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之后,許筠雅敏銳地發(fā)現(xiàn)林院長的臉色略有些鐵青。
“經(jīng)院領(lǐng)導班子討論后決定,暫不開除許筠雅,但是許筠雅必須上交一份檢討書,并向受害患者當面道歉。”院長助理宣布道。
有沒有搞錯!遭到調(diào)戲的受害者明明是她和謝麗娟好不好!怎么到他們上層領(lǐng)導這里,就變成了那個流氓!而且還要她向那個流氓當面道歉?
許筠雅想都沒想當即說道:“我對院長們的處置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我也有一個要求?!?p> 袁銳聽到院長助理的話才剛松了一口氣,誰知道許筠雅并不按常理出牌,讓他的心又懸了起來。
袁院長的眉頭緊緊地皺起來,這個時候她不是應(yīng)該歡天喜地地感恩戴德他們的“不殺之恩”么?怎么還敢向他們提起條件來了!這丫頭真是不得了。
院長助理求助的眼神看向院長們,林院長剛要答發(fā)話訓斥她,袁院長開口說道:“什么要求?”
“袁院長!”林院長急忙叫道。
袁院長沒理會他,只是嚴厲地盯著許筠雅。
許筠雅態(tài)度堅決地說道:“在向楊東顯道歉之前,我要求他先向謝麗娟賠禮道歉!”
“小小醫(yī)生一個還想提條件!我沒再追究你的責任,只是讓你道歉,就這樣放過你已經(jīng)是我容忍的極限了,你竟然得寸進尺!”林院長氣惱地指著許筠雅大聲說道。楊東顯是他表弟,要他表弟向一個小小實習生道歉,他面子上哪還過得去!
“要是我們不答應(yīng)呢?”羅院長問道。
“我選擇離職?!痹S筠雅干脆利落。她是無法待在一個連最起碼的是非都扯不清的醫(yī)院的。
“你這是要挾嗎?你以為醫(yī)院少了你一個人就轉(zhuǎn)不動了嗎?多少比你優(yōu)秀的人擠破頭都想進來,別以為你走了我們就招不到人了!”林院長情緒十分激動。
他說的倒是真的。每年有那么多畢業(yè)生,這家醫(yī)院雖是私立醫(yī)院,但是是本省乃至全國知名的品牌醫(yī)院,多少人砸錢走關(guān)系也進不來。能進來的只有兩種人,要么后臺夠硬,要么實在太優(yōu)秀。許筠雅屬于后一種人,過了這個村,也許就再也沒這個店了。
袁院長看了看情緒失控的林院長,心中有點不快,臉上卻不動聲色,他對許筠雅揮揮手說道:“你們回去等通知,我們這邊再商榷一下?!?p> 許筠雅鞠了個躬就出門了,袁銳看看自己的爸爸,也一起走出去了。
“袁院長,這許筠雅已經(jīng)是有夫之婦了,嫁的還是一個有錢人。我聽說袁銳因為和她在同一個醫(yī)療組,你可得提醒他一聲,別鬧出個難以收拾的場面出來。”林院長冷笑著說道。
“不勞煩林院長擔心,我相信袁銳自有分寸。對于許筠雅提出的要求,我們大家來投票決定吧。”袁院長特別討厭林院長這副嘴臉,他總是公然跟他叫板,企圖已是人盡皆知。袁院長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兒子的私生活,馬上將話題引開。
回到家,許筠雅滿身疲憊,昨晚值班,雖然沒有搶救病人,可兩個病區(qū)將近一百個病人也累得她夠嗆。待她躺下去睡著,護士就頻繁地來敲門,不是這個病人發(fā)燒就是那個病人咳嗽,要么睡不著想開一片安眠藥的,平均一個小時就被叫起來一次,這種小事不斷的情況被醫(yī)生們戲謔地稱之為“仰臥起坐”。其實如果一夜相安無事,許筠雅也是睡不好地,心里總覺得不踏實,老是想著敲門聲什么時候會再響起,一直都處于淺睡狀態(tài)。
下午夜休時間她又被叫去訓斥,也沒能好好睡一覺,回到家都已是傍晚了。
破天荒地她第一次比所有人都早回家,顧依依出去逛街了,也還沒回來。許筠雅去洗了個澡,剛出浴室,就看到顧一諾坐在房間沙發(fā)上看報紙,他一聽到響動,放下報紙饒有興致地看著許筠雅,做痛苦狀地說道:“許醫(yī)生,我也蛋疼,快幫我看看?!?p> 許筠雅知道他故意拿昨天的事來耍她,返回浴室拿了顧一諾的剃須刀出來。
“備皮,閹了!”許筠雅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樣子。
“怎么,看都不看一眼?”顧一諾挑眉看著她。
許筠雅把剃須刀扔給他:“無聊!”
“得罪了院長的人,你還沒被醫(yī)院開除嗎?”顧一諾偏偏就愛戳她的痛處。
“謝謝關(guān)心,不過你好像沒必要知道。”許筠雅不想說這個,她覺得自己的確快失業(yè)了,院長們怎么可能答應(yīng)她一個小醫(yī)生的要求呢??墒撬稽c都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誰給了你這么大的膽子在院長們面前提條件?”醫(yī)院里發(fā)生的事,顧一諾早已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