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亭韻性子清高又倔強,并沒有遂了那位有家室的貴人的意,反而惹怒了他,于是她就有了這十幾年的牢獄之災(zāi)。
直到不久前,那貴人重病,彌留之際居然還記得阮亭韻這個人,她才得以重見天日。
真正的阮亭韻早在一年前那場大病中就死了,所以秦媔已經(jīng)穿越來一年了。
這一年來,她小心翼翼,一邊努力適應(yīng)著監(jiān)獄的生活,一邊養(yǎng)精蓄銳,好好表現(xiàn)爭取能夠出獄,好尋找女兒。
是的,她剛穿越那會兒,高燒了幾天,迷迷糊糊中,聽見有什么人跟她說了這一世的身份以及她的女兒唐果也來了這里。
為了女兒,她什么苦都能吃,什么日子都能過。
唐果三人吃飯用了半個小時。
秦媔并不想回醫(yī)院去面對那一家人的嘴臉,就在街口等著。
街上并沒有可以遮陰的地方,現(xiàn)在的店鋪也不像后世可以隨便歇腳,不買東西是不能在里面逗留的。
唐果正對著門口坐著,眼睜睜地瞅著那人在大太陽下曬了半小時。
她心中納悶,卻什么都沒說。
要是說了,顏樽肯定去將那老女人給拉來,這一頓飯就沒法吃了。
面對敵人,她從來不會心軟。對敵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生命不負責(zé)任。
而且飯后,她果真去要了兩個饅頭,還是冷的。
顏樽看不下去了,重新要了一份米飯和一份素菜。秦媔前世等唐果斷奶后就一直茹素。
秦媔遠遠地看見他們在結(jié)賬,就轉(zhuǎn)身往醫(yī)院走,站在門口等著。
在獄中常年不見陽光,這猛地一曬,她還真有些吃不消。
勉強走到醫(yī)院門口,她頭暈眼花,腳底發(fā)飄,險些摔倒。
這時,一雙手伸了過來,扶住了她。
是顏以格。
“媽,您沒事兒吧?”他一臉關(guān)切。
阮亭韻替弟坐牢的事情,顏以格在京城上大學(xué)的時候知道了。但他回來卻沒有和弟、妹提及。
他覺得這是媽媽的私事,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她肯定不想讓自己的孩子知道。他就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
但在心里,他著實替母親感到不值,也非常心疼她。
秦媔對顏以格也沒什么好臉色。她現(xiàn)在除了相信自己的女兒,對誰都不信任,對誰都沒好感,也對誰都漠不關(guān)心。
她緩過一口氣,就嫌棄地推開了他?!胺判?,死不了,不會拖你后腿的?!?p> 顏以格非常心塞,卻仍舊暖暖地笑,“媽,都是一家人,別這么見外。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跟我說說,我可是郎中呢?!?p> “敬謝不敏?!鼻貗i實在站不住,靠著門框,嘴上卻不饒人?!拔疫@剛找到女兒,還想多活幾年,看著她長大呢。”
顏以格更加心塞,不再說話。
他不知道母親為什么只喜歡果果而不喜歡他們?nèi)值堋?p> 那一定是他們做得不夠好,同時以后要加倍對果果好,這樣母親才會高興的吧。
唐果拉著顏以厲,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顏樽拎著吃的,走在后面。
顏以格雙眼放光,深呼一口氣,終于解脫似的,迎了過來?!肮蛲硪粋€人睡,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