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內(nèi)的空氣猶如凝滯了,七八個玄極修煉學(xué)院的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想到林天居然還真敢說出這番話。
輔政大將軍,那可是帝國的軍部實權(quán)將軍,妥妥的玄極帝國實權(quán)派的權(quán)貴,林天居然敢叫他的侄子喊自己爺爺?
那大將軍看到他了,不是還得叫一聲叔叔么?
唐林也是嘴角抽動著,他實在搞不懂林天那個香囊代表了什么,居然真的把鳳仙姑娘給請出來了。
“林兄,今天就算你贏了,以后我唐林看到你了,絕對繞著走?!?p> 唐林強(qiáng)忍著吃了屎一般的郁悶感覺,強(qiáng)壓著讓自己服軟,說了一通軟話后,轉(zhuǎn)身就出了包間。
“等一下!”
唐林剛剛走到走廊,林天卻出聲阻止了他們。
林天喊了一聲,人也邁步走了出去,重新又站在了唐林面前,冷冷道:“你這是賴賬么?”
唐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變換著,他突然抬起頭,咬牙說道:“林天,做人留一線!”
林天冷冷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對方胸襟,語氣也更加冰冷的說道:“你個塌鼻子的小丑,我今日與朋友自來飲酒作樂,是你囂張無比的闖進(jìn)來挑釁,下了賭約又不認(rèn)輸,現(xiàn)在叫我做人留一線?嗯?”
林天說著,朝地上呸了一口繼續(xù)道:“你們闖進(jìn)來挑釁的時候怎么不說做人留一線?告訴你,我林天如今只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既然要賴賬,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說完,手中抓著對方的胸襟,直接往走廊外一丟。
塌鼻梁只來得及驚呼一聲,隨后就聽到樓下傳來“啪”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剩下的幾個跟唐林一起來的人,都有些畏懼的看了看林天,隨著林天朝他們冷冷一掃,眾人大驚失色,拔腿就往樓下跑去。
到了樓下,幾個人抬起已經(jīng)摔得七葷八素的唐林,頭也不回的離開的棲鳳樓。
……
“沒想到公子一月未見,今日一來,卻是拿鳳仙做與人賭斗的籌碼?!?p> 林天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嘴里打了個哈哈,連忙上前告罪,又殷勤的接過鳳仙的琴,替她拿到包間的桌上放好。
伸手試了試音色,感覺沒有什么不對,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原本今日就是想來聽姑娘彈琴的,不過剛進(jìn)來就被那幫蒼蠅沖進(jìn)來擾了興致。”
林天一邊解釋,一邊再次告罪,連忙把之前的經(jīng)過說了一遍,又才道:“我是想著,反正今日也是要請姑娘出來的,不如就在他們面前請了姑娘出來,既達(dá)到了今天過來的目的,也贏下了這場賭約,一舉兩得,所以才有姑娘過來所見到的情況?!?p> 鳳仙原本是確實有些氣惱的,她投身在此,原本想著這里的風(fēng)月之地,都是那種縱情聲色的風(fēng)流之人。
卻沒想到上次聽了林天的琴聲,竟是覺得這個男子與別的人都不一樣,所以上次她才送出了那只香囊。
她其實是喜歡那種情景的,一把琴,二人互奏,以琴音論身前事。
不是知音,勝似知音。
所以今天一聽環(huán)兒說,林天來找她了,她就急不可耐的抱著琴過來了。
只是一來就發(fā)現(xiàn),對方竟是拿她做賭斗的籌碼,這讓她怎能不氣惱?
此時酒菜也終于上來了,經(jīng)過一番口舌,林天也總算是讓鳳仙不再氣惱,隨著琴音漸起,林天與張成霜也開始推杯換盞。
其實確切的說,是林天喝了幾杯,而為了不讓張成霜再次被背著回家,林天禁止他多喝。
饒是如此,張成霜也已經(jīng)是面色泛紅,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老狼則有些意興闌珊,原本看林天說的那么吸引人,它還挺期待的。此時早已經(jīng)感覺乏味的它,早就趴在一邊呼呼大睡了起來。
“林兄弟,我覺得吧,你還真應(yīng)該去學(xué)院。只有你進(jìn)了學(xué)院,那些眼睛長頭頂?shù)募一?,才不會繼續(xù)找你麻煩?!?p> 張成霜大著舌頭,含含糊糊的繼續(xù)道:“今天這樣的,都是一些小角色,也就是外院的普通弟子,甚至還不如西門羽。但是越到后面,等學(xué)院都知道了這件事,那些修為高強(qiáng)的弟子也會開始陸陸續(xù)續(xù)來找你麻煩的?!?p> 張成霜說著,打了個酒嗝,又理了理額頭的紫色額帶,接著又吃了一口菜才繼續(xù)道:“但是你如果進(jìn)了學(xué)院,那就是同門,他們最多利用學(xué)院的規(guī)則針對你,卻是沒有辦法再這么肆無忌憚的找你麻煩了?!?p> 林天皺著眉沉思,他承認(rèn),張成霜說的有道理,雖然他也不是很懼怕這些人來找麻煩。
但學(xué)院那么多人,若是三天兩頭被人找上門,那也確實有些不厭其煩了。
況且偌大的學(xué)院,他真不覺得找不出來比他厲害的弟子,萬一真碰上硬茬子,吃虧的還是自己。
畢竟那可是整個大陸最有名氣的學(xué)院,里面的弟子光是外院就有上萬。
張成霜趁著林天沉思,又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就灌了下去,接著拿起筷子,正要夾菜的他,卻是“咚”一聲栽倒在桌上。
林天聽到聲響,才回過神,愣愣的看了看張成霜,有些哭笑不得的對站在一旁的安福江說道:“安大哥,又要麻煩你了?!?p> 安福江點點頭,依然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沉悶表情,走過來背起張成霜就走了出去。
林天也隨之起身,對著鳳仙再次道謝,并且道別。
鳳仙看了看天色,下午已經(jīng)是過半,連忙對林天說道:“剛才聽公子的朋友勸公子去書院,如今天色不早,公子若是有意,還是盡快趕去的好?!?p> “哦?為何?我還準(zhǔn)備明日一早再去呢?!?p> 鳳仙奇怪的看了看林天,說道:“難道公子不知?學(xué)院每年夏季舉行招生考核,而且只有一個月的考核時間,今日便是今年的最后一天,若是錯過,就需要等明年了。”
林天一驚:“還有這事兒?”
鳳仙點頭,催促道:“公子真有意進(jìn)入學(xué)院的話,還是趕緊過去吧?!?p> 林天連忙再次拜謝,轉(zhuǎn)身急匆匆的出了棲鳳樓。
這時候,環(huán)兒從走廊走了進(jìn)來,有些焦急說道:“小姐,總管大人等你多時了?!?p> 鳳仙沒有說話,點點頭抱著琴就朝自己閨房走去。
剛剛推門而入,便有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央,看她進(jìn)來,冷冷說道:“不是說了讓你今天不要見客么?而且你見便見了,居然拒絕輔政大將軍的侄子,卻去見了一個王國質(zhì)子,要是因為你得罪了輔政將軍府,主上不會放過你的!”
“我最后的結(jié)局,反正都是為你們除掉一個威脅,隨后即便不死,也是亡命天涯。我不過是趁我還活的不錯的時候,做一些我喜歡做的事情?!?p> 鳳仙聲音透著冷淡,卻又飽含著無奈與凄苦。
“你……”
“好啦,你不用責(zé)怪于她,反正拉攏人心本就不是需要她來做的事情?!?p> 這人正想再說,門外卻傳來一個聲音。
隨后門外就走進(jìn)來一個身影,這是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穿著一身明黃色衣衫,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
這是個很有些嬌俏的公子哥,沒錯,就是嬌俏,如同女子一般的嬌俏。
他丹鳳眼,細(xì)柳眉,高鼻梁。
就連他的嘴唇,也是如女子一般有些櫻紅,看著很是嬌艷欲滴。
不過他寬大的喉結(jié),與平坦的胸膛,表明著這確實是個男子無疑。
男子走進(jìn)房間,門外自有人替他掩上房門,隨后便有兩個人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不讓人靠近。
“叩見主上!”
之前站在房間的人連忙下跪拜見,鳳仙也是盈盈一拜,卻是咬著唇瓣,抱著琴,兀自沒有言語。
嬌俏男子走到鳳仙面前,臉上的微笑更甚:“沒想到我的鳳仙,居然對別的男人如此上心了。這個林天最近倒是很有些出風(fēng)頭,我倒真想去認(rèn)識認(rèn)識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