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不是他一個現(xiàn)如今被踩在地上的人可以分辨出來的,此時的方立人只覺得這危云月是不是從哪兒找了一個打手,專門過來對付自己的罷了。
“哎哎哎,大哥我錯了,我錯了大哥……大哥您能抬抬腳么,我給您磕頭謝罪行不?”
此時的方立人說話已經(jīng)是斷斷續(xù)續(xù)的了,畢竟不過也是個小孩子罷了。這可是斷骨之痛,不多時便使得這個平日里橫行霸道的人淚流滿面。
看著自己身下的那個人,危蘭月那并沒有任何波瀾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了幾分凌冽。
若是這時候的方立人去選擇的話,定然會勸那時候的自己不要沖動。
只可惜,時間不能倒流……
或許是覺得那個人被自己欺負(fù)的太慘,危蘭月抬起了自己那已經(jīng)可以確定把那人的手骨踩碎了的腳,再次看了那個躺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打滾的人一眼,轉(zhuǎn)身往自己二哥的方向走去。
她方才聽到那幾個人似乎說他們欺負(fù)過自己的二哥,既然自己在這里,便不能任由他們看不起自己的家人!
只不過,她還沒有走到危云月的身邊,就看到危云月的目光看向她的身后,流露出一副驚恐的樣子。
隨即,便是那人嚇破膽的聲音在這小小的空間里響起——“小心!”
察覺到身后那人的動靜,危蘭月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候發(fā)動了自己的防護(hù)。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周圍的眾人都以為危蘭月的頭會被那方立人橫掃過來的鞭腿踢到的時候,就看那人似乎是自己背后長了眼睛一樣,歪歪頭便躲過去了。
一時間,屋子里響起了不約而同的抽氣聲。
不僅僅是為了危蘭月方才的險境,更是為她竟然能躲過方立人從背后傳來的攻擊而驚訝。
畢竟,說起來,這方立人可以在他們這一眾人之中有這么高的威信,有很大一部分也是因為那人打架的能力實在是太高了。他們一個個的都打不過,只能認(rèn)慫。
而如今,卻在這里出現(xiàn)了一個可以躲過那人的攻擊的人……
只是,當(dāng)他們看到下一秒發(fā)生的事情的時候,眸中的驚訝之色直接固定了下來。一時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人從震驚之中反應(yīng)過來。
方立人一下沒攻擊到危蘭月,自然不甘心。緊接著,他又伸出自己的那一只完好無損的手向那人的頭上掃去——目標(biāo)依舊,是危蘭月的太陽穴。
許是方才那人踩碎自己手骨的動作讓他把自己心底的怒意全部都勾了起來,如今下手的時候也招招都是殺招。如此驚心動魄的情況,讓站在一旁觀戰(zhàn)的眾人不由得為危蘭月捏了一把汗。
只是,當(dāng)那揮過去的手即將要擊打在危蘭月的太陽穴上面的時候,卻見那人又用了方才把他扔在地上的那一招——接過那人沖過來的拳頭,巧妙地轉(zhuǎn)了個方向卸下了那手上的力道,接著便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摔了出去。
只不過,這一次把人甩出去的時候危蘭月并沒有再次踩在那人的手上,而是換了一種方法。
她一只腳把人呈現(xiàn)趴在地上的姿勢踩在地上不得動彈,抬眸看了一眼那個站在眾人身后的自家二哥。
“他欺負(fù)你?”
危蘭月那略低的嗓音在這一片寂靜中響起,在周圍人目光的凝視下,危云月依舊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根據(jù)自己方才在那幾個人口中聽到的信息,這些人怕是對自己的二哥做了一些不可說的事情。只不過,這些東西怕是自己二哥并沒有興趣把它們說出來。
“他們扒你衣服了?”
聽到危蘭月的這句話,危云月本來就紅著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良久之后,他才再次點了點頭,承認(rèn)了這個看起來很是難堪的事情。
得到危云月的肯定,危蘭月看了一眼自己腳下的趴著的那個人,嘴角泛上了一絲冷冷的笑意。
那個看到危云月的反應(yīng)的方立人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自己接下來的情況會不好過,即使自己正在那人的腳下,也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
“你-媽-的這個小兔崽子,老子什么時候扒你衣服了?你說說那是不是你自己自愿脫下來的,竟然還想著污蔑我,看我不收拾你……”
不等他把自己口中的話說完,背上突然一輕——那個原本踩在他背上的腳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地方,挪到了他的臉上。
被踩著的人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只能用自己那已經(jīng)可以動了的身體不停地扭曲,試圖能從這個人的腳下掙脫出來。
只不過,便縱是他以前也在師傅那里學(xué)過一些三腳貓功夫,對付起危蘭月這種從小就在軍營里長大的人來說,不過是螳臂當(dāng)車罷了。
旁邊的人愣愣地看著危蘭月的動作,愣是沒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上前來把那人給攔下來的。
只見那個踩在方立人臉上的危蘭月沖著危云月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那人到自己身邊。
收到了危蘭月發(fā)過來的信號,危云月頓了一下便走了過去。
鑒于危蘭月做出的事情太過讓人震撼,他們這一群在這里圍觀的人沒有一個敢出手阻攔危云月的行為的。
就這樣,危云月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危蘭月身邊站定。
“他怎么對你的,你就怎么對他。不用怕他,便是你不想留他的命在,我也會幫你達(dá)成心愿?!?p> 她在軍營里這么長時間,知道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整日里在這種銷金窯里的人所可以想象的。那些士兵們有的上過戰(zhàn)場,有的在當(dāng)兵前就不是什么做正經(jīng)事兒的人……如此一來,拜他們所賜,危蘭月算是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個全乎兒。
聽到危蘭月說的話,危云月偷偷看了一眼那個比自己低上一頭的人的面容,見她并沒有說笑,這才按照自己心里的想法做了下去。
而他的這一手下去,那個曾經(jīng)在丁卯巷里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便失去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家喻戶曉一戰(zhàn)成名的危家小姐危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