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阿叔要來江南,沒想到竟然是過了這么多年,阿叔才舍得來看看阿旦。”女子的聲音好似百靈鳥動聽,側(cè)頭聽到顧南舒身旁還站著一人,若有所悟道:“看來阿叔給我們帶了驚喜過來呢,盛非?!?p> 溫蘿聞言,抬頭便被眼前的女子吸引住,女子一襲戎裝,長發(fā)散落在身后,臉上的堅毅讓人出神,只是兩眼空洞地讓人害怕。
只是溫蘿有些疑問,明明這三人年齡都相近,為何會喊顧南舒為阿叔?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作答。
女子更像是會讀心術(shù)一樣,解答了溫蘿心中的疑問:“是因為我比他們二人都要小上幾歲,以前跟在他們身后阿舒阿叔的喊,后來便喊成了阿舒,也就成了習(xí)慣?!?p> “原來如此?!睖靥}抿著唇,許久才道。
四人并未在此停留太久,顧南舒帶著溫蘿住在了盛非安排的客棧,深夜,溫蘿一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無法入睡,聽到門外有聲響,溫蘿猜想顧南舒也沒睡著,便穿好衣服,推開門。
果然瞧見顧南舒一人坐在樓下,桌上放著一壇酒。順著門推開的聲音,顧南舒看見溫蘿也還未入睡,有些吃驚。
“睡不著?”顧南舒試探性問道。
溫蘿環(huán)視了四周,安靜地讓人后怕。她坐在他的對面,看著心事重重地他:“嗯,許是有習(xí)慣,到了新地方竟然有些不習(xí)慣?!?p> 顧南舒未做回應(yīng),倒了一杯酒在杯子上,仰頭一口飲進(jìn),很快,一壇酒便快見底,溫蘿蹙著眉,出手制止,“公子,可是有心事?”
顧南舒閉上眼睛,不去溫蘿制止的行為。再次睜開眼睛,目光有些憂郁臉上,他搖頭,聲音有些沉悶道:“我其實很開心,替阿旦和盛非開心。”
開心和難過,溫蘿還是分的清楚,只是有人在自欺欺人罷了,她與顧南舒都是同樣的人。
“阿旦是為了我們才失明,如果當(dāng)年我們?nèi)羰锹犃税⒌┑脑?,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如今阿旦要和盛非成親,我心中自然是無比歡樂?!?p> 說著,顧南舒低著頭,喃喃的道,像是醉了。
溫蘿接話:“所以,公子這幾年都在躲避他們,是覺得自己害了他們,而心懷愧疚?!?p> “嗯?!甭曇舨淮?,似有意無意地應(yīng)著。
四周寂靜無聲,泛著些涼意。顧南舒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溫蘿并未離去,而是取下身上的外套輕輕地蓋在了顧南舒的背上,溫蘿望著眼前逐漸放大的面孔,溫蘿才明白,顧南舒一人扛著多少的秘密,一直隱忍著,這是需要多大的承受力,就連睡著的時候眉心也無法舒展開來。
不知過了多久,溫蘿不知不覺中也沉沉地睡過去。
溫蘿一直睡到天亮,醒過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床上了,身上還裹著自己蓋在顧南舒身上的外套,溫蘿猜想,應(yīng)該是今早醒來時,顧南舒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他身旁,為了避免是非,才不得已,這么一想來,溫蘿竟然覺得有些好笑,內(nèi)心卻有些暖意,顧南舒做事情總是替自己著想,殊不知這樣,才是令溫蘿最為難。
這一路上,顧南舒為了避免引人注目,出門的時候也只是帶了一些侍衛(wèi),就連平日里照顧他們的丫鬟也沒有帶上,好在溫蘿并沒有習(xí)慣被人照顧,坐在銅鏡前,三兩下便把頭發(fā)束在一起,銅鏡前看起來竟然有些像營養(yǎng)不良的少年。
溫蘿順勢摸著不知何時變得柔順烏黑的頭發(fā),不由得感慨。
收拾好,溫蘿便跟隨小二來到顧南舒用早膳的地方,遠(yuǎn)遠(yuǎn)便聽見了顧南舒吩咐他人的聲音。
顧南舒早已看見向他們走來的溫蘿,卻在看清楚溫蘿的打扮后,有些震驚。
“溫姑娘,這里有專門的丫鬟婆子供你使喚?!?p> 溫蘿上前,坐在顧南舒旁邊,舒心笑道:“無妨,我倒覺得出門在外,簡潔點更方便。”
顧南舒看著瘦弱的溫蘿有些心疼:“溫姑娘,這里的美食可是名聲在外,你可要多吃點?!?p> 嗅到色香味的溫蘿,咽了咽口水,美食對任何一位吃貨來說,都是不可阻擋的誘惑。
溫蘿欣然應(yīng)允:“好的。”
但也只是嘗了幾口,便狠心不再動筷。
用完膳,顧南舒便讓溫蘿待在馬車上,兩人隨著車夫來到了盛非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