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跨服聊天,最為致命
“我是誰?”公孫羽提出的問題讓房內的其余兩人陷入了沉思。
“我是誰?”口稱公孫羽為“師兄”的老者復讀機似的重復了公孫羽的話,他面露苦思之色,似是在面對這世上最困難、最艱險的難題。
小童則是一臉天真地回答:“你是我?guī)煾蛋?,你還能是誰?”
公孫羽撇開莫名其妙就陷入了苦思中的老者,對著小童繼續(xù)發(fā)問:“那么在我成為你師傅之前,我是誰?”
小童繼續(xù)答:“在你成為我?guī)煾抵?,你是水柳派的大長老啊?!?p> “那在我成為水柳派的大長老之前呢?”
“你是掌門的大師兄,水柳派內第二高手啊。”
“在這之前呢?”
“你是……呃……這我就不知道了。”
小童答道這里老者面上的苦思之色頓消,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了悟,他看著公孫羽,目露尊敬:“任何人都是從默默無聞開始然后又歸于默默無聞,中間所見的一切只不過鏡花水月……這與我派《水柳劍訣》的蘊意存了隱隱呼應之感!師兄,高境界!師弟佩服!”
這回輪到公孫羽面色古怪了:我##就想問問這具身體的身份是個啥,怎么你們一個個的都不按套路出牌?
不過話都說到這里了,公孫羽也就借坡下驢,并心想著干脆先把老者支走然后私下問問小童:“哪里,哪里。”
老者繼續(xù)目露尊敬:“師兄!我本以為師兄醒來后發(fā)現(xiàn)失去了一身功力定然會走向頹廢,但沒想到師兄居然能另有所悟!真是因禍得福!看來我所要說的‘好消息、壞消息’在師兄的眼中定然也是鏡花水月、可有可無!師弟慚愧!卻是不知師兄的另一個‘小問題’是什么?”
公孫羽看著眼前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兒,‘小問題’剛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一個“我是誰?”就已經(jīng)讓這老頭兒懵成這樣了,再來一劑“你們是誰?”他豈不是得化作沙雕了?
公孫羽決定臨場還題:“有飯嗎?我餓了?!?p> 然而公孫羽還是失算了,他此言一出老者再度面露沉思,而此刻依舊沉溺在先前老者的那番過度解讀中甚至還用手比劃起了各種奇奇怪怪的招式的小童更是整個人都呆住了。
“飯?我們早就不吃那種東西了啊……哦!我明白了!師兄此番破而后立,恐怕已經(jīng)開辟出了我等所未望見的境界……飯是吧?我馬上給你弄來!”那老者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鬼理論,整個人呆在原地胡言亂語了一陣后轉身跟陣風似的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胡亂地喊著“飯飯飯……”
這老者跑得是那樣的快、姿勢是那樣的野,以至于公孫羽都直接忽略掉了他那快如閃電的身法。
公孫羽覺得相比于此刻重傷在身、胸骨發(fā)痛的他,這名老者更有資格躺在這里接受治療。
不過老者已經(jīng)發(fā)了瘋似的跑了出去,當前屋內除公孫羽之外只剩下那名仍舊呆呆地站著的小童。
“師傅……”小童怯生生地喊了一聲。
公孫羽想了想,隨后指著不遠處的書架道:“給我拿些書過來?!?p> 從初醒至此,雖然他還沒弄清楚這具身體的身份究竟是個什么情況,但他至少弄明白了他和這個世界的人在口語交流上不存在隔閡。所以接下來,公孫羽打算看看自己是否能看懂這個世界的文字,假如可以看懂的話他就不必再同這幫子人跨服聊天了。
小童得到了吩咐后很是盡職盡責地搬來了一大摞書放在公孫羽的床頭,而對于公孫羽來講其實早在瞧見第一本書的封面的時候他就心中有數(shù)了……
“##,看不懂?!边@個世界的文字看起來和公孫羽上輩子略微涉獵過的古體字差不多,但都說了上輩子的公孫羽是個現(xiàn)代人,現(xiàn)代人學古體字并沒有什么卵用,所以他學到的很是有限。
但是小童就站在他邊上,想著剛剛特意吩咐對方取書,公孫羽實在是不好意思連翻都不翻一下,于是他拿起書來裝模作樣地翻看了幾頁。
“師傅……”小童在旁輕喚道。
“嗯?”公孫羽抬眉看了他一眼,頓時把小童給看得沒聲了。
而就在這時那陣從房里跑出去的“風”又刮了回來:“師兄!我把‘飯’給你取來了!”
只見那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單手托著一碗粥,整個人風風火火地飄了進來,而等他靠近些的時候公孫羽才看清楚:粥碗與老者的手掌之間隔著一堵三寸厚的空氣墻,換而言之,粥碗實則是懸浮在老者的手中。
“這是磁懸浮技術還是‘內力’?對應一下前面他們說過的《水柳劍訣》,這應該是內力……怎會有人能修出如此強大的內力?”‘內力’這個詞對于公孫羽而言并不陌生,畢竟他上輩子跟著韓叔修習過刀法。只不過由于一系列會觸及“封殺全書高壓線”的緣故,還沒等他的刀法沒練出個什么名堂來,韓叔就“進去了”,而他自己也被打成了所謂的“六·類遺毒”,然后他就遭遇了車禍……
不過雖然他的刀法還不成氣候,但多多少少的,在韓叔的指導下公孫羽也算是練出了氣感、凝聚起了屬于他的內力……雖然那點內力換算成氣力的話還不夠殺口豬的……
所以現(xiàn)在公孫羽看見老者用內力令粥碗懸浮的場面,直接就愣住了。
公孫羽愣住了,老者也愣住了。
“師兄,你怎么倒著看書?”老者指著公孫羽手中的書。
公孫羽聞言就是一愣,加上先前因為看見老者虛托粥碗的那一愣,負負得正,石化解除。只聽他臉不發(fā)紅心不跳地說:“師弟著相了!正的、倒的有何區(qū)別?是誰規(guī)定了書一定要正著看、不能倒著看的?”
老者一聽差點把碗丟地上,不是氣的、也不是嚇的,而是驚的。
不用說,他又“悟”了:“師兄高論!師弟受教!”
這個鶴發(fā)童顏的老者差點當場給公孫羽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