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風(fēng)停了,綿綿細(xì)雨化作的劍也隨風(fēng)而退去,在場的一眾女子只看到了一個青衣少年拋出一冰劍,一柄帶著恐怖劍意的黑白劍,一柄看似平樸無常的劍,卻就這樣擋住了寒澤蟒口中的冰刃。
少年凌空躍起,左手輕拂少女的腰畔,接下了從空中緩緩飄落的女子,女子在被唐玄衣接下的一瞬間睜開了雙眼,本能的要反抗,卻始終沒有動一下,就這般靜靜的看著眼前人。
少女此刻心中有很多的疑惑,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是不是產(chǎn)生了幻覺,看著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淚眼欲下,卻始終沒有流出來。
那日的云海山很靜,雖是初春卻讓人悸動,雖是初春卻也讓人覺得蕭瑟難耐。
河邊的洗衣少女,落水的落魄少年,無數(shù)的往事紛紛涌上心頭,無數(shù)個日夜的幻想和期待,有無數(shù)個好奇的問題想要去問,今日相見了,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少女的本能想要掙脫少年的手,但是心卻并沒有讓她這么做……
兩人就這般靜靜的看著對方,始終不曾說一句話……
“公子小心?!蓖蝗坏男⌒穆暣蚱屏舜丝痰钠届o。
唐玄衣將女子抱著女子的手松開,回頭看去,陰陽雙合劍此刻急速向自己飛來,被突然襲來的劍意克制的寒澤蟒此刻掙脫了束縛,憤怒的將那把劍回敬給了自己,唐玄衣并不慌亂,隨著手中靈力的匯集接下了自己的劍。
今天的他并沒有感覺到緊張,因?yàn)樽约涸陟`武境的時候就層擊敗過同樣是三階妖獸的血魔天狼,而現(xiàn)在自己同樣的是靈羽境界,雖然上次是僥幸觸發(fā)了體力的寒冰羅剎鳥護(hù)主的本性。但是這次,他卻有足夠的把握來擊敗這個條寒澤蟒。
唐玄衣拿起手中的劍,強(qiáng)行喚起體力的寒冰之力,源源不斷的涌入劍身,黑白的劍身此時發(fā)出“嗡嗡”的見面劍鳴聲,似冰鳥的呼嘯,又似山間的流水,延綿不絕的劍意充斥著整個黑沼林。
此刻枝頭的飛鳥離群,林中的花草黯然失色,就連在場的一眾女子都為之一驚,這是什么樣的劍意呢?
就在寒澤蟒張開血盆大口準(zhǔn)備吞下眼前的少年時,看著少年手中的隱隱作響的劍,自己獸性的本能想要后退,卻為時已晚。
兩道參天的劍光照亮了整個黑沼林,黑白的玄冰之力從寒澤蟒口中而入,穿過它那堅(jiān)硬無比的身體,最后破口而出,林間的落葉紛飛,空氣中彌漫著寒澤蟒腐臭的血液,久久不散。
從震驚中緩過神的少女們紛紛看著眼前的青衣少年,眼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唐玄衣回過頭看著剛剛被自己所救的少女露出了一個如沐般的微笑。
“夏姑娘,這么久沒見,你過得可好?”
有些驚魂未定的少女聽到少年的問話,深深的注視著少年,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的病好了?”
不等少年回答的回答,其余的女子站起身來跑到夏梵雨旁邊道:“師妹你沒事吧?”
“師姐我沒事,對虧了這位公子?!?p> “師妹你們認(rèn)識嗎?”女子問道。
“不,不認(rèn)識。”夏梵雨有些猶豫的說道。
“今日多謝公子相救,我們都是云海宗的弟子,我叫秦沫,這是我的師妹夏梵雨,今日來這黑沼林是為了尋找天星草,卻不料剛剛來就遭到了這寒澤蟒的攻擊?!迸影欀颊f道。
唐玄衣并不明白為什么夏梵雨說不認(rèn)識自己,但是轉(zhuǎn)而一想,當(dāng)日在云海山下的她也說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想必應(yīng)該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所在吧。
“我叫唐玄衣,今天來也是為了找天星草?!?p> “公子也是為了找天星草?我們來找天星草是為了給我們師傅療傷,卻還是沒有找到便遇到了危險(xiǎn),”秦沫說道。
“我這里剛好有一株天星草,既然你們是為了救命用的,我便將它送于你們了?!碧菩氯〕鰟倓偟暮凶舆f給了秦沫。
一旁的張平看著唐玄衣將天星草就這樣送給了別人,剛剛想說什么,卻欲言又止。
“公子救了我們的命,如今又要拿公子的藥,實(shí)在是讓我們有些愧不敢當(dāng)?!?p> “沒事的,反正我現(xiàn)在拿著它也沒有什么用,還是給你們救人要緊?!?p> 唐玄衣說完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夏梵雨,此時的她也正在看著自己,明眸的雙眼中閃著莫名的色彩。
“既然大家都沒事了,我們便先出去吧,以免又會遇到什么危險(xiǎn)?!币慌缘膹埰秸f道。
……
……
或許是命運(yùn)的弄人,上一次是自己救了生命垂危的他,而現(xiàn)在他卻又做了同樣的事情。夏梵雨跟在一眾師姐的后面,心中思緒萬千,卻無從說起。當(dāng)年的那個病弱少年蹣跚而去的身影如今依然在眼前浮現(xiàn),多少個日日夜夜在想他去了哪里,也曾擔(dān)憂他的病是否好了,更曾期待他日能夠相遇,不知道又會是一副什么樣的場景。
當(dāng)年的一面在未經(jīng)世事的少女心中埋下了一顆別樣的種子,如今再次相見自己卻又是這般的狼狽,當(dāng)真是命運(yùn)弄人!
如今他的病不僅好了,而且修為也是在自己之上,想想這些年自己是整個云海宗的希望,師姐們眼中的天才少女,如今看來自己似乎是真的有點(diǎn)自傲了,永遠(yuǎn)的活在別人吹捧之下的自己始終不能夠真正的成長。
有著張平的帶路,一行眾人很是順利的走出了黑沼林,陰晴不定的空中不時的飄著綿綿細(xì)雨,如同此刻二人的心波瀾起伏。
此時的夏梵雨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著唐玄衣說道:“公子,我們便在此別過吧?!?p> 唐玄衣有些不解為什么她要如此著急的走“為什么不等雨停了再走呢?”
“我們還要趕著回去治師傅的傷,所以不便久留,今日還多虧公子的藥了,來日若是相見,我們再謝過公子?!毕蔫笥暧行鄶嗬m(xù)續(xù)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在此別過了,只是不知何時還能再見?”
“該見時始終會見,只是希望我們又是一個完美的自己。”
夏梵雨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便回頭走去,唐玄衣沒有看明白她的這個眼神,更不明白那個完美的自己。
離去許久后,唐玄衣并不知道為什么再次相遇會有這樣的感受,有些驚喜,卻也有些失落,總之就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時刻的敲打著自己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