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樂樂準備先發(fā)制人時,一陣突兀的嗓音從教室門外傳來,像尖銳刺耳的公鴨嗓,難聽至極!
“吵什么吵,都給我閉嘴!你們把這里當成什么了?菜市場?”
系主任馬國平這個禿子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一邊用手捋了捋自己頭頂上那幾根所剩無幾的毛發(fā),一邊慢悠悠的走進教室。
看見季教授時,他獻媚似的滿臉堆笑,賊眉鼠眼的讓人懷疑此人是不是有天大的關(guān)系,才混到了系里一把手的位置。
當馬國平的目光停留在丁樂樂的身上時,他那萬里挑一、獨特的猥瑣氣息更是撲面而來,誰都知道這個老臘肉幾年來沒少窺視丁樂樂的人。
最后馬國平的眼神落在了魏笑的身上,眼神里的笑容瞬間收住,真是個戲精,喜怒收放自如。
然而,魏笑并不畏懼他,相反覺得他就是個小丑,是戲臺上的丑角。
魏笑滿臉的不屑和無視,像是激怒了馬國平,又或是他故意要替自己心尖兒上的人出口氣,“魏笑同學,以你的出勤率和日常紀律,我校完全可以對你進行處罰。”
馬國平的公鴨嗓像惡魔之手撕裂了周遭的靜謐。
韓露雪拉了拉魏笑的衣角,勸她少說兩句,“魏笑,你不是說自己是越王勾踐的后人嗎?越王為了立志報仇能夠臥薪嘗膽,你就忍忍唄!”
韓露雪小聲的嘟噥,魏笑仍然無濟于事。越王勾踐的傳人,魏笑也不太相信,畢竟她姓魏。
老魏總是把這件事情掛在嘴邊和人到處吹牛,說越王當初逃亡到一座村莊,改名換姓、生兒育女,老魏家的家族譜上記錄著,他們就是越王的后人。
有一次魏笑和葉輕語聊著玩兒,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聽進去了,可是現(xiàn)在哪壺不該提哪壺,扯這些還有啥用,更沒有一點意義。
今天,這是一場關(guān)于魏笑個人面子的問題。如果輸了氣節(jié),老娘便殺身成仁!
魏笑倔起來特別嚇人,小小的身體里好像有無窮的力量,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溜圓的。
馬國平見這小妮子倒是不怕他,頓時火苗竄上了頭,他的表情變得兇神惡煞,“魏笑同學,請你明天把你家長叫過來,不然就別怪我親自請他們來一趟了。”
什么?
帶家長?
瑪?shù)?!他馬國平當現(xiàn)在是小初高嗎?還玩帶家長這一招!
不過,這家伙應(yīng)該做得出這種事情,魏笑頓時心緊緊的揪著,先前的狠勁兒開始一點一點的削弱。
馬國平見狀,得意的揚起嘴角,卻見縫插針地朝著丁樂樂擠眉弄眼,仿佛在說,“樂樂,誰要是敢和你作對,我弄死他!怎么樣?我威風不?”
丁樂樂見狀,有一絲絲尷尬,因為季教授在場,她不方便有明顯的回應(yīng),只是尷尬的笑了笑。
不行!
千萬不能帶家長!
老魏是個死要面子的男人,如果真來了,搞不好能立刻讓魏笑退學,還省了以后幾年的學費。
得想個辦法,有了!
魏笑靈光一閃,再然后,她的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
“魏笑?”
“笑笑?”
“......”
歷史驚奇的重演,季丹緊張地抱起魏笑,一路狂奔。
一路上,季丹不停的罵自己,為什么不阻止這一切,自己到底顧忌什么?還有,為什么故意氣她,和丁樂樂眉目傳情?自己為何變得如此幼稚!
魏笑嬌嫩柔弱、楚楚可憐的掛在季丹的身上,兩只瘦弱的手臂白的十分不健康,看不見一點血絲,蒼白的讓季丹心里隱隱作痛。
季丹一路飛奔到醫(yī)護室,卻發(fā)現(xiàn)醫(yī)護室大門緊閉著,上面寫著“有事,明天再來!”幾個字。
這時,后面追上來的馬國平和丁樂樂以及葉輕語和一些班上的同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季丹根本無暇顧及他們,抱著魏笑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