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該爭時爭,該逃時逃
曾晴天沒有立刻站起來,他在尋思著如何破解眼下的危局。就在剛剛那千鈞一發(fā)的危難時刻,他激活了葫蘆,不僅恢復了消滅虛空生物的能力,還解開了自己穿越后的記憶。
原來,這個世界叫天球星,與地球相比,這里極其遼闊,是個非常神奇的星球,它竟然有點類似地球與玄幻的結合體,既有人類,又有魔獸以及其他種族,既有科技,又有修煉,人們修煉至高深境界還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倒海,恐怖如斯??!
小時候,他是在一株葫蘆下被青衣青年撿到的,也就是他如今的師傅青無為。剛開始時,師傅給他取名頂天,寓意很直白,就是希望他長大后做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
然而在他十歲那年,他與好朋友小奇在外邊遭遇歹人,小奇更是被活活打死,他當場便陷入了無盡的憤怒之中,喪失了理智,待他清醒過來之時,已經(jīng)是2個月后,他只聽說當時是師傅找到了他,只是師傅回來之時身上血跡斑斑,似乎受了很重的傷,而且還跌落了一個境界。
此外,他也受了重創(chuàng),那兩個月以來,師傅幾乎耗盡了全宗上下無數(shù)的天材地寶在救他的命,沒有人知曉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傷,需要耗費如此之多!
從那以后,師傅給他改名晴天,寓意是希望他的每一天都要充滿陽光與歡樂,還鼓勵他每天都要開心地笑,燦爛地笑,千萬不要生氣,不要憤怒。
這十六年來,晴天都無法修煉,更無法學習各種術法,只能跟著師傅學些體術。直到一周前,他的丹田才無緣無故地突然覺醒出星空星辰,使他踏上了修煉之路。
非常奇特的是他的星辰點亮之后是白色,而別人的都是黃色;同樣是點亮一顆星辰的話,他所修煉出來的能量比別人雄厚了一倍;而且他對能量的控制天生就是個天才,隨著他的心意所動,能量能夠以極其精準的分配量去到身體的各個能量路徑上,供其所用。
四天前,在與虛空生物對抗之際,他面臨了危難,才覺醒了葫蘆,擁有了神奇的能力,消滅了五六個極其普通的虛空生物,從而被人傳揚了出去,從此也被很多人給盯上了。
今夜凌晨,乘著很多虛空生物與莫名黑衣高手襲擊的混亂之際,有十幾個來自黑風宗與血煞宗的長老靠近了他,美其名曰保護他。
他們確實幫他抵御了很多虛空生物的攻擊,但是到了一個無人的僻靜之所,他們卻突然發(fā)難制住了他,他根本來不及使用底牌,心里暗恨不已。
他們對其全身進行了全面的探查,最終確定他的腦海里藏著東西,還使用術法想將他腦海里的葫蘆攝取出來。
然而,就在他們成功撼動葫蘆之際,葫蘆直接破碎消失了,同時,晴天發(fā)現(xiàn)自己的生命氣息正在減弱,朝著死亡行進。
也正是此時,一位面部朦朧的女子從天而降,擊退了眾人,一把搶過了他,朝著遠處飛去,一路上施展各種神通想要救活他,奈何全都無濟于事。
那十幾位長老緊跟不舍,想要將他奪回,最終,女子停下了,一舉將他們所有人斬殺。
而她則帶著曾晴天來到了一棟樓房的小屋內(nèi),在救治無果的情況下,她出去了,等她再回來的時候,她帶回了一套新郎裝和一套新娘裝,很快,兩人換了裝。
當時,晴天奄奄一息,不知為何,他覺得那女子很親切,似乎在哪里見過,他很愿意與她拜堂。
然而,正在那時,王宗主與齊宗主找到了他們,與新娘打了起來,當然晴天無法看到他們的打斗,估計他們?nèi)チ烁呖諏?zhàn),否則房屋早已倒塌,反正,最終的結果是新娘不敵,被捆住了。
兩位宗主對晴天進行了各種探查,然而未發(fā)現(xiàn)絲毫異樣,接著他們將他與新娘帶到了廣場上,等著自己的師傅青無為的到來。
至于用意何在,晴天猜不透,也許是想從師傅那里撬開自己對付虛空生物的秘密,又或者是想埋伏師傅,一舉將青元宗拿下。
總之,他來不及思考,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被控制了,接著他的記憶被全部抹除,而他自己則失去了最后一絲意識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只是好巧不巧,地球上的曾晴天在這個時候穿越了,他代替了舊的晴天,不但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支配權,還帶來了地球上的意識,只是迷迷糊糊間他呆呆佇立了很久,也許是在適應這個新世界吧。
他相信在他呆立的期間,師傅剛好到了,以至于王宗主與齊宗主無法對他下手,等他睜開眼,才有了后邊所發(fā)生的一切。
他不由得感嘆這王宗主與齊宗主心性真的好,沒有被自己突然的蘇醒嚇得慌了手腳,還一路演戲下來,沒有撕破臉皮。
正當他思慮間,一道聲音突兀地打斷了他,“小子,既然你已經(jīng)記起了消滅虛空生物的能力,還請盡快動手徹底抹殺了那妖女吧,天就快要亮了?!?p> 曾晴天看了眼穿著黑色長袍的王宗主,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默默地點了點頭,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新娘的位置走去。
此刻,他走得很慢,大腦在飛速運轉,竭盡所能地思考著對策。他相信即便他什么都不說,師傅應該已經(jīng)心中有數(shù),跟他在想著差不多的問題。
很大概率這個廣場已經(jīng)被包圍了,外邊應該埋伏了很多黑風宗與血煞宗的人,甚至還有那些蒙面黑衣人。
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找到曾晴天能夠徹底消滅虛空生物的秘密,如若真的被他們抓到了,他肯定難逃厄運,會像前一位晴天那樣葫蘆破碎,命歸西天。
他必須要謹慎,如果弄不好,可能會連累師傅與青元宗,甚至會使青元宗徹底地從這世上除名。
思來想去,唯一的出路就是自己要立即逃出去,逃跑的速度要夠快,只有這樣,那些人沒了目標,失去了念想,自然也不會對青元宗動手,平白無故地折損自己的實力,畢竟沒有人會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如若真的打起來,那樣的代價是巨大的,任何一個宗門都承受不起,也不愿意去承受。
而且這些傳承久遠的大宗派之間本就像國家一樣,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一切以宗門的長遠發(fā)展為主。所以,只要自己跑得足夠快,青元宗就沒有危險。
可是,自己應該如何快速逃出去呢?
此時,他離新娘近了,更近了......留給他思考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的手心滲出許多細密的汗珠,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如此寬闊巨大的廣場上,他竟然感到胸悶,有點窒息的感覺。
他緊緊地握著藏在衣袖里的拳頭,心里充滿著不甘與憤怒,依照眼下的情況,只要自己未殺了新娘,那么矛盾會立即爆發(fā),自己也許會成為史上穿越者中活得最短最憋屈的一位吧。
重點是......他還沒入洞房哪!
他來到了新娘的面前,駐足不語。
青無為的后邊,有一對童男童女在竊竊私語:
“我好慌啊,晴天哥真的會殺了新娘嗎?”一個小胖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前方,連鼻息都變得很輕很輕,似乎擔心錯過任何一絲聲響。他那雙肉呼呼的小胖手不自覺地朝著旁邊一女娃的右手抓去,拿起來抱在自己的胸口狠命地摩擦摩擦,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緩解他心底里的一抹焦慮。
“胖子,你再搓,我的手就破了?!迸匏敉舻拇笱劬σ徽R徽5?,透著委屈,不過很快她又把關注力放在了廣場上,“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里的氣氛很詭異!只可惜這種大場面我們無法進行推算?!?p> ......
曾晴天靜靜地佇立了幾分鐘,看著黑袍男子催促的目光,他知道沒有時間拖延了。
新娘是自己的恩人,殺她是不可能的,就算殺了,也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看來,只能跑了。
就在此時,他心中有感,轉過頭去,正好與師傅的目光碰在了一起,兩個人無奈地勾起了嘴角,慘然一笑。
如果活下來了,那么他與師傅至少在近幾年,甚至十幾年內(nèi)將天各一方。
如果死了,那么今日,將成為...永別。
不管怎樣,今日注定一別!
他的內(nèi)心一動,朝著師傅跪了下去,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不是他矯情,而是那16年的記憶深深地融入了他的腦海里,那是16年來所受的養(yǎng)育栽培之恩所油然而生的感激之情。
與此同時,師傅朝著新娘身上的長繩打出了一道青光,只聽“嘣”的一聲,長繩斷了,新娘恢復了自由。
緊接著,曾晴天快速地捏出了嘴型,奮力一吸,一道尖銳嘹亮的口哨聲劃破了夜空,他在呼喚他的同伴。
這一刻,他的余光已經(jīng)瞥見王宗主與齊宗主神色大變,他們?nèi)淼哪芰慷荚谂炫?,衣袂獵獵,似乎要毀天滅地。
僅僅一瞬間,整個廣場徹底爆發(fā)了。
這一刻,曾晴天笑得很灑脫,未來如何,他不確定,他只知道就算天塌下來了,只要頭未斷,血未流盡,他也要拼出一條路來。
少年郎,應當審時度勢,該爭時爭,該逃時逃,一腔熱血,應當灑得其所,灑出一片輝煌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