犀利的眼神瞥向瑞姐兒,欲出手之時,似錦忙說:“她是我的心腹,可信任的人?!?p> “你怎么能確定她不會出賣你?外面那個瓔兒早已背叛了你,在你飯菜中下了蒙汗藥。要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早已調(diào)換了飯菜,你現(xiàn)在會如何?”孫慕仟沉臉說道。
似錦一愣,不敢相信,瓔兒她怎么會~
“你,去外面守著。”孫慕仟指了指瑞姐兒,冷冷的說。
瑞姐兒看似錦朝她點了點頭,她便急步出了房門,反手將門掩了,低頭見瓔兒倒在門旁,用腳踢了踢她胳膊,一動不動。瑞姐兒守著門,目光炯炯的巡視著。
“今日,我把一切真相告訴你,你只管聽著。”孫慕仟嚴肅的說。
似錦睜著大眼睛茫然的點了點頭。
“你我是孿生兄妹不假,但只是父親抱來的養(yǎng)子。這件事情也是幾年前你我同父親一同去了邊塞之后,父親才將此事告知與我。”
“養(yǎng)子?那我們的親生……”似錦驚訝的問。
“當年,父親還只是遼東藩王府的一名護衛(wèi)。韃靼部落的騎兵時常進城騷擾百姓,搶劫財物。駐守此處的藩王,遼王,屢次出兵追剿,基本無果而返。有一次,追至大漠,反被韃靼部事先埋伏在此的騎兵一舉給滅了。這場敗仗,基本無人生還。而父親亦在此,原本已一心認定必死無疑,隨著韃靼部叫囂呼喊聲漸漸遠去,他亦喪失最后一點力氣,暈死過去。不知過了過久,意識被耳邊傳來的嬰兒哭聲所喚醒,他緊閉的雙眼掙扎著試圖睜開,眼皮卻絲毫未動,只是眼珠在眼皮下頓頓的轉(zhuǎn)動著。接著他便聽的一個老者的聲音:'還有一個沒死透。那就是你了。'說著老者將手掌抵在他眉間,父親感覺自己緩緩的恢復了知覺再恢復了力氣,他忽的睜眼,只見老者須發(fā)皆花白,閉目,口中默念著,一手持一玉牌,片刻之后,老者收回手掌,睜眼,說:'我今日因著機緣救你一命,你便是天意授命守護他倆之人。'父親起身朝老者拜謝,轉(zhuǎn)而望向老者身旁的一雙嬰孩,正在哇哇大哭。父親雖心中感激救命之恩,但自己儼然不會照顧嬰孩,正面露難色之際,老者將手中玉牌放至父親手中,告誡道:'此物與這一雙孿生兄妹生死相連,不可讓他人奪去,亦不可毀之。待長大成人后交與他倆。'接著老者亦將雙生子抱起,轉(zhuǎn)交與父親手中,拿起嬰孩脖頸處分別掛著的兩塊龍鳳玉說:'這兩塊龍鳳佩自此不可離身,切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