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在危家小廝的帶領下去了另一邊一間新開的包廂,在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就位了之后,姚茂也讓人把他事先就帶著的一壇子酒給放在了桌面上。
“來,我們先把這一壇酒給喝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我已經(jīng)讓家里的人回去取,咱們把這一壇喝完,剛好能接上下一壇酒送過來!”
這么一邊說著,姚茂一邊揮揮手讓自己身后的那個家臣把自己帶過來的就給放到桌子上去。
危蘭月派出去的小廝在找這個屋子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吩咐了下面的老鴇把酒具什么的都給收拾好,故而當姚茂讓自己的家臣把酒壇子放到桌子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都已經(jīng)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酒上。
見姚茂這么利索地把他的酒給奉獻出來了,危蘭月也并沒有繼續(xù)想著其他的問題。對于她自己來說,有酒助興就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讓她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過去的理由。
揮揮手讓對面的那些人先入座,危蘭月這才帶著自己身后的一群人也坐下。
她掃了一眼桌子上已經(jīng)在剛剛眾人坐下的空隙之間倒好的酒,不由得覺得心里有那么一絲笑意。
剛抬手打算嘗上一口,伸出來的手卻被姚茂給攔住了。
“哎,危小姐且不要這么著急。這要是干巴巴的僅僅是喝酒而已的話,倒是沒有什么意思了。危小姐今日難得和我們一起喝酒,倒不如我們玩一點其他的東西?”
至于玩的是什么,其實危蘭月自己的心里也有數(shù)。
畢竟對于他們這一群人來說,也不過是行酒令而已。
每每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都免不了行酒令的問題,但是她和姚茂雖然經(jīng)常喝酒,但是這行酒令上的玩意兒卻是撞不到一起去。
她一個舞刀弄槍的人,而對面卻是一個舞文弄墨的人,這行酒令若是照顧著自己這邊的人了,那未免讓對面的文人不怎么盡興。但是若是照顧著對面的人的話,那他們這邊的人別說什么玩了,根本就是被一杯接一杯罰酒的料!
故而,這行酒令的東西,雖然可以有,但是絕對不能把主權送到他們的手中。
“姚公子這怕是又想要一起行酒令了吧,但是你看這今日里那玩的最好的何俊生沒來成,還在家里養(yǎng)傷。剩余的這些人,我們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看書的,姚公子的行酒令,怕是我們都接不上,你們說是不是?”
不僅僅是她自己這么說,還連帶著轉身回去問了問自己身后的一眾小廝。
危云月知道危蘭月的意圖,隨著危蘭月的話,也繼續(xù)說了下去。
“蘭妹說的沒錯,這若是按照姚公子的規(guī)矩走的話,我們這一群大老粗怕是從頭到尾都是喝酒的命了。姚公子也是個文人雅士,想來也不會這么為難別人?!?p> 給那姚茂帶上一個高帽子,一時之間讓姚茂真的沒辦法說出來其他的話語。
倒是姚茂身后的家臣似乎因為自己家主子被說的啞口無言的事情而憤憤不平,想要走出來說道說道。卻不料,在他們一個個的還沒有出來的時候,自己就已經(jīng)被姚茂給攔了下來。
“哎,不得對危公子無理?!?p> 把自己身后那些蠢蠢欲動的家臣們?nèi)慷紨r住了之后,姚茂這才走到危蘭月的面前,笑著拿起邊上一個杯子,沖著危蘭月的方向敬了一下。
“聽危小姐這么一說,到確實是在下思慮不周了。那這一杯酒就當是在下為了方才讓危小姐為難而賠罪,卻不知危小姐愿不愿意接受?”
看著自己面前那依舊還在因為從桌子上被端起來而晃動的水面,危蘭月剛剛還略有緊繃的臉頰突然變了個表情,笑了起來。
她隨手拿起自己身邊的酒杯,直接跟姚茂的杯子碰了一下,之后一口將其中的液體喝完。
“姚公子您這說的是什么話,您想玩行酒令,也不過是因為這么多人想一起喝個痛快而已。既然姚公子有這個心思,那我自然而然不能讓姚公子掃興而歸不是?雖然不能讓姚公子在那文縐縐的詩詞上面過過癮,但是在其他的地方,我還是自認為可以讓眾人玩的盡興的!”
說著,危蘭月沖著自己身后的人揮了揮手,讓那人去另一個屋子把行酒令的東西帶過來。
那小廝在危蘭月的示意之下,立馬便去了另一個屋子里把東西拿過來。
待到眾人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一個口小腹大的壺。
這東西一出來,眾人立馬便明白了危蘭月的用意——這是打算用投壺當做酒令,讓這席間的人一個個都參與進去。
好在他們一開始的時候就找了一個大屋子,即便是玩投壺,這個屋子的空間也足夠他們施展拳腳。
“那雅令我們幾個著實是對不上來,畫圈猜數(shù)又容易引起紛爭。倒不如這投壺,即便是幾位這等文人雅士,也都有那么幾分在這上面的經(jīng)驗不是么?”
如此一邊笑著,危蘭月一邊讓那小廝把壺放在屋子內(nèi)里的一個空地上,另外又把箭矢放在桌上。
看了看那已經(jīng)放下去的壺,又看了看自己身后那些人一個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姚茂即便是相較之下更喜歡雅令,也不得不跟著更多人的品味一起去玩投壺。
“危小姐說得對,只是先前的時候在下未曾想到投壺這個游戲,還要多謝危小姐提醒。既然這東西都已經(jīng)備齊了,那倒不如我們即刻便開始吧。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么能因為這種小事兒而浪費時間?”
如此說著,他自己已經(jīng)先拿起一根箭矢走到適當?shù)木嚯x,打算開始投壺之前的禮儀程序。只是在姚茂開口之前,危蘭月就已經(jīng)看透了他的意圖,故而在他還沒有把那些文縐縐的話說出來之前,她就先一步打破了他即將出口的話。
“姚公子這三請三讓的步驟就可以省了,確實不是要掃姚公子的雅興,而是我等實在是記不住那三請三讓里面的話,讓姚公子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