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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晉

第三十九章 慌亂的大和尚

燭晉 南鄉(xiāng)子慢 2065 2019-06-20 09:00:00

  綺煙從來都沒有見過王慎之這么瘋狂的沖向自己,一時間有些茫然。

  轉而反應過來的時候,心里便是一陣的狂喜。

  “難道?難道慎公子還是蠻喜歡我的?”

  王慎之可是沒有心思去揣摩這些個小姑娘的心思,他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想法,趕緊把這個小姑娘,連帶著她的那個小丫鬟帶走,帶回自己的房間里關起來,至于她倆為啥現(xiàn)在跑過來,現(xiàn)在都不重要。

  他就這么一路上一直捂著綺煙的嘴巴,兩人肌膚觸碰之處,綺煙只覺得一陣陣的溫熱從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傳遞過來,令這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姑娘竟然有一瞬間的眩暈。

  佩兒也好不到哪去,福貴也是知道昨天的事情的,連拉帶扯的就把她也給弄到了王慎之他們住的一個小院里。

  院子很小,只有兩間房,一間大一些的,平時是王慎之住著,小一點的廂房則留給了福貴,院子里也沒有什么精致的花木,只有一棵柳樹。

  也不知道之前的這個王慎之是咋想的,在院子的中間種一棵柳樹,現(xiàn)在還正是柳樹飄絮的時節(jié),滿院的白色絮狀物胡亂飛舞,被急吼吼沖進來的王慎之連續(xù)的打了好幾個噴嚏。

  “妹的,明天就把你砍了~”

  路過柳樹的時候,王慎之惡狠狠的沖著那棵已經(jīng)長成了些樣子的柳樹說道。

  一溜煙的進了屋,綺煙才被松開,兩人像是剛剛鍛煉過一般,都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慎公子,你這是?”

  綺煙臉上的紅霞久久的不能散去,有些嬌羞的問著。

  于是,王慎之就把院子里的那些人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慎公子,不救一救伯父嗎?”

  綺煙有些疑惑的對王慎之說道。

  雖說這個時代崇尚名士風流,但是忠孝仁義也還是一個人很重要的品德。

  綺煙雖然知道這慎公子事實上也算不得什么名士,只是他對自己照顧的很多,所以也就不想他在外人面前落得不好的名聲。

  ……

  ……

  支遁此時就有些尷尬了。

  明明是自己帶著兩個小姑娘來到的王慎之家里,可怎么這個慎公子像是沒看到自己一樣。

  果然是“玩褲”子弟,見著美女就不認識老朋友了,支遁摸了摸自己光亮的腦袋,顯得有些迷茫。

  “呀~這不是道林和尚嘛~”

  站在人群中的吳清遠也被剛才王慎之激動的表現(xiàn)給吸引了過去,不過他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大驚小怪的。

  男人嘛,何況是像王慎之這樣的男人,都是一個鬼樣子,要說有什么想法,也只是覺得這家伙也忒沒出息了,見著人家小姑娘來,就捂住嘴巴,粗暴的往自己的屋子里拖,未免太沒有風度了。

  拋開王慎之,他更感興趣的應該就是這個被他稱作道林和尚的的家伙。

  支遁,也叫支道林,作為當世名僧,交友也是極為廣泛,上到皇親國戚,下到名士庶民,他都有結識。

  當然,人一旦名氣大了也容易熱度被人蹭來蹭去的,這個吳清遠就是蹭的最歡的一個,每次見到這個賭場老板,都讓支遁覺得頭疼。

  這家伙沒讀過什么詩文經(jīng)書也就罷了,在這個年代,讀書人很少,你不認識幾個字,人家也不會去說你什么,可是,你不讀書,卻非要每次拉著精通佛典詩文的支遁和尚聊天,就有些過分了。

  也不知道是真的醉心于佛法還是怎么的。

  這個叫吳清遠的家伙,基本上過不幾天,就會跑到雞鳴寺,才開始還好,跟住持聊一聊,香客嘛,跟住持聊聊天,也不是什么大事。

  吳清遠相比別的人要執(zhí)著很多,每次一開始聊就纏上了,非要說個一兩個時辰,才會罷休。

  你想想看,和尚跟你聊佛學經(jīng)典,聊人生追求,跟你說了一堆,你卻反手就把這些東西通通給提煉成了賭場上的道理。

  什么“錢財身外,要靜心凝神,放棄執(zhí)念,不要在乎輸贏?!?p>  總之,弄得支遁越來越無法招架,他覺得自己要是再跟這個家伙聊下去,搞不好都要被他洗腦成一個絕世大賭棍。

  所以,之后吳清遠再來的話,支遁就會找個理由躲開。

  只是這家伙也是執(zhí)著的很,每次來,只要見不到住持,就會賴在寺里面,說什么都不愿意走,即使是每天跟著那些和尚沙彌起的很早,或者吃鹽水豆腐也再所不惜。

  人家是香客,捐香火錢什么的,都是大手筆,一點也不吝嗇,寺里的和尚們也不好去轟人家。

  支遁沒法子,只好回去,乖乖的把自己送到吳清遠的邊上,陪他聊一兩個時辰之后,這家伙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吳,吳掌柜~阿,阿彌陀佛~”

  支道林要是曉得這個家伙這些天在王家賴上了,可是說什么都不會來的,這下被人給直接喊住,自然不好再去跑,只能一臉糾結的回應著吳清遠。

  在這里能見到支遁和尚,對他來說可以說是一件超級開心的事情了,每次自己去雞鳴寺里找他,大和尚都是躲躲閃閃的,搞得跟自己要干什么不軌的事情一樣。

  就是收賬,自己也不可能收到廟里去。

  吳清遠暗暗想著。

  況且自己還這么好學,大和尚給自己講的經(jīng)書,雖說是記不住,也會仔仔細細的理解,好好體會其中的深意,怎么這個禿瓢還見了自己,跟見了瘟疫一樣,吳清遠很是想不明白。

  難不成這次是大和尚被自己的好學打動了?

  準備親自上門教學?

  吳清遠思忖到這里,比之剛才更開心了,撥開人群,走到支遁的面前,給他回了一禮,便著急忙慌的讓手下人趕緊找王韜要一處僻靜一些的院落,好讓他可以暢快的跟好心親自上門教學的大和尚修習經(jīng)文。

  支遁很無奈的被吳清遠拉扯著,就像是要被欺負的小媳婦一般,滿眼都是幽怨的看向剛才王慎之離開的方向,眼巴巴的希望那個家伙能夠再次沖出來,捂著自己的嘴巴,把自己也強行拖走。

  羞恥什么的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現(xiàn)在就想脫離苦海,自從皈依佛門拜師學習以來,對于佛經(jīng)的恐懼從來沒有像今天這么強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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