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趾高氣昂
提著有些破碎了的燈籠,姚嬰也跟著朝著吳老爺?shù)逆易呷?。不過,還沒走到那兒呢,就見東哥和齊雍幾個人回來了。
這幾個人走路都無聲,比她更像是鬼。這宅邸的燈火忽明忽暗,他們忽然出現(xiàn),幽靈一般。
停下腳步,他們也到了近前,姚嬰看著他們,從他們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們必然是沒看到那妾室詭異的模樣。
“已經(jīng)睡下了,什么都沒看到了。阿嬰,你看到什么了?”東哥問道,他們?nèi)チ酥竽切℃侠蠈崒嵉奶稍诖采纤X呢,什么都沒看到。
前后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她就睡覺了?姚嬰覺得興許是自己驚到了她,所以她才會停止那些詭異的動作。
但,到底是誰在支配她呢?是她那奇怪的肚子么?
其實這個時候她可以把赤蛇放進(jìn)去,可是它剛剛恢復(fù),把它放回了荷包里之后,它就一動不動了,顯然狀態(tài)很差。
“東哥說你執(zhí)意要留在這里,覺得這里有奇怪不通之處。就是因為那個孕婦?”齊雍問道。他倒是也沒有故作什么姿態(tài),但他問起話來,真的是有一種班主任的感覺,有很強(qiáng)的壓迫感。
“嗯?!秉c(diǎn)頭,正是如此。
“到底何處奇怪?”齊雍剛剛只是看了一眼,人家已經(jīng)睡覺了,他總是不能闖進(jìn)去吧。
“或許明日,就會見分曉了。”姚嬰看著他,腦子里也迅速的有了計劃。
“阿嬰,林威鏢局那邊也出事兒了,林老鏢頭和當(dāng)日押送水晶樽以及那個東西的鏢師都死了?!睎|哥開口,他在向她解釋齊雍在晚上又忽然返回這里的原因。
齊雍是個做事不拖沓的人,得到了林威鏢局這個消息之后便迅速的著人去調(diào)查了。所幸林威鏢局距離武靈城也不太遠(yuǎn),很快就得到了結(jié)果。
林威鏢局正在辦喪事,林老鏢頭和二十多個鏢師都死了,給他們鏢局帶來重大的損失。
又死人了?姚嬰倒是沒想到會發(fā)展的這么快。死的人似乎都和那魚人有關(guān)系,那這里頭的事兒就更多了。
“我還是覺得吳老爺和吳二老爺?shù)膬蓚€妾室有問題,今天我問過了,她們才懷孕四個月,就是那個魚人被送到這吳家的前后,她們倆忽然都有了身孕。不過四個月而已,肚子就大的和臨盆要差不多了,不奇怪么?”她說出奇怪的點(diǎn),饒是誰都不會覺得這是正常的吧。
“那四個月的身孕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齊雍問道,這個他顯然是不知道的。
姚嬰看著他,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一個被東哥神化了的人物,居然連女人懷孕時每個月份肚子應(yīng)該多大都不知道?太無知了。
“雖然我不是特別的了解,但四個多月的孕婦,肚子應(yīng)該剛剛凸起。就算再大,也不會大到這種程度?!彼徽J(rèn)為會有特例這種事情,她們就是很奇怪。
“你都覺得不對,這府里就沒人覺得不對么?”齊雍笑了一聲,難不成這府里的人都是傻子,看不出她們的肚子不對勁兒么?
“大夫自然看過,說倆人都是雙胎?!彼氐馈?p> “這不就是答案?”她還在糾結(jié)人家的大肚子干嘛。
姚嬰哽了哽,“公子,你怕是真的沒見過太多的孕婦,即便身懷雙胎,四個月的時候肚子也不該那么大。而且,她們倆在晚上的行跡十分可疑,夜晚不睡覺,坐在鏡前梳妝。吳老爺?shù)逆液孟裰牢耶?dāng)時在外面偷看,翻著白眼兒對我獰笑。我所說字字屬實,我沒有被嚇到,你也不要覺得我是新來的,所以在草木皆兵。她們的肚子有沒有鬼,明日必然會見分曉?!彼呀?jīng)想好怎么做了。
她言辭篤定,沒有因為齊雍的話而對自己的想法產(chǎn)生絲毫的動搖,足以見她有多相信自己,不會輕易的被動搖。
東哥看了看齊雍,其實他是覺得可以看一下姚嬰要做什么。她既然如此認(rèn)定,那么就應(yīng)該有些道理,陪著她看一看也可以。
“東哥,你先行前往林威鏢局去查看一下吧,他們?nèi)舨辉剩阒涝撛趺崔k。”齊雍開口,這是允了姚嬰的提議。
東哥立即點(diǎn)頭,“是?!饼R雍的命令,他是必然全無異議的接受的。
齊雍繞過姚嬰,便離開了,這邊東哥立即抓住姚嬰的手臂,開始囑咐。
“若明日失敗,你也別氣餒,判斷失誤也是常事,你也是第一次出來。待有了足夠的經(jīng)驗,便不會出這種錯誤了。”東哥還是很看好她的,所以先行的給她打上預(yù)防針,以免真的判斷失誤,她再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從而影響她自身。
沒有言語,姚嬰只是輕輕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就轉(zhuǎn)身欲走。
然而,東哥的交代還沒有結(jié)束,抓著她的衣袖,繼續(xù)道:“我須得盡快趕往林威鏢局,趁林老鏢頭以及那些鏢師下葬之前檢查一下尸體。你在這里聽從公子的指令,切勿做不合規(guī)矩之事。惹怒了公子,相信我,你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最后一句他話里有話,擺明了是警告。
“只要公子離我遠(yuǎn)點(diǎn)兒,我是不會對他做什么的?!笨礀|哥那認(rèn)真的樣子,姚嬰覺得自己若是強(qiáng)行解釋她對齊雍沒任何意思他也不會信。所以,她索性就成全他,順著他的意思說,果然看到他變了臉色。
“豈能對公子行不軌之事?”東哥眼睛一瞪,沒看出來她這個小丫頭還有這種沖動的想法。
姚嬰懶得再和他磨嘰,朝著他揮了揮手,她就快步離開了。
提著燈籠,姚嬰回到了這吳家的主廳,這里有官兵在守著,大半夜的,他們也不是很精神。
她悄無聲息的進(jìn)了主廳,燃著燭火,朦朦朧朧。姚嬰把燈籠滅了,環(huán)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齊雍的影子,也不知他去了哪兒。
桌子上擺著茶點(diǎn)水果,她走過去吃了一些,之后打算走到這主廳后的小房間里去休息一下。
剛走到那小房間門口,還沒伸手推門呢,里面就傳來了略趾高氣昂的聲音,“不準(zhǔn)進(jìn)來?!?p> 靜止了一會兒,姚嬰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過身去,回到主廳。
他還真以為自己是班主任呢,可她不是他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