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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世白芷

第八章 兵戈起

萬世白芷 圓九九 7159 2019-06-04 15:55:00

  六界九州,戰(zhàn)火與遂和交迭,分合難測,距上回稷順之亂的五百年后,曦和相君再次親自領兵,率五十萬曦和將士,浩浩蕩蕩,征討孤莽,誓以收復魔界。

  發(fā)兵以前,萬事昌順,但也傳出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相君遇刺。

  自然是她殿里那幾個美人做下的孽,曦和出兵在即,幾個美人本就是魔界派來迷惑相君的手段,個個經(jīng)過特殊訓練,身懷絕技,必要時候布局,試圖謀害相君。

  眾仙家是這樣傳的:

  美人們訓練有序,在飛云殿中布下天羅地網(wǎng),但相君何許人也,自然輕松破局,又生擒了亂黨,行刺以失敗告終。

  弒君,按天法,本該是處以天刑,送去無罪天,永生遭受雷霆萬鈞,每日受金鵬剜心之苦。但,相君念尚有幾日情分,心中不忍,便大發(fā)慈悲,僅散了幾位美人的法力,關(guān)在飛云殿后宮。

  此事唯一安然無恙的,是魔界的王子夜羽。因他未參與行刺,在密謀時還多次勸說,希望幾人不要鑄成大錯。

  對于夜羽的覺悟,相君深感欣慰,臨走前特意招撫了他,

  夜卿,本君此去,后院,便交于你了。

  凌霄那句多半是以訛傳訛,但夜羽并未受到任何責罰卻是真,相反,他在飛云殿的地位還上升了不少,眾仙皆道,這魔界王子還是頭腦清晰,明辨事理,仙根未泯吶!還有不少神仙擔心這是王子一計,為的是取得相君信任,好為日后更大的陰謀埋下伏筆,并且深深為儲君的地位感到擔憂,而那些思慕儲君的仙子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各出奇招,期待能在儲君感情受挫空虛寂寞時趁虛而入,那愛慕各位仙子的男神仙們,自然又是抑郁而歸…

  六界的局勢總是如此環(huán)環(huán)相扣,生死相依,往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總之,在夜羽安心做著相君大人的小白臉時,相君已經(jīng)一路南遷大軍,收復座座城池。曦和大軍所到之處驅(qū)盡邪獰之氣,被污濁侵蝕的腐地回歸正派,再次被陽光弗照,仙氣繚繞,一片生機勃勃。

  每當聊到收復魔界一事,后世常常歌頌這位偉大的曦和戰(zhàn)神:領三軍,掃魔界,布天威,所向披靡,戰(zhàn)無敵手!

  總之,收復魔界,讓凌霄在六界內(nèi)再次威名遠揚。

  不肖二日,曦和便收復大多數(shù)失地,直逼魔宮的最后一道防線,浥城!

  而曦和大軍在此遇到了最大的阻礙,守城的是魔界第一大將,殷珂,天地間唯一只齒鳥。

  至于是什么鳥,沒人見過她的真身,傳說殷珂能號令最兇猛的鳥禽為她而戰(zhàn),其兇猛之勢不言而喻。

  一片又一片的廢墟,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異獸咆哮著撕咬,火鳥噴出大片火焰,倒下的兩族亡靈眼中的希望隨即燒成灰燼。而那還在揮舞著武器砍殺的士兵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在耳畔響起。

  戰(zhàn)爭持續(xù)了很久,雙方將士都損傷大半,戰(zhàn)爭進入到白熱化。凌霄居于中軍,面容冷酷,高高束起的發(fā)髻,霓裳戰(zhàn)袍滟滟生輝,眼里桀驁的殺氣有種傲視群雄的氣概。簇擁的曦和將士們個個手握銳器,嚴陣以待,身旁的坐騎身形巨大,烈火濃濃,煞氣橫生。

  她抬手,一個有力的手勢,斗斗嘶吼一聲,有如一道疾箭射出,凌霄隨后腳尖輕點幾下,隨即穩(wěn)穩(wěn)垮坐其上,胯下坐騎威風凜凜,焰火沖天,繞著沙場飛馳一圈,載著凌霄直沖城池,所經(jīng)之地僅留一片焦土,無數(shù)魔兵化為灰燼。

  戰(zhàn)場上,她變身修羅,如同地獄里爬上來的惡魔,眼中的嗜血嘣發(fā)而出,猙獰,恐怖,仿佛為廝殺而生,強大到?jīng)]有理由,魔族望而生畏。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凌霄將城門劈出一個大窟窿,十二道黑煙從城中竄出,形成一個巨大的黑網(wǎng)直撲而來。她手一劈,黑網(wǎng)支離破碎,化作片片細碎落地,又迅速聚攏成十二個人形。

  十二魔衛(wèi),殷珂的十二個守衛(wèi)。

  黑影同時出招,凌霄一人以敵竟也毫不吃虧。她出手一掌將其中一個魔衛(wèi)打飛,退到十丈外與另外幾人纏斗,一旁的禍斗猛地一撲,將那被打飛的魔衛(wèi)撕碎吞入腹中。不稍三刻,僅剩魔衛(wèi)之首苦苦支撐,此時戰(zhàn)況已經(jīng)倒向一邊,魔兵不敵,死傷無數(shù)。

  城中刮起一陣大風,一只巨鷹高高盤旋幾圈,俯沖下來,飛沙走石吹倒一片,待眾人看清,重傷的魔衛(wèi)首已經(jīng)消失,鷹背上一人身形挺立,屈指吹哨,魔兵魔獸紛紛撤退,凌霄未動,那人騎在鳥背上直奔浥城,猛地回首一眼,視線絲毫不讓地對上凌霄,張狂大笑后消失。

  與浥城幾戰(zhàn),魔兵不敵,閉城不出,曦和大軍將城圍困。

  至此,殷珂從未正式與她交手。

  前進的曦和大軍第一次遇到了阻礙,凌霄似乎一點也不急,一改往常兇猛的攻勢,率領大軍退居浥城十里之外,下令營中設宴七日,大封功將!

  浥城內(nèi),魔兵守衛(wèi)森嚴,因為戰(zhàn)況吃緊,眾魔族皆是神情嚴肅,只有守城的巡查兵不時走過發(fā)出的整齊有肅腳步聲。

  肅靜的城中有一處高樓,燈火昏暗,月光下樓影邪獰恐怖,周邊彌漫著一股詭異的霧氣,一只鸚雀飛來,繞樓飛了幾圈,來到頂層一扇窗前,吱地一聲,窗被打開,在寂靜地夜里顯得尤其刺耳明顯,窗不見人影,從里面伸出一只白嫩細長的手,鸚雀收了翅膀,停在一那只手腕上,將口中的信吐在掌心。

  細長的手縮回窗內(nèi),鸚雀應聲而去,女人掃了一眼信箋,隨手丟在腳邊,信紙蜷縮化成一道白煙,

  “凌霄,狂妄至極!”

  曦和帥營,綠刺正替她更衣,“主子,浥城還未破,您今夜怎就要設宴了,若是魔族趁咱們不備偷襲可怎么辦?”

  “那你覺得,他們會偷襲嗎?”凌霄挑起她的下巴,一雙媚眼看得綠刺差點流鼻血。

  “綠刺也說不準,可萬一他們按了奸細,若是咱們喝醉了就來偷襲怎么辦?”

  “所以呀,我們不喝醉,怎么請他們來呢?”她靠在榻上,耐心地指導。

  綠刺恍然大悟,手腳利索地將她的衣服疊好,做了個禮笑到,“曦和多戰(zhàn)告捷,是該好好設宴獎賞,鼓舞士氣!綠刺這就去安排!”

  是夜,中帳歌舞聲樂不絕,眾仙將喝倒了一片,連守衛(wèi)都喝得醉熏熏。

  丑時,曦和營帳的看守無聲倒下,巡邏的士兵被人放倒,一支暗黑的隊伍偷偷匿入曦和營中…

  寂靜的夜里,鳥獸也少有聲響,突然一處冒起陣陣濃煙。

  “走水啦!”

  曦和中帳起火,火勢猛烈,火光呈現(xiàn)幽綠色,晃晃悠悠,即使沒有風,也會自己游移到隔壁營帳。

  是鬼火。眾人皆知,天火猛烈,鬼火詭異難滅,分別乃天族與魔族所用,此次必定是魔界偷襲!

  果不其然,軍營四周突然出現(xiàn)一大批人馬,將曦和駐地團團包圍。

  為首的男子正是魔衛(wèi)首領。他嘴角嗜著殘忍的笑,等曦和士兵都出來滅火,精疲力盡的時候,他們再出手一舉殲滅!

  火越燒越大,幾乎蔓延了整個大營,可奇怪的是,除了剛剛那一聲以外,曦和大軍并未有任何動作,沒有一個士兵出來滅火,領頭的是魔族的一個將領紅骨,他突覺有異,連剛剛倒下的巡邏士兵都不見了!

  他暗道不妙,迅速命眾人撤退,誰知剛一轉(zhuǎn)身,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人已經(jīng)被包圍在一個更大的包圍圈中,他這才清醒過來,急忙率領魔兵拼命突圍。

  此時的曦和軍帳中,包括凌霄所在的主帳,確實空無一人。千弛先前領了命,里外聯(lián)合絞殺襲兵,其余大軍,早就從另道而出,直逼浥城。

  此時的凌霄,坐在一堆周圍著了大火而中間唯一一個安然無恙的小帳中喝茶。她的主帳意外被燒,只能暫時將就了。她擺擺手,讓綠刺去請來龍王。

  突然,一個白色的身影像旋風一樣卷進來,一把將她抱住。

  凌霄愣了愣,“你…”

  “營地失火,我在你帳中未見著你?!?p>  “你怎么在這兒?”

  來人比她這身處大火中的還要驚魂未定,鐘離元玉不由分說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凌霄掙扎不脫便站著,沉沉的氣息打在她細頸,

  聽到凌霄出聲,似乎察覺到自己失態(tài),他咳了一聲,放開她,她也不在意,坐回去重新喝茶。

  空氣似乎有些靜止,

  “你怎么在這兒?”她又問了一次,自從上回他們一夜風流,他那股高漲的情緒冷了許多,他氣呼呼回了東華后,鐘離元玉便再沒搭理過她,即使她被凌決強行安了個名頭派去東華辦事,正巧遇上從天門出來的鐘離元玉,他都傲嬌地喚她相君。

  他這“生分”地一喊,對此凌霄這種不詣風情的人是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的,但眾仙官理解的就相對透徹了,定是兩人因為魔族王子的事鬧矛盾了,這橋段不就是就是凡界戲班子里常演的:儲君吃醋回娘家,相君深情前來尋么!

  對鐘離元玉稍微有信心的仙官們則不同意,這分明就是:儲君欲擒故縱,馭得一手好夫婿…呃…夫人!

  為此,兩邊爭執(zhí)不下,天界活絡了好一陣子,而當事人凌霄照常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鐘離元玉摸摸鼻子,有些尷尬,“我…我路過?!?p>  “路過?”這兒離東華天宮可是十萬八千里,離西天倒是近些,他取經(jīng)路過?凌霄顯然有些不信,可她也不是會多問的人,

  “可去請了龍王?”鐘離元玉是時候轉(zhuǎn)移話題,

  “去請了。且在戰(zhàn)中,你左右無事便回吧。”

  鐘離元玉并未動身,突然道,“霄霄,你想不想我陪你?”

  還沒等凌霄反應過來,他干脆坐到她身邊,理了理衣服正經(jīng)道,“鬼火幽暗,我想著女子一般都怕,便急忙趕來瞧瞧,今日雖是你布的局,但這深夜中突然失火,難免也是驚嚇,曦和與魔界相戰(zhàn),我雖不便現(xiàn)身,但四下無人,我可以陪陪你,待有人來了在隱身便可?!?p>  凌霄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可思議,“你覺得我…怕?”

  “難道你不怕?尋常女子見到這場面,多少會慌些,我雖曉得你不是等常女子,但終究是…”他見她面色有異,便停了下來,接著,便慢慢將她摟在懷里,嘆了一口氣,“霄霄,你是女子,就算再勇敢,想必也是會害怕的?!?p>  他一席話讓凌霄心中微感異樣,她喉嚨哽著說不出話,這感覺難以言語,只覺得周遭燥熱的空氣濕潤涼爽了不少,弄得她心里舒暢。

  她二萬歲領兵,鎮(zhèn)壓崗頂山之亂時才千弛那么大,這些年,她討伐逆黨,誅殺妖魔,見慣了打打殺殺,轟鳴威震的場面,諸仙只道曦和相君驍勇善戰(zhàn),卻第一次有人擔心她是否害怕。

  兩人一時間相顧無言

  她心里有說不出的感覺,認真地低著頭思考。想深入探個究竟。

  “這些事,不該是你來?!?p>  不該是你來…

  那年她在崗頂山一戰(zhàn)受傷,引得舊疾復發(fā),昏迷了好些日子,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飛云殿中,王兄坐在她身側(cè),憐惜的目光看著她,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外頭風雨交加,狂風將飛云殿前那株梧桐樹吹地沙沙做響,屋內(nèi)只有他們兄妹倆,王兄也說了同樣的話。

  王兄…想到凌決,她甩甩頭,將心中的異樣壓下,做直起身子,突然感到一陣乏力,凌霄眉頭一皺,鐘離元玉已經(jīng)察覺不對,站了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層淡淡的黃色煙霧,愈來愈濃,凌霄出手一揮,煙霧緩緩散去,周邊擺設逐漸清晰起來。

  這時,一名天兵進帳來報,:“稟報君上,夜襲的那隊敵軍已經(jīng)全部殲滅。埋伏在浥城外的的主力在千馳將軍的帶領下已經(jīng)攻破浥城,魔將殷柯和少數(shù)魔兵逃往九環(huán)山方向,請君上指示。

  一切和凌霄計劃的那樣順利,她眉角一挑,開口問道:“千馳在哪?”

  天兵回道:“千馳少將率領大軍拿下浥城后,在城中安頓整兵,請君上入城?!?p>  凌霄不置可否,示意他退下,那天兵在充滿疑惑中退了下去。

  帳中空氣仿佛靜止一般,兩人四目相對,已經(jīng)看出了對方所想。

  從魔軍夜襲到拿下浥城,不過兩個時辰,即便凌霄對自己的人極有信心,也不會認為僅兩個時辰就能將浥城拿下,況且浥城中有殷柯坐鎮(zhèn),凌霄相信,即使是曦和大軍出其不意,以殷柯的實力,守城兩個時辰也不在話下!不然殷柯也就不配作為她的對手。

  鐘離元玉先開口了:“兩個時辰拿下浥城,這夢做的真美?!?p>  凌霄冷笑,:“確實是一個美夢?!?p>  兩人都是極聰明之人,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端倪。她還是小看了殷柯,殷柯布下這局中局,讓她又對自己的對手更加滿意了。

  無敵是多么的寂寞,遇到個狡猾的獵物也讓她頓時對這場角逐期待了起來。

  凌霄問道:“儲君對此局可有何看法?”

  鐘離元玉沉思了一下,道:“在我所知里,能做出如此逼真的夢境,還有足夠能力將你我二人放入夢境之中的,只有一人,夢仙天姬。不過如今,應該叫她夢魔了。五千多年前,夢仙天姬本是掌管凡人夢境的夢中仙子,負責編織美夢或者噩夢,裝入沉睡者的夢中,靠吸收夢中人的喜怒哀樂修煉,卻不知因為何事,在渡劫飛升上神時元神被反噬,最終入魔。天姬入魔后,便再也不為凡人編織夢境,而是用自己的織夢之法,做出一個夢界,再將人裝入他編織的夢界中,靠吸收夢中人的陽壽壯大自己。被他放入夢界中的人,壽命會越來越短,如果沒有破解之法,便只能永遠活于他的夢界中。”

  凌霄聽完后問道,:“夢魔天姬可是能察覺夢界之人的想法?”

  鐘離元玉遲疑了一下:“若入夢界之人為凡人,心中所想應該能被天姬察覺,不過越是法力高強之人,天姬越難看破他心中所想。所以適才她只能看出你在城外布下伏兵,卻看不透你全部想法,才編織出這個場景來試探你。這夢界看上去雖與真實世界并無二樣,但萬物皆有破綻,依我看,這破夢之法,定在夢中。”

  凌霄想了想,道:“既然來了她這夢界,那逛逛也無妨?!?p>  鐘離元玉點頭,眼下也只有四處看看才能找到破解之法了。

  兩人走出營帳,四下已無人,只有幾處火苗還未滅,到了浥城外不遠,按照那個天兵所說,夢界中浥城已經(jīng)破了,此時城門大開,陸陸續(xù)續(xù)有曦和的天兵巡邏進進出出。

  一道輕光落在二人身邊,來者是千馳手下的一名護衛(wèi),那護衛(wèi)道,千馳已穩(wěn)定了城中局勢,請凌霄到城中主事。凌霄正要入城,卻被鐘離元玉攔了下來?!霸蹅冊趬艚缰校€是不要順勢而為?!?p>  凌霄明白他話中所指,如果輕易因由夢中所遇之人的引導,多半會陷入夢魔天姬計劃中。她突然出手,掐住那名護衛(wèi)的脖子,稍作用力,那名護衛(wèi)已經(jīng)化作一縷灰煙消失。

  鐘離元玉道:“霄霄,你可還記得來賬中傳信的那名天兵?與這人有何不同?”

  凌霄好奇的看他,“有何不同?”

  鐘離元玉笑道:“適才那人,沒有影子?!?p>  凌霄恍然大悟,略微記起,那名天兵來賬中回稟時,她便發(fā)覺有些不對,可遲遲找不出緣由,鐘離元玉這么一提,她頓時明了。

  鐘離元玉的洞察力讓她暗暗贊嘆。

  “這夢界中必定不止你我二人,但也定會有幻化成的人,我猜測,我們見到的這兩個人,都是幻形?!?p>  鐘離元玉心思縝密,洞察力極強,早在他察覺到異樣后,便已有對策?!疤旒е荒軆蛇@些人裝在夢界中,卻不能左右他們的行為,這些幻形顯然是想將我們引到城中,在她的夢中,我們還是小心為妙,所以我才說我們不要順勢而為,咱們不入城,去九環(huán)山。”適才那個幻形提到,殷珂逃往了九環(huán)山,這定也是一條線索。

  兩人駕云,不用一會,便到了九環(huán)山。

  這九環(huán)山雖名為九環(huán)山,并非是九座山,而是群山相伴,峰巒交錯,高嶺重疊,山間環(huán)環(huán)相扣,地勢復雜,一入難出,才名九環(huán)山。

  夢魔天姬畢竟是差點飛升上神之身,又加上多年修煉,這夢界的幻化之法已出神入化,所化皆為實物,與實際并無差別。

  再好的夢境也有破綻,那名天兵提到,殷柯戰(zhàn)敗后去了九環(huán)山方向,這九環(huán)山,必定是此夢界中一重要的地方。

  九環(huán)山中不少群山高聳入云,煙霧繚繞,但兩人何等修為?眼力過人,這重云自然不在話下,不久便瞧見群山之間一山坳出,有一落村莊。凌霄與鐘離元玉交換了一個眼神,落在這村子附近。

  這村子不算大,在半山腰處,從云端看約有百來戶人家,可兩人往村子方向走了一段路,卻發(fā)覺不對。為何這村中如此安靜?牲畜隨處可見,但卻并未有一人?

  鐘離元玉正要進村去探查一二,突然,從村里探出個腦袋,然后“嗖”一下縮了回去,邊跑邊喊,“大當家的,村口還有倆漏網(wǎng)之魚!”

  話音剛落,十幾個黑大塊頭冒了出來,最大塊頭的是領頭,站在中間,臉上一道長長的疤,從右眼角到左腮幫子,瞎了一只眼睛,造型是典型的土匪。

  又遇到土匪了?鐘離元玉哭笑不得,估計是這些土匪不久前劫持了這個村,不知道其他村民是否還活著。

  他剛想著,這些人已經(jīng)提刀沖了上來。凌霄自然是不屑與這些人動手,可鐘離元玉身形一閃,已經(jīng)來到了土匪們身后的村子里,屏息運氣,對凌霄道:“我探得那些村民還有活口,你拖住他們。”說完,便朝村內(nèi)尋去。

  這回凌霄不屑動手也不行了。只見這些壯漢猙獰地包圍住她,一股難以形容的氣味朝她撲面而來,讓凌霄臉色都微微扭曲,險些將她熏暈,凌霄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夢魔天姬給她放的毒。

  凌霄這邊與那群土匪纏斗,對那股氣味唯恐避之不及,反而沒法切中要害,而鐘離元玉幾個閃身,已經(jīng)來到了后村。

  這個小山村的村民果然都被綁在了一個小豬棚里,由幾個土匪負責看守,土匪們看見突然冒出個人,紛紛抄起家伙圍上來。對付幾個土匪,還不足以讓鐘離元玉當回事,他腳下簡單幾個步伐,身形像虛幻般,巧妙地避開揮上來的大刀,幾個來回便繞過了土匪們,來到被捆的村民前,指間一捻,那繩子便自動松了下去。

  從繞過土匪到解救村民,不過是須臾之間,那準備沖上去砍死鐘離元玉的土匪們回過頭來時,被救的村民們就已經(jīng)在鐘離元玉的示意下退到了他身后。

  留在村里看守的土匪只有十幾個,鐘離元玉隔空輕點,那些土匪便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他掛心凌霄那邊,便匆匆趕到村門口,果然如他所料,凌霄根本不想和那些人糾纏,土匪們的縷縷進犯已經(jīng)讓她煩不甚煩,她不再客氣,而是已經(jīng)準備大開殺戒。

  “霄霄,不可!”鐘離元玉飛身到她面前,發(fā)力擋住了她的攻勢,“即便在這夢界中,這些土匪也都是凡人,若用法力殺人,當心亂了運勢?!?p>  那些土匪頭子也是有眼色之人,瞧見自己不是來人的對手,遠遠地揮舞著大刀虛張聲勢了幾下,留下幾個斷后的兄弟,便帶著一眾人等一溜煙的逃了。

  最后那幾個人只是裝腔作勢,即便鐘離元玉未用法力,他們也根本抵擋不過幾下,即使對方都是大了他好幾倍的身形,土匪們也很快就敗下陣來落荒而逃。

  那些不過是烏合之眾,估計也是被天姬裝入夢界中吸收陽壽的,自然不值得鐘離元玉去對付,他正準備轉(zhuǎn)身往回走,突然頭頂一黑,一個巨大的陰影朝他壓來,鐘離元玉身子一閃,避開了那個巨大的黑影,一只胖手扒過來,巨大無比的肉球已經(jīng)掛在了他手上,險些將他的手臂壓折,鐘離元玉被他那龐大的身軀震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wěn)住身形,可他卻極其淡定,反手就是一巴掌,硬生生將這肉球拍了出去。

  “啊!”地一聲慘叫,那顆肉球已經(jīng)飛出去十米開外,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鐘離元玉正疑惑,那顆肉球動了動,用幽怨又可憐兮兮的聲音說到:“是我呀元玉大哥…”

  “阿澤?”他不可置信地問道,難怪他感覺那個肉球的氣息如此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誰。

  “你為何在此處?為何這副模樣?”

  此時那顆肉球已經(jīng)爬了起來,鐘離元玉和凌霄也看清了他。那可不是一個胖到變形的牧均澤么?那肉球高還是牧均澤那么高,可橫著看足足有三尺多,大大的肚子隆起,顯得他的腳只有一點點,此時朝他們跑過來的樣子甚是好笑。只見這肉球沒跑幾下,便給自己拌了一跤,一路滾到了鐘離元玉腳下,卻怎么也爬不起來,抱著鐘離元玉的腳就是一頓痛哭:“元玉大哥,你可要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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