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孫誠在孫詠春可以吹捧下,喝的差不多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準(zhǔn)備要走,但孫詠春卻一把拉住了他。
“堂哥,別走啊,后面還有好多節(jié)目呢!”孫詠春說罷就輕輕拍了拍手,酒樓管事立刻走了進(jìn)來。
管事給孫誠和孫詠春行了一禮之后,便來到了包間的一側(cè)墻壁旁,孫誠不解,扭頭看向?qū)O詠春,孫詠春呵呵一笑也沒解釋,因?yàn)轳R上就不需要解釋了。
只見管事在墻上按了幾下,這一正面墻壁,就緩緩的收縮到了一次,與鄰近的房間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包間。
另一側(cè)的房間很是空曠,只中間有一個粉色的帷帳,帷帳中間模模糊糊能看到一個人影。
孫誠的心一下子被好奇給塞滿了,他來了這么多次了,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他忍不住道:“這是?”
孫詠春曖昧的笑著道:“據(jù)說堂哥一直對百花樓的牡丹姑娘蕭技很感興趣,這不恰好牡丹姑娘這幾天得空,我就把她請來給堂哥你演奏一曲!”
孫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當(dāng)真是牡丹姑娘?”
百花樓不算是揚(yáng)州最大的青樓,但百花樓里的姑娘,卻是揚(yáng)州最美的,尤其是百花之首的牡丹,據(jù)說這位姑娘曾經(jīng)還選過秀,只不過因?yàn)殂y子沒送到位,被那些貪財(cái)?shù)奶O(jiān)給刷下來了。
這個小道消息一傳開,整個揚(yáng)州的文人士子和巨賈豪商都瘋狂了,那可是差點(diǎn)要成為皇帝女人的女人,這必須得那什么一下,是吧!
于是頃刻間這位牡丹姑娘,就成了揚(yáng)州花魁,只見一面就得上千兩銀子,你還別嫌貴,嫌貴你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有的是愿意花上萬兩銀子來找牡丹姑娘‘聊天’的。
百花樓的老鴇徐百花是個中老手,知道讀書人都是賤皮子,你越不搭理他,他越往你這里湊,讀書人越往這里湊,巨賈豪商就越愛往這里送銀子,所以到了現(xiàn)在,這位牡丹姑娘號稱還是完璧,恩,號稱。
孫誠也是讀書人,而且他還曾經(jīng)做過京官,有幸目睹過皇帝龍顏,睡一個差點(diǎn)成為皇帝女人的女人,這么刺激的事情,孫誠怎么會不愿意去做,他太愿意去做了,所以他整日里歪歪,但無奈囊中羞澀,亦沒什么文才,且他還是知府,萬一被人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
就在這個時候,粉色帷帳后面的牡丹姑娘開口了:“牡丹見過知府大人,見過孫老板!”
咕咚,孫誠狠狠的吞了一口口水:“真是牡丹姑娘!”
孫誠是見過牡丹姑娘的,那是在今春上的時候,倭寇大肆進(jìn)攻杭州和福建,有不少的人從南面逃難過來,百花樓在城外設(shè)了粥棚,巧合的是百花樓的粥棚和官府設(shè)的粥棚緊挨著,孫誠視察粥棚的時候,與牡丹見了一面,倆人之間還聊了好一陣子,也正是那一次見面,讓孫誠一直念念不忘。
正當(dāng)孫誠回憶起初見牡丹的畫面時,帷帳里突然響起了清脆的琴聲,緊跟著,帶著輕顫音、腔調(diào)有些怪異的歌聲響了起來。
“數(shù)著春去熟透的紅豆,無人黃昏后”
“庭前寒冷深秋為誰消瘦”
“月下唯有我的身影投,該與誰廝守”
“酒入喉卻解不了愁”
“芙蓉花又棲滿了枝頭,奈何碟難留”
“漂泊如江水向東流”
“望斷門前隔岸的楊柳,寂寞仍不休”
“我無言讓眼淚長流”
“我獨(dú)酌山外小閣樓,聽一夜想死愁”
“醉后讓人煩憂,心事難收”
“山外小閣樓,我乘一葉小舟”
“放思念隨風(fēng)漂流”
“……”
“江畔晚風(fēng)拂柳,訴盡離愁”
“當(dāng)月色暖小樓,是誰又在彈奏”
“那一曲思念常留……”
說實(shí)話,雖然孫誠沒多少文采,他能中進(jìn)士,純粹是蒙的,但這不能說明他沒有很高的詩詞欣賞能力,對于這種新興起來的類白話的詞曲,他是不怎么喜歡的,但誰叫唱這詞曲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呢?
就算這女人放個屁,他八成也會說真香,更何況這詞曲里還凈是一些撓癢癢的詞,好似情人在耳邊對你訴苦、對你表白,再加上孫誠已經(jīng)喝的差不多了。
牡丹一首歌唱完,孫誠心就癢癢的不行了,眼睛也紅了,看向帷帳的目光,仿佛能吃人,他是真恨不得立刻撲上去一親芳澤。
孫詠春一看孫誠這個樣子,頓時就知道自己下的藥生效了,是該說事兒的時候了,不然等孫誠這個‘堂哥’實(shí)際上是侄子的家伙徹底被藥糊住了心智,就不好辦了。
“堂哥,其實(shí)我這里有點(diǎn)事兒想要找你幫個忙的!”
孫誠的呼吸已經(jīng)很急促了,鼻腔里噴出的氣,都快變成白煙了,渾身燥熱的不行,聽到孫詠春說有事兒要找他幫忙,煩躁的道:“有什么事兒?”
孫詠春急忙道:“張忠在揚(yáng)州城里,有個很掙錢的生意,不如趁著這個機(jī)會,咱們……”
說到這里,孫詠春伸手一比劃,那意思就是咱們給他黑了,弄到咱們手上來。
別看孫誠已經(jīng)快那什么火焚身了,但他還有一絲清醒的:“你想要天寶閣?不行,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上面發(fā)過話的,天寶閣絕對不能動!”
孫詠春微微一愣:“上面?哪上面?”
孫誠已經(jīng)懶的理會孫詠春了,他身體某個部位已經(jīng)快成石頭了,一巴掌撥開孫詠春,幾步跑向了帷帳:“美人,美人,我來了,哈哈,美人!”
嗤啦!
“啊,大人,不要。”
伴隨著帷帳撕破的聲音,一陣女子驚呼的聲音響了起來,但這驚呼,怎么聽著都向是欲拒還休……
看著已經(jīng)沒羞沒躁的攪在一起的兩個人,孫詠春很是不屑的啐了一口,這才起身向外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管事兒的道:“他娘的,不能只便宜了這老狗,等會兒他們完事兒了,讓牡丹姑娘到我房里來!”
管事兒的曖昧的看了孫詠春一眼,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的孫爺,小的一會兒就跟牡丹姑娘說!”
孫詠春再次啐了一口,這才哼哼著走了出去。
管事兒的轉(zhuǎn)頭看了帷帳內(nèi)的兩個人,眼神突然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