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很快過去了。新學期開始了，劉文秀病情未見好轉(zhuǎn)，已轉(zhuǎn)院至重慶繼續(xù)治療了。林靜宜繼續(xù)擔任五班班主任兼語文課。五班的一切工作仍有條不紊地繼續(xù)進行著。新學期伊始，林靜宜便選了數(shù)首唐代李白、杜甫等著名詩人的五、七言絕句，和數(shù)首現(xiàn)代詩歌，作為課外讀物。并對寫詩的要領和寫法作了講解，引起了同學極大的興趣。林靜宜決定召開一個詩歌朗誦會，告訴同學們可以任選一首古詩詞或現(xiàn)代詩歌朗誦。一律用普通話朗誦，當然更歡迎自創(chuàng)詩歌。全班同學都興奮起來，互相幫著選詩詞，互相幫著糾正朗誦發(fā)音，以及指導朗誦技巧。這天，包曉燕找著顏亞群問道：“你選好了嗎？”顏亞群說：“我想自創(chuàng)一首?！睍匝嗾f：“你真行！”亞群說：“老師不是說能表達思想感情就行嘛！我想試試看?！睍匝嗾f：“那我也想想看！”這邊劉志強找著大胖、小胖商量：“我想表達我們飛虎隊的雄心壯志，我們?nèi)齻€人合伙創(chuàng)作一首，由我們飛虎隊集體朗誦，怎么樣？”他二人當然說好，小胖說：“我在小人書《岳飛傳》上看到岳飛還有一個名字叫‘鵬舉’，想必是很威武雄壯的吧?！贝笈终f：“我知道，那是大鵬鳥，是很厲害喲！”于是劉志強說：“好，就用大鵬鳥的高飛，象征我們飛虎隊的遠大志向，我們再詳細了解一下大鵬鳥的有關資料，或者還可以請教林老師。就這樣決定了！”林靜宜利用星期五下午班會時間，開詩歌朗誦會。同學們按預定的先后順序，上臺朗誦。有同學朗誦了：李白的《靜夜思》、《下江陵》，杜甫的《江南逢李龜年》，孟浩然的《春曉》，賀知章的《回鄉(xiāng)偶書》，……也有同學朗誦了：艾青的《大堰河———我的褓姆》，徐志摩的《再別康橋》，等等。輪到顏亞群時，她鎮(zhèn)定地站在臺上，可臉也紅了。開始朗誦自創(chuàng)的詩歌：燕子小小黑灰燕，冬去春又來。奮飛幾千里，只為春天來！臺下同學們都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向她點著頭。輪到包曉燕上臺時，同學們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她有點不好意思地囁嚅著：“我也自創(chuàng)了一首。”玫瑰花我有一朵玫瑰花，送給我心中的她。我有一朵玫瑰花，送給我心中的林老師！同學都噗的一聲笑了起來，有人說：“這也叫詩嗎？”有人說：“老師，她沒有押到韻。”林靜宜招手讓大家靜下來，朗誦會繼續(xù)。最后是劉志強和飛虎隊員們齊聲朗誦自創(chuàng)的詩歌。先是劉志強報題目：“大鵬鳥”，然后飛虎隊員們齊聲朗誦。全體隊員激情澎湃用高昂的聲調(diào)重復朗誦了最后一句！大鵬展翅藍天里，沖天一飛九萬里。浩瀚藍天展宏圖，何懼狂風和暴雨！同學們都拍起手來！最后林靜宜總結(jié)了詩歌朗誦會。她說：“大家朗誦的詩都很有感情，只是還需深入理解作者當時是在什么情況下，當時是什么心情，寫下的這首詩，這樣才能把詩朗誦好！自創(chuàng)詩歌里，當以顏亞群的《燕子》和劉志強等三人合創(chuàng)的《大鵬鳥》為佳。他們都是托物言志，都表達了自己對美好未來的激情，不失為好詩！至于包曉燕的詩，技巧上是有待提高。但她能寫出自己的真實感情，便是詩。詩歌是人的激情的迸發(fā)，馬克思曾說：‘憤怒創(chuàng)造了詩人！’就是這個意思。至于包曉燕那首詩的押韻，只把一個‘她’字改成‘你’字，也就押到韻了！”包曉燕在那邊，向著林老師直行舉手禮，林靜宜繼續(xù)說：“在同學們激情的感染下，我也為我班飛虎隊和全班創(chuàng)作了一首歌，現(xiàn)在我就用解放軍軍歌的調(diào)子，把它演唱出來，可好？”全班同學齊聲喊：“好！”鼓起掌來！于是林靜宜便用激昂的聲調(diào)唱起來：紅旗飄揚，飄揚，我們的戰(zhàn)歌多嘹亮，我們是祖國的未來，我們是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勇往直前的力量！我們有鋼鐵的意志，我們有沖鋒的勇氣，沖破險關，跨進萬水，越過千山，奔向那光輝燦爛的明天！全班同學熱烈地鼓起掌來。林靜宜道：“我將這首歌獻給我班的飛虎隊和全班，就將它命名為‘飛虎隊之歌’和‘五班班歌’，如何？”全班同學齊聲高呼“好！”掌聲更是經(jīng)久不息。全班同學一致要求當場學習。于是林靜宜便當場教會同學們“飛虎隊之歌”，朗誦會便在同學們情緒激昂，高唱“飛虎隊之歌”聲中結(jié)束了！話說劉志剛回團參謀部繼續(xù)工作。一天突然接到命令，前往四川搞一段時間招兵工作。當時劉志剛不覺喜出望外。意識到還有隱秘任務，便急沖沖地趕往陸軍醫(yī)院，去見高躍國首長。高對他說道：“招兵任務自有當?shù)刎撠?，你只需要時不時地了解一下情況，和部隊保持聯(lián)系就行了。另外你要前往歌樂山深入調(diào)查我兒女的下落。拜托了！”劉志剛立正，行了個端正的軍禮，說道：“保證完成任務！”高躍國笑笑說：“你就那么有信心！”志剛道：“首長別忘了，我是偵察兵出身啦！”高躍國又交代了一些臨行前其他事宜，志剛便告辭出來。臨行去見了劉宏祥一面。劉宏祥自是喜滋滋地交代他要去多關心關心他那好兒子，最好拍張照片給他寄來！劉志剛把部隊的工作交代后，便擇日出發(fā)前往四川了。他這次暗下決心，不僅要幫首長找到他親身兒女，更要為自己找回夢中情人。他到四川招兵處接上頭，了解了一些情況，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到重慶來了。到重慶后，便直奔歌樂山去了。在歌樂山找了個落腳處，打聽清楚歌樂山小學的座落處。次日便前往歌樂山小學了。走到該處一看，這是一所座落在歌樂山通向下山道路旁不遠處的一所規(guī)模不大的學校。但校舍還算整齊，好象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因為已有才建不久的教學樓。劉志剛打聽清楚校長辦公室，便直奔而去。到辦公室一看，有一個穿著一身中山裝四十開外的男人，端坐在辦公桌前，一問，正是這個小學的校長。志剛便拿出在CQ市委組織部轉(zhuǎn)的介紹函交給校長。一打聽情況：４２年時的校長、老師及工作人員，已無一人留下，各奔東西了。劉志剛一聽，傻了眼，便告辭出來。心想著該從何處著手，尋找線索呢？想了想還是從學校周邊人家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一點線索。一連幾日，志剛便在學校周邊農(nóng)舍人家打聽，看有沒有知曉當年情況或者學校人員的下落。終于有天，來到一個老農(nóng)民家。看到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農(nóng)民，坐在自家院壩前，編織竹器。志剛便上前討杯水喝，也和老農(nóng)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話家常。順便也就問起老農(nóng)民曉不曉得學校舊時人員的下落。老農(nóng)民想了想，又看了一眼志剛，便道：“有一個陳老頭，原先是幫學校守門的，后來回老家了，就在山那邊覃家灣坐?！敝緞偛挥X大喜，問了陳老頭的名字，謝了老農(nóng)民，便回住地了。當日劉志剛也打聽了去覃家灣的路線，第二天一早便出發(fā)了。覃家灣是一處比較偏僻的村莊，要翻過一座大山，志剛抱著一線希望，倒也腳程輕快地找到了覃家村。進村打聽，便也順利地找到了陳老頭的家。走近一看，是一所很不起眼的一般農(nóng)舍，中間屋子的門是開著的。于是志剛便在門前喊了聲：“陳大伯，在家嗎？”只聽屋子里有人應了聲，便出來了一個六十開外的頭發(fā)花白的老頭。老頭一看是個軍人，便也客氣地請他進屋坐了。志剛說明了來意，老頭想了想便道：“那好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有一天來了五六個穿警服的人，把林濤老師帶走了。她有個小女孩，平常也多在老林老師家玩。后來就留在老林老師家了。后來老林老師不知為什么，也就辭職回老家了。其余的，我也就不知道了?！敝緞偧鼻械貑枺骸袄狭掷蠋熃惺裁疵?？你知道他老家是哪里嗎？”陳老頭想了想說：“老林老師叫林先輝，老家好像是北碚那邊鄉(xiāng)下的具體不清楚了?！敝緞偖敃r非常高興，總算找出了點線索。當時便對陳老頭表示非常感謝，說有機會再來看他，便告辭出來了。他便急速趕回重慶，到組織部找到陳干事談了談情況，要了張便函，第二日便急速地趕往北碚了。找到BB區(qū)組織部，組織部再介紹他去找區(qū)教育局。后來查到林姓夫婦確在北碚一所鎮(zhèn)中學教書，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休在家了。劉志剛當然盡快地趕往了回龍鎮(zhèn)中學。他在鎮(zhèn)長的陪同下，在鎮(zhèn)中學附近的一家民房里找到了這對五十開外的夫婦。鎮(zhèn)長說明了來意也就走了。男的林清輝老師，顯得清瘦，但面容慈祥。夫婦倆知道了情況，對劉志剛表示了熱情的接待。林老師談起了這段往事，也不勝唏噓。當時林濤老師被偽縣公安局帶走時，孩子只有十歲，追出門來，嘶聲哭泣。那時，因為他們同姓，平日里走得比較近，林濤有時不在家小女孩經(jīng)常在他們家做作業(yè)，晚了就在他們家睡。那時，他們還無小孩。那孩子很乖巧，他們也很喜愛。在那孩子孤獨無親的情況下，他們便收養(yǎng)了她。但后來遭到了校領導和在校有些老師的鄙夷和冷落，他們便決心返回老家。回到北碚回龍鎮(zhèn)了。劉志剛當時很高興，總算幫首長找到他的親人了。同時志剛將林濤同志已在獄中犧牲之事向倆老講了，倆老對林濤的犧牲也表示了不勝惋惜，志剛對林清輝夫婦表示了誠摯的謝意，順便也就問起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在哪里？林清輝老師說：“她叫林曉蘭。”劉志剛當時一下驚呆了，什么？首長的女兒和自己的夢中情人竟是一個人？他立馬問向倆夫婦：“你們有曉蘭的照片嗎？”孫子君老師想了一下說：“好象有一張她初中畢業(yè)時的照片還在，我去找來給你看吧?！睂O子君老師進屋去一會兒，便拿出一張居然和劉志剛多年來一直珍藏在身邊的那張照片一模一樣，志剛當時心中一陣狂喜，首長的女兒就是他要找的夢中情人，簡直太巧合了嘛！當時志剛激動得語言都有些不連貫了：“我可以見一見她嗎？”孫子君老師說：“我家曉蘭成績一直不錯，后來考進了西師大中文系，畢業(yè)了還留校工作。可后來不知怎的，她又去支教了，去哪兒她也未說，說是臨時的，最近也沒她的消息，你恐怕得等到放寒假才能見到她了?！敝緞偤貌蝗菀桌潇o下來。心中突然升起了林靜宜的形象，他想這是怎么回事呢？心中疑惑上升，心里也七上八下，難道真是兩個人？我一定要弄清楚?？稍趺磁宄兀楷F(xiàn)在自己真是一頭霧水，當下他便對林清輝夫婦介紹了一下曉蘭生父高躍國的情況：他早年參加革命，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解放戰(zhàn)爭，戰(zhàn)功赫赫?，F(xiàn)在是我們?nèi)A南軍區(qū)特一師師長?？蛇@些年轉(zhuǎn)戰(zhàn)南北，又多次負傷，因此無暇顧及妻兒。現(xiàn)在他已知道妻子林濤犧牲。如果知道還有一個女兒，真不知有多高興！也會有多感激你倆老呢！老林夫婦一聽說高首長的情況，肅然起敬。連聲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事，不用感謝！”志剛當下再對兩老表示感謝，說自己立即向高首長匯報，還會再來的，便告辭出來了！志剛告辭倆老出來，來到回龍鎮(zhèn)東，看見有條小河，不由自主便漫步來到小河邊，找個地方坐下來。他這時心里真是五味俱全，是真高興，幫首長找到了女兒，意外地也找到了自己的夢中情人，可不知為啥，心中竟有一些失落，為什么？是因為還有一個林靜宜嗎？這讓一向能洞察軍情、剛強自信的他，有些六神無主起來！不行，一定得弄個水落石出，想想，最好的辦法，還是走一趟西師大，了解了解吧。想好了，志剛一下蹦跳起來，心想：好在都在BB區(qū)，也不用去市委組織部轉(zhuǎn)介紹函了，就直接去學校碰碰運氣吧！志剛想好了，便飛快地搭乘公交車，趕往西師大了。一進校園，一看這是一所園林化很好的大學，既風景優(yōu)美，又莊嚴氣派，真不愧為一所西南有名的大學。便徑直找到人事部，出示了教育局的公函，并作了解釋。人事部接見他的李干事倒很通融，便領他到了中文系的人事干事楊容處。介紹了情況，便離開了。楊容有禮貌地招呼客人坐下，志剛便將幫首長尋找親人的經(jīng)過談了談，也表示了很希望見見曉蘭，好對首長有個交代。林曉蘭在中文系學習四年，表現(xiàn)出色，和楊容也熟，她真為曉蘭有個好的歸屬感到高興，只是她確實去支教去了，只好對志剛說：“由于曉蘭四年來學習成績優(yōu)異，她本來是留校工作的，因為上級分配學校有支教任務。曉蘭已向黨總支遞交了入黨申請書，她自愿經(jīng)受考驗，申請支教了！你現(xiàn)在見不到她了！”志剛一走進這校園，特別是中文系，這間辦公室，他總感覺到這里有夢中情人的氣息，他很敏感這里的一草一木，特別是這間辦公室里的一切，他一眼便見楊容辦公室玻板下有許多張照片。當下，他聽見楊容的回答和林倆老的言辭是一樣的，當然很失望，但看到玻板下的照片，好象能捕捉到些什么？便對楊容道：“楊老師，你這玻板下的照片有曉蘭嗎？”楊容也就隨口答道：“有曉蘭他們畢業(yè)時的照片，你看看吧，權(quán)當是你見著她了！”也就將那張五三年中文系的畢業(yè)照取出來，遞給劉志剛。志剛心中忐忑地接過照片，便仔細地搜索起來。噫！那個在第二排正中站著的不正是清麗脫俗的林靜宜嘛，志剛的心一下子劇烈地跳動起來，再仔細看看，仍然是那個笑靨如花讓自己心動不已的林曉蘭。當下指著照片中的人問楊容道：“這是林曉蘭嗎？”楊容道：“正是?！薄拔以谀洗ɑ⑾?zhèn)中學見過她，她叫林靜宜，怎么回事呢？”楊容遲疑了，她想：既是部隊的，又是為首長尋找親人，不能不說實情了，便笑笑說：“曉蘭臨行前，不知為什么，去派出所改了名字，還叫我保密。迄今為止我也就只對你說了實情?！敝緞偖敃r心中一陣狂喜，終于弄清楚了曉蘭就是靜宜，靜宜就是曉蘭！他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好像在沸騰，一下子要不能自己，趕緊向楊容老師表示了感謝，匆匆地告辭出來！楊容也察覺到眼前這個軍人神情有些異樣，想是為他的首長高興成這樣了吧！便也熱情地目送他的離開。正在此時，忽見門邊闖進來了一個青年男子，三個人都吃了一驚！志剛一看，門邊進來了好個溫文儒雅、俊秀的青年男子，不覺投去了贊美的眼光。那青年男子也向志剛撇了一眼，心中暗贊道：“好個英氣勃勃健美的青年軍官！”兩人對看了一眼，也就離開了。只有楊容心中暗叫：不好了，他怎么闖進來了。那青年叫莫英才，和曉蘭同班，也是中文系的高材生，留校執(zhí)教了。當時，他走向楊容，有些生氣地對楊容道：“楊老師，我在門外等了一陣子，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真夠狠心的，對我瞞了這么久，你知道我追了曉蘭這么多年，你就不能體諒我一下嗎？”楊容卟的一聲笑了說：“就你一個多年的追求者嗎？據(jù)我所知，自從五○年新學年開學，迎新晚會上曉蘭唱了一首民歌后，她便成了眾多追求者心中的偶像?！笔虑榇_是這樣的，林曉蘭當時是被同學們臨時起哄上臺唱歌的。她當時臨時抓狂，想起中學時學的一首民歌，應對困境便唱了出來。三月里來桃花開，落英紛飛舞漫天。郎呀妹呀手牽手，鶯歌燕語訴衷腸！訴衷腸！九月里來艷陽天，芙蓉花兒朵朵艷。郎呀妹呀相偎依，青山綠水萬年長！萬年長！曉蘭唱這首民歌時，是沉浸在她和趙鵬的愛河中，雙眼放光，聲音甜甜的，兩個酒窩深深的，她的笑容真是勾人心魄。歌聲蕩漾著人的心神。全場鴉雀無聲。歌聲停止后，余音還纏繞著會場，經(jīng)久不息！全場靜悄悄地沉浸在她的歌聲里，好一陣子，大家才醒悟過來，會場爆發(fā)出經(jīng)久不息的熱烈的掌聲。自此林曉蘭便成了眾多追求者心中的偶象。楊容繼續(xù)說道：“你知道曉蘭為了她早年的情人傷心日久，這個心結(jié)解不開，你一輩子都會無望的。你那么優(yōu)秀，這是何苦呢？”莫英才道：“我會等她的，你們剛才說她父親找到她了，她父親是哪兒的？”楊容說：“那軍人說是華南軍區(qū)的?！蹦⒉诺溃骸拔揖艘彩侨A南軍區(qū)的，正好親近?！睏钊莸溃骸澳闼佬陌?！”莫英才笑笑，掉頭走了！志剛從中文系出來，難以按捺下滿腔洶涌的喜悅，這個一向剛強、理智的他，此時竟然難以自己，多少個日日夜夜，魂牽夢繞的她，今日終于找到了，曉蘭就是靜宜，靜宜就是曉蘭，真太好了，他跑到臨街的嘉陵江邊，對著濤濤奔流的江水，邊跑邊呼喊著：“我終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跑了一陣，喊了一陣，好象心境平緩了一些，便躺在江邊的沙灘上想著：“現(xiàn)在該做什么呢？”心想：“還是再返回林老家，作些交代再說吧！”當晚，志剛做了一夜好夢，次日已是日上三竿才從沉沉的夢中醒來，便又趕往回龍鎮(zhèn)了。再次踏進林老的家，倆老有些意外，但仍然高興地接待了他，志剛將去中文系的情況，簡要地向倆老作了匯報，也就告訴兩老，曉蘭現(xiàn)在叫林靜宜，在南川虎溪鎮(zhèn)初級中學支教。倆老一聽，有些傻眼了。孫子君老師當下便道：“這孩子真是的，干嘛改名字呢！”志剛笑笑說：“她可能是不想讓人知道她去哪兒了嘛！你們也就別責怪她了！”順便也就問起：“曉蘭她對兒時的情況還有印象嗎？”孫子君說：“應該有印象，那時她已經(jīng)有十歲了，但我們一直怕她傷心都未曾提起。”志剛也就向倆老拜托道：“是時候了，你們應該將她的身世告訴她，讓她有些思想準備，并拜托倆老給她作些思想工作，以后好讓他們父女相認！”倆老都連聲說：“應該的，應該的！”談話間，門外忽傳來清脆的童聲：“爸爸，媽媽，我回來了！”門外忽然閃進來一個小姑娘，扎著雙辮，有一雙圓圓的機靈的眼睛。忽然看見屋里有一位解放軍，怔住了。孫子君當下招呼道：“曉鳳，快來見過這位叔叔！”小姑娘機靈有禮貌地叫了聲：“解放軍叔叔好！”志剛笑道：“這小姑娘是？”孫子君答道：“這是曉蘭的妹妹，曉鳳?！敝緞偘×艘宦暎南耄骸斑@不是林靜宜說的妹妹嗎？靜宜呀靜宜，你真會打埋伏。”志剛當下摸著曉鳳的頭說：“想姐姐不？”曉鳳答道：“想！”“寒假姐姐就會回來看你了！”當下志剛將曉蘭認親的事再次拜托倆老，并言明即時會將此事報告首長，再次表示誠摯的謝意。倆老也一再表示這個春節(jié)曉蘭回家，一定將曉蘭身世告之，敦促她認親。志剛也就告辭倆老及曉鳳出來了！回到旅舍，他思考著：是立即返回部隊向首長報喜嗎？還是返回虎溪鎮(zhèn)。終于難以割舍地思念她。于是發(fā)電報向首長報喜便返回虎溪鎮(zhèn)了?；氐酱鬆敔敿?，大爺爺自是十分高興，傍晚時分志強回來，看見志剛也是高興，只是纏著志剛幫他練球。晚飯后志剛幫志強練了會邊線投球，遠距離投球，大家就回屋了。志剛回到里屋，躺在床上，看了會兒曉蘭的照片，便思考著如何著手今后的事情。他思考著林靜宜在學校的處境并不好，自己得護著她。又想著部隊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并不緊，得想辦法到學校兼兼職，一來了解學校情況，二來接近林靜宜，得讓她對自己產(chǎn)生親切感才行。想了一陣，又將照片拿出來看了一陣，自語道：現(xiàn)在我終于和你靠近了，便沉沉地入睡了。第二天他便去找村支書，他的老同學張宗明商量。自然是說自己最近任務比較松，只是想在學校暫呆一段時間，了解一下學校情況，幫幫志強而已。張宗明欣然同意，對他而言，介紹個把人進校任職，還不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