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哥追趕到這個小院兒來,之后先一步繞過姚嬰和金隼,進入房間,動手把墻上的門打開。
一股冷冷的腥臭氣從那個通道中飄出來,里面是躁動不安的動物嚎叫,它們真的是瘋了。聽到門開了有人接近,更是躁動的鐵籠子哐啷哐啷的響。
羅大川已經(jīng)趕到了,腫著一條大腿,褲子還是撕裂開的,走路一瘸一拐不說,腿毛支楞著,活像一根粗壯的山藥。
跟到了房間里,他吸了吸鼻子,這臭味兒讓他有點惡心,原來這長碧樓還有這種地方。
東哥示意姚嬰可以開始了,他倒是要看看,這金隼如何去吃這里面發(fā)狂的畜生。
姚嬰將墜在自己腰間的荷包摘下來,里面是盤成了一盤蚊香的赤蛇,將它放出來,它扭著身子爬出來,赤紅通透,它若是不動,看起來就像一條赤紅的美玉。
它一出現(xiàn),在場另外三個人全部將視線固定在了它的身上,它就像一個備受矚目的明星,姿態(tài)妖嬈速度又快的從姚嬰的手上下去,之后就落在了地上。
沒有任何的停留,它彎彎扭扭的直接順著通道爬了進去,而金隼目睹此場景,也立即迫不及待的飛了進去。通道狹窄,它翅展過寬,飛進去時自動的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呈一道斜線飛進去,簡直行云流水。
不說其他,就是看它撲騰翅膀也覺得威武,羅大川已忘了疼痛,滿臉都是眼饞。
只不過,很顯然這些畜生會挑人,他若是想擁有一只,難度很大。
隨著它們倆進去,里面本來就躁動的畜生們就更加瘋狂了,鐵籠子被撞得稀里嘩啦的亂響,東哥后退兩步,十分擔心里頭的那些畜生再掙脫了籠子,從里面跑出來。憑他的身手,根本就制服不了它們。
四個人都不言語,除卻姚嬰外,那三個人都站的距離那個通道很遠,唯獨她自己就在通道入口。若是里面的東西沖出來,她必然是首當其沖。
但,躁動瘋狂的畜生沖出來的事情并沒有發(fā)生,反而是過了片刻,里面的聲音便逐漸的平息了下來。
之后,不止鐵籠子的撞擊聲消失,連它們的叫聲都沒有了。
這種從嘈雜到寂靜,好似一共也沒經(jīng)過多久。但,同時也會讓人覺得無比詭異,都很想知道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片刻后,一條赤紅色的影子歪歪扭扭的出現(xiàn)在通道口處,姚嬰隨即彎身伸手,它就爬到了她的手上,大部分的尾巴在她手腕上纏了兩圈,不住的吐著信子,極其懾人。
沒有任何言語,姚嬰很沉穩(wěn)的把它重新放回了荷包里面,之后系在了腰間。
但是隨后進去的金隼卻始終沒有出來,里面不時的發(fā)出翅膀撲騰時攪亂空氣的聲音,可見它一直都在里面有動作,但不知在做什么。
“真的在里面吃那些畜生?阿嬰,會不會吃了那些畜生,這隼再發(fā)狂???”東哥不是很確定,畢竟這些畜生都不受控制。
“不會的?!币胛⑽u頭,之后搖了搖自己的手腕,銀鈴晃動,雖沒發(fā)出任何的聲響,但是下一刻通道里面就傳來了翅膀大力撲騰的聲音,之后金隼重新斜著飛出了通道。
它的尖喙以及脖子上的羽毛還有爪子都有血跡,并且血跡散發(fā)出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兒,讓聞見的人不由的抬手捂住鼻子。
姚嬰?yún)s是蹲下,認真的看了看金隼微微歪起來的腦袋瓜兒,視線在它的眼睛上過多的固定了一會兒,“很好,走吧?!泵嗣哪X袋,它也立即展開翅膀飛了起來,帶著一股勁風就從這房間飛了出去。
東哥不太放心,揮手叫身邊的少年隨同他一塊進去看看。
羅大川見此也一瘸一拐的跟上去,進入腥臭氣沖天的通道。
姚嬰沒有理會他們,他們會瞧著新鮮也在常理之中,她轉(zhuǎn)身走出房間,仰頭往天上看。
金隼在高高的天上盤旋,越來越高,最后又朝著矗立在天邊的山巒飛去,它看起來好像是要遠走一樣。
姚嬰換了個地方看,可是金隼飛的太遠了,她所在的地方又不是最高的,根本就看不見。
驀地,忽然聽到金隼從遙遠天邊傳來的尖利的叫聲,好像受到了極度的驚嚇,所以才發(fā)出如此警惕性極強的警告聲。
下一刻,它就迅速的飛了回來,在小院兒上空盤旋了一圈,之后就迅速的落在了姚嬰的腳下。它脖子上的羽毛都炸了起來,喉嚨里的警惕音兒不停,像是在急切的說話。
姚嬰看著它那樣子,也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來,俯身輕撫它的背脊,讓它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
就在這時,東哥和羅大川還有那個少年也從房間里出來了,羅大川的眼饞和震驚溢于言表,“阿嬰妹妹,你這兩個寵物還真是厲害。那小蛇咬死了所有發(fā)瘋的畜生,這個扁毛大鳥把它們的心都掏出來吃了。真是厲害,小爺我大開眼界了?!闭f道此處,他不由拍掌以表示自己有多震驚。
姚嬰沒理會他,依舊只是安撫受驚的金隼。東哥緩步走過來,沒有靠的太近,盯著那喉嚨里依舊咕嚕嚕的金隼,“原來它現(xiàn)在只吃心臟了?!?p> “東哥,咱們長碧樓的外圍是不是設有斷蟲道?”她忽然開口問道。
東哥一愣,之后點頭,“沒錯?!边@她也知道了?
“那么,斷蟲道唯一有缺口的就是將我送進來的那條路?!眮淼臅r候,藏在荷包里的赤蛇沒有任何的舉動。
“對?!睎|哥再次點頭,她的說法是對的。
“這個地方看似安全隱秘,但又不得不設下斷蟲道抵御外界,看來,也并不是那么安全?!彼麄兒臀兹说膽?zhàn)爭,比想象的要激烈的多。
東哥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世道險惡,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我們長碧樓做的就是隨時犧牲性命的買賣。如今進了長碧樓,你們也沒有后悔的余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