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翰覺得今天有點奇怪。
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很多奇怪的事情。
首先,今天他居然一覺睡到了太陽高高掛起,這怎么可能呢?
以他的化空初期的修為來說,早就可以自由的控制睡眠時間,按理說一大早他就應該醒了。
他一開始是懷疑自己中了什么暗算,可他的全身上下沒有絲毫的異常,東西也是一件不少。
總而言之,一切如常,這讓他很是困惑。
然后更奇怪的是,今天小姐居然沒來叫他起床,一開始可把他嚇得夠嗆,還以為是小姐出事了。
當他跑到隔壁才發(fā)現(xiàn),小姐居然也在睡覺。
小姐平日里雖然不太著調,但生活是非常規(guī)律的,按道理這時候早就應該起床了才對。
“小姐,醒醒。小姐?”權翰輕輕的呼喚著。
“啊……,權叔???”
簡柔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著權翰有些呆愣,顯然是還沒回過神來。
“小姐,身體可有什么不適之處?”權翰關切的問道。
“不適?沒有啊。”簡柔含糊不清的說道。
“權叔,你怎么了?我的身體……”
說到這里,一道靈光就像流星一樣的在簡柔腦海之中劃過,瞬間就徹底的驚醒了她。
身體,我的身體……
呢喃聲中,她的眼中神采飛揚,臉上也露出了太陽般燦爛的笑容。
這一瞬間,璀璨奪目。
“權叔,我很好,我真的很好,我從沒有這么好過。”簡柔微笑著,在她緊握著的手里,有一個黑漆漆的指環(huán)。
“哦,哦,沒事就好。”
少女的笑容讓權翰呆愣在了原地,那種發(fā)自心內的喜悅深深的感染了他。
權翰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人還是那個人,卻已經(jīng)煥然一新。
“權叔,等下我們去逛逛吧,聽說城里有很多好吃的美食呢。”少女歪著頭笑道。
“好,小姐,那我去準備一下?!?p> 權翰一臉唏噓的告別了簡柔,他的心里赫然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奇怪感覺。
今天可真奇怪。
…………
權翰準備的很充分,考慮到了路上遇到的所有可能,看來除了合格的護衛(wèi)之外,他還是一個合格的管家。
不過,一個突然來訪的人,讓權翰所有的準備都成了無用功。
“你來干什么?”權翰神色警惕,如臨大敵。
他眼中緊張和凝重,幾乎要流淌開來,腰間的長劍已經(jīng)我再手中,微微顫動著,隱約有輕微的叮鈴聲傳來。
盡管是這樣,他還是把簡柔牢牢的擋在身后,一刻也不放松。
“紀掌門,我們只是來游歷的,可沒有做什么有礙你道劍宗的事,你不會想要欺負我們這些老幼病殘吧。”
老幼病殘?
紀飛塵不禁啞然失笑。
他按照江千川的吩咐,用最快的方式從道劍宗來到了虹湖城,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會要他親自來,但這點疑惑并不能讓他稍有遲疑。
在紀飛塵的心里,江千川已經(jīng)不只是一個前輩高人這么簡單,而是類似于師長。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自從師傅死后,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要是前輩真的是師門長輩該有多好啊,但這又怎么可能,我可真是妄想啊。
紀飛塵甩甩頭,把這點可笑的念頭驅散。
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吧,希望這趟不會白跑,能順利的交易到靈藥,完成前輩的囑托。
“權翰,你不要緊張,我沒有惡意?!奔o飛塵淡淡的說道。
聽到紀飛塵的話,權翰的神情略微舒緩了一點,但他還是沒有完全放下警惕。
出爾反爾,反復無常的事情,他見過太多,大意這種低級的錯誤,是絕對不會發(fā)生在他身上的。
何況還有小姐在他身后,如果真的讓小姐受到什么傷害,他是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
“紀掌門,那你今天突然來此,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如果有什么需要我效勞的,還請直言。”權翰嚴肅的說道。
紀飛塵暗暗的點頭。
雖然權翰是魔道的人,但此人卻是少有惡跡,風評相當?shù)牟诲e,算的上是一股清流。
紀飛塵對此人早有耳聞,見面卻還是第一次。
聽說他跟幻音門主一向是寸步不離,可十八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好像沒有見到他,也不知當時是出了什么意外。
“紀掌門?”權翰疑惑的聲音傳來。
“哦,權翰,我這次來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她的?!奔o飛塵一笑,指了指后面的簡柔。
什么?
權翰一驚,下意識的催動了嵐神引,他手中的鏤空長劍猛的一震,一道肉眼可見的音波驟然擴散開來,一瞬間就把紀飛塵籠罩來進來。
迷惑,哀傷,焦慮,混亂……
大量的負面情緒,洪水一樣的涌入了紀飛塵的腦海之中,瘋狂的旋轉,爆裂,消磨著他的神智。
就在這時,一道紫色的劍影憑空出現(xiàn),微微一震,一道清越的劍鳴聲響起,所有的負面情緒就像遇到了天敵,瞬間一掃而空,化為烏有。
“哼,權翰,你這嵐神引果然名不虛傳啊?!奔o飛塵冷笑一聲說道。
權翰這才驚覺他剛才干了什么,趕忙停下了手,眼中閃過濃濃的忌憚。
這紀飛塵果然厲害,以我的實力,恐怕很難對他造成威脅。
“紀掌門,過獎了,我這點微末伎倆,還入不得你的眼?!睓嗪采陨缘呐趿思o飛塵一下。
“權翰,我說過了,我沒有惡意?!?p> 紀飛塵不為所動,把目光投向了身后的簡柔。
簡柔此刻倒是沒有任何的害怕,她好奇的打量著紀飛塵。
這個一身儒雅之氣的中年男子就是道劍宗的掌門嗎?看起來就像是個教書的先生呢。
不知道怎么地,眼前的人帶給她一種奇怪的親切感,這讓她除了好奇之外,還添了一點躍躍欲試的期待。
這幅樣子落在紀飛塵眼里,倒是讓他略微生出了一點異樣。
這個女孩就是前輩讓自己找的人嗎?
她好像不怕我。
呵呵,有趣。
紀飛塵看了看擋在身前,一臉緊張的權翰,不由得笑了起來。
“權翰,你也老大不小了,膽子怎么這么小?還不如一個小女孩。”
“紀掌門,閑話休提,你到底有什么事?”
“你就打算拿劍對著我這樣說嗎?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紀飛塵笑道。
客?
怕是惡客吧。
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嘴上還是說道:“那,紀掌門,咱們屋里說,請進吧?!?p> 說著,權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呵呵?!奔o飛塵搖頭一笑,邁步走了進去。
三人落座之后,紀飛塵直截了當?shù)恼f出了來這里的目得。
“簡姑娘,我來找你,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交易?”
紀飛塵的話讓權翰再次提高了警惕,可他沒注意到簡柔的臉上卻有一絲奇怪一閃而逝。
又是找我做交易的?
簡柔想起了那位自稱為先知的小心眼的前輩。
道劍宗的人都是這種風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