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那個叫做張凡的家伙嗎?還有來自夕陽鎮(zhèn)的少主李殘陽!”
就在這時,夜凌突然發(fā)現(xiàn),在這個法陣中竟然還有自己認識的人,在自己的右手靠前方,端坐著一位赤裸.胸膛,肌肉隆起,膚色黝黑的少年,正是自己參加屬性測試時候,見到的那個資質極差、被判定為土屬性丁等的獵戶少年張凡。
就是因為他的這身打扮,所以夜凌對他也是有些印象的。
或許是因為出身獵戶家的緣故,張凡的肉體素質比其他少年要強悍一些。
隆起的肌肉在太陽的照耀之下,黝黑發(fā)亮,如同刀削斧砍一般,充滿了力量感,這讓他在劍陣圖之中的表現(xiàn),要比一般人好了很多,雖然身體表層也細細密密地出了一層微小汗珠,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并不怎么痛苦。
而在張凡的身邊,則是那來自于夕陽鎮(zhèn)的少主李殘陽只見他微微閉著雙眼,盤膝而坐,神情鎮(zhèn)定自若,顯得極為輕松。
這個陣法中的壓力時隨著時間的流逝,從而增加其中壓力的。
也因此,隨著時間的流逝,法陣中的人也是一個一個的離去。
兩個小時過去了八號法陣之中,只剩下了包括夜凌、張凡和李殘陽在內(nèi)的十名少年,其他人不是無法忍受劇烈痛苦而選擇放棄,就是因為昏死過去,被拎出陣外。
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法陣中的壓力已經(jīng)增加到了將近十倍左右,哪怕是夜凌現(xiàn)在都無法輕松的扛過去了。
而身邊的張凡顯然在拼盡全力地堅持著,他渾身已經(jīng)布滿了黃豆大小的汗珠,甚至有絲絲血汗從中冒出,他那一張平凡的面孔,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抽搐猙獰,嘴唇快要被他咬爛了,一縷縷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胸膛,他用雙手支撐在地面上,渾身巍巍地顫抖,正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
夜凌和張凡,是剩下十人里面,僅有的兩個不依靠靈力對抗壓力的人。
就連之前一直從容的李殘陽,此時一張英俊的臉上,也露出了極為痛苦的神色,渾身白色衣衫被汗?jié){濕透,身體微微顫抖,天藍色的炫光在他的身上時隱時現(xiàn),依靠靈力來對抗壓力。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剩下的十人中,開始有人倒下。
就連夜凌的體內(nèi)那個大佬上古魔劍在感受到夜凌的狀況之后也不由得開始發(fā)出陣陣抖動,表示自己的不滿,想要幫夜凌沖破這個破封印。
但是,卻被夜凌給壓制住了,因為他就想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由一柄無形的小刀,在你的身上割肉,凌遲一般的劇烈的疼痛,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只要意志力稍有松懈,就會暈死過去。
而此時,夜凌卻看到了身邊那名名叫張凡的少年,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為一個血人,但卻依舊苦苦支撐,這一幕那怕是夜凌都不由得動容。
所以夜凌覺得自己也應該向這名少年學習,身為魔劍寄宿者,夜凌無時無刻都感受巨大的壓力,稍不留神便會被壓垮。
現(xiàn)在他卻在這名少年的身上學到了永不言棄的精神,于是夜凌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閉上雙眼開始忍受著這法陣中的壓力。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
啪嗒!
啪嗒!
又有四名少年,昏死過去。
又是一炷香之后,整個法陣中就只剩下了夜凌、李殘陽和張凡三個人。
緊接著法陣似乎是產(chǎn)生了某種變異,除了巨大的重力壓力之外,還彌漫著一種類似于強者的氣息威壓,直接作用于人的靈魂,這樣的痛苦超越了凌遲千萬倍,簡直如同傳說之中的地獄苦海一般,意志力不足的人,置身于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只怕瞬間就會發(fā)狂!
“想......想不到......我......我還是......輸給了......輸給了你!”
不遠處,一直緊閉這雙目的李殘陽,在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雙眼,看著夜凌,露出了一絲極度不甘的神色,然后突然身軀一晃,噴出一口鮮血,昏死了過去。
夜凌淡淡的睜開了雙眼,掃視了一下這個李殘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這個心機boy早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一直在暗中和自己較勁,幸好自己之前躲得快,不然還不得被煩死。
只是這時,夜凌也快到了強弩之末了。
因為不能使用靈力來化解壓力,所以夜凌單純的肉體力量來支撐,正當他想要讓名利之眼解除自己身體上的封印的時候時候,不知怎么的,目光突然凝聚在了一邊的張凡的身上。
這個獵戶少年,此時幾乎快要成為了血人。
一滴滴的血珠,取代了汗水,從他身體的每一根毛孔之中沁了出來,匯成血漿涂抹在他的全身,要不是他的身體還在微微顫抖,胸膛急促起伏呼吸,眼睛還在微微闔動,只怕別人早就以為他已經(jīng)昏死了過去。
也就在這時,夜凌想到了萬劍宗的那個特殊機制,每個法陣之中,堅持到最后一個的少年,都會得到額外的加分。
說真的,其實夜凌并不需要這個所謂的額外加分,他之所以堅持,也只不過是因為為了看看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但是現(xiàn)在夜凌的內(nèi)心在次被觸動了。
被眼前的這個少年的毅力給打動了。
自己的極限,隨時都能測,沒必要繼續(xù)堅持。
但是眼前的這位少年如今已經(jīng)十五歲了,要是錯過了今年,那就沒有來年了。
所以對自己無關緊要的額外加分倒不如直接讓出去,沒準還能夠幫助他進入萬劍宗。
而且在陣法的外圍,陪同張凡來的那幾個獵戶正緊張地注視著這邊,眼眸之中盡是殷切的希望。
的確,對于這些普通平凡的獵戶來說,張凡的堅持,代表著他們最美好的希望吧?
夜凌搖了搖頭,自己沒事和別人普通人較什么勁呢,到最后就算他倒下了,自己還不是一樣輸了嗎。
于是夜凌緩緩站起,大步走出了法陣。
就連夜凌自己都不清楚,在來到這諸天萬界的這段時間,自己的心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變化,但是就是這未知的變化,讓日后的夜凌能夠找回自己已經(jīng)迷失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