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兆需要處理炎流城安防任務,兩人相互告辭后就離開了。
門口沒有守衛(wèi),七觀推門而出。
一股蒼涼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
閻羅殿內(nèi)有些森冷,不僅和其由寒石冷玉相砌而成有關,更多的原因是殿內(nèi)上空那股盤旋著的殺氣,經(jīng)久不散。
七觀感覺身體有些微涼,但也僅僅如此了。
不知為何,他對殺氣的感知和免疫特別強,這些殘留而下的殺氣對他來說如同撓癢癢般。
當然,那名黑衣老者除外。
四處的石玉上都有著古老歲月而留下的痕跡,可見閻羅殿歷史之悠久。
不過,有些怪異。
這么大的一個宮殿內(nèi),居然沒有一個人。
準確的說還有一個人。
中心處有一張桌子,上方趴著一道身影,正因為無聊而處于打瞌睡狀態(tài)。
七觀上前,將黑色令牌遞到桌子上,清了清喉嚨。
趴著桌子上的那道身影這才慵懶的伸了伸懶腰,揉了揉眼睛,一副十分不舍得醒來的樣子。
望著眼前這人的模樣,饒是活了兩世,七觀也差點嘔吐了出來。
這是一名女子,身材的模樣倒還算正常,可那張臉臃腫的和豬頭一樣,讓人不忍直視。
若非胸口還算飽滿,七觀都不敢確認這是一名女子。
而這奇女子果然一醒來,就語出驚人。
“喂,你敢打擾老娘睡覺,是想泡老娘嗎!”,女子插著腰,模樣微怒。
這一怒更不好,原本就十分歪瓜裂棗的五官,全都堆擠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形狀,看著更加滲人了。
面對這樣的奇女子,七觀也只能忍著了,正了正聲音,拱手道:“這位姑娘,我是來辦理入閻羅殿手續(xù)的”
說完,七觀又指了指桌上的令牌。
女子冷哼一聲,見眼前之人頗為客氣,也無從發(fā)難。
拿起令牌看看了,隨即臉上一驚,看其神色似乎認得這枚令牌。
女子沉聲道:“這枚令牌你從何處得來?”
“一名黑衣老者給我的”,七觀如實回答道。
女子皺著眉頭,上下打量,即便七觀一身黑袍,也能憑借他氣息判斷是否說謊了。
“你稍等,我去去就來”
證實了七觀并未說謊,女子便拿著令牌,匆匆跑入了后堂。
“林叔,大事不好了”
后堂,一中年正坐桌案前,輕口抿著香茗,正是此分殿殿主林星周。
聽聞女子急呼呼的聲音,抬頭一撇,一口香茗立刻噴了出來。
看向女子,皺眉道:“焱兒丫頭,你這什么打扮,成何體統(tǒng)!若是讓你父親知道了,還不氣死!”
女子吐了吐舌頭,豬頭般的臉陡然扭曲變形,露出一張絕美的容顏,原本普普通通的身材,也變得婷婷裊裊。
“這幻伯的冥幻化術太難練了,我只能學其型,才會幻化成如此模樣”,說起此事,焱兒倒是頗有微詞。
“胡鬧,冥幻化術可是冥殺六道之一,博大精深,幻老鬼肯教授你,你還不好好用心學”
“我可是知道,你將我閻羅殿七十二道酷刑學去了大半”
“怎么這冥幻化術還不如那酷刑的本事啊”,林星周有些寵溺的打趣道。
焱兒笑了笑,自然不能告訴他學了酷刑折磨犯人是為了好玩。
而這些酷刑本事也頗有用處,比如審問那項本事,就能通過氣息就判斷一個人是否說謊了。
立馬轉移話題道:“對了,林叔,黑伯的傳人來你分殿了,要辦理入殿手續(xù),你要不要見上一面”
說完焱兒就將黑色令牌遞給了林星周。
“額?確實是黑老鬼的令牌,他終于找到傳人了?”,林星周有些詫異把弄著手上的令牌。
黑老鬼可是和他同個輩分的人物,常年不在閻羅殿,行蹤飄忽不定。
連焱兒這樣競相爭奪的天驕都看不上,收徒眼光何其之高。
也曾狂言,尋遍天下,若無他滿意之人,就終身不會收徒。
如今他的傳人,領著他的令牌來自己分殿登記報道了,這還真是一件逸聞趣事。
林星周摸著胡子,一副興致勃勃的神情。
隨即眉頭一皺。
這令牌上面除了黑老鬼的氣息,還有一股陌生的氣息,應當就是他的傳人,不過這股氣息也太弱了。
武徒一重?還是停滯了多年之久的武徒一重?
那場盛世即將來臨,黑老鬼居然選了這樣一個人作為他的傳人?
林星周搖頭苦笑,頓時興致全無,將令牌遞給了焱兒,淡淡道:“武徒一重,不見也罷”
焱兒一臉嬉笑,說道:“我記得,林叔可不是會以境界衡量一個人天賦的”
林星周沒有說話,神情有些凝重。
黑老鬼這傳人連續(xù)多年武徒一重,絲毫未有進步,這可不僅僅是境界的問題,很可能是因為武魂出現(xiàn)問題,而不能吸收天地靈氣,所以境界才會絲毫不漲。
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人也被稱之為廢物!
還有黑老鬼自己收的傳人,自己都撒手不管,他又何必多管閑事。
也不知道黑老鬼為何會收這樣的人為弟子,不過在林星周看來,這種人注定是沒有未來的。
“嘻嘻,既然林叔不見,那讓焱兒去會會他吧”,焱兒捏著小粉拳,眼睛閃過一絲狡黠。
“嗯,不管怎么說他也是黑老鬼的傳人,除了基本之物,你再給他點好處,也算是一點心意”,林星周說道。
焱兒點點頭,雀步而去。
殿內(nèi),七觀一人無聊的等待著。
等辦理完閻羅殿的事宜,他準備去趟玄機塔。
這些日子混在炎流城,讓他對這里的勢力分布也有了解。
炎流城除了各大家族與城主府外,還有著其他勢力,如丹神塔、玄機塔。
丹神閣,一群煉丹師組成的聯(lián)盟,里面是一群高貴的煉丹師。
對于煉丹,七觀沒什么興趣,他沒有武魂,又不能吸收天地靈氣,給他再多丹藥也無濟于事,所以不去也罷。
而玄機塔,里面是一群玄機師,擅長煉制傀儡、機關,這不就是機械師的老祖宗嗎?
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七觀也是興奮了好久,他感覺在玄機塔內(nèi),不僅找到恢復九爪機械手臂能量的辦法,也可以學習到這個世界的“機械術”。
而且煉制傀儡和機關,靠的是一個人的魂力,而不是靈氣,這讓他更加信心滿滿。
“喂!將這個表格填好,再取一滴鮮血給我”
焱兒來到殿內(nèi),又變幻成了之前豬頭的模樣,看見七觀發(fā)呆,一臉憤憤,直接就將表格貼到他臉上。
七觀回過神,見突如其來的表格,側身一躲,伸手將表格奪了過去,不巧還摸到了焱兒的手背。
“呦,身手不錯,也不忘吃老娘豆腐”
“摸老娘的手,你可要負責哦,咯咯咯”
焱兒一臉壞笑的打趣著,模樣就像繃緊的菊花,看的七觀胃中一陣翻滾,急忙低頭填寫下表格。
又取了一滴鮮血,交給了焱兒,神色有些遲疑。
焱兒發(fā)覺了七觀的身體的氣息變化,就知道他的心思,解釋道:“放心,這滴血是注入到你令牌內(nèi)的,絕對不會害你”
“這滴你的鮮血注入后,令牌就再也不會接受任何其他血液,每個加入閻羅殿的殺手,都必須完成這一步,安心啦”
七觀也想了想,點點頭。
武者間戰(zhàn)斗,哪次不要吐個幾斤幾兩,如果有心人能憑借一點鮮血就可以發(fā)現(xiàn)那個人的秘密,那修真界早就亂套了。
不過七觀的想法雖然沒有錯,但也想簡單了。
“順便告訴你,這滴鮮血能夠檢測出了成為殺手的潛質,你只有讓令牌泛起10條血紋,才能證明你有資格成為殺手,目前可是有個變態(tài)讓令牌泛起了89道血紋哦”
焱兒臉上閃過一絲狡黠,又繼續(xù)開口道:“怎么樣,要不要和老娘打賭,只要你讓令牌泛起30道血紋,我就給你一本閻羅殿的不傳絕學”
閻羅殿不傳絕學!七觀頗為心動,雖說現(xiàn)在自己現(xiàn)在這點靈氣,可能用不上,難保將來也用不上吧。
望著焱兒那一副奸詐的模樣,七觀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自己的天賦還不至于連30大血紋都達不到。
“哼,你若是沒能讓令牌泛起30道血紋,你就必須做我的寵物,我最近剛學會了些本事,還沒來得及找寵物一展身手,咯咯咯!”
焱兒一臉洋洋得意,看向七觀就像看著自己的寵物一樣,仿佛已經(jīng)勝券在握。
七觀被盯的心中一緊。
要是被美女這樣貪婪的盯著,他也不介意。
關鍵此刻的焱兒是一豬頭啊!
沒等七觀反悔,焱兒就急不可耐的將這滴鮮血滴入令牌。
一邊拍著胸脯,嘴里還說:“放心,老娘也不可能讓你感到心里不平衡,你若是能讓令牌泛起70道血紋,老娘就嫁給你,咯咯咯!”
原本屏住呼吸盯著令牌變化的七觀差點一口噴出,暗道自己怎么這么倒霉,就著了這奇女子的道了!
就算有70道血紋,他也不可能娶這豬頭啊!
“叮”
鮮血滴入令牌,漆黑堅硬的令牌,如同平靜的水面,蕩起了一層漣漪,驟然抖動不止,似要掙脫焱兒的手掌,飛向七觀。
又迅速融入令牌,又變成細絲狀,向著四面八方擴散,如同無數(shù)的毛細血管,奔騰澎湃,直至將令牌也染成了鮮紅色。
之后一道道血紋浮現(xiàn)。
1道、2道、、、89道。
焱兒瞠目結舌,一臉不可置信,令牌最后泛起了整整92道血紋。
她臉上異常興奮,連忙將令牌遮掩住,似呼怕被周圍人發(fā)現(xiàn)。
心中不由得意,林叔啊,這回你可真看走眼了,這家伙的殺手天賦就是個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