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什么人?”
月色下,一個練氣六層的男修士站在沐千柔和莊君玉后面不遠(yuǎn)處喝道。
兩人一驚,沐千柔眼睛一轉(zhuǎn),擠出一副柔柔弱弱的表情,回過身來:“大哥哥好!我是剛剛分配到山上來照看靈植的,這個是我姐姐,她今天來看望我,我想送她下山去。”
水靈根的人天生聲音柔軟,再加上她特意捏著嗓子說話,配上她那副嬌弱的模樣,聽得人心里都痛了。
男修頓時放軟聲音:“這樣啊!那你姐姐怎么跟你一般大?”
這個嘛,她靈機(jī)一動:“表的,我們是表的”
“對!表的!”莊君玉連忙附和。
男修直直盯著她們:“最近偷偷摸到蕁藥峰偷靈藥的小毛賊多得很。你們這么晚下山,妨礙巡邏不說,如果出現(xiàn)什么誤會那就不好了。”
沐千柔嚇得連連擺手:“我……我們不是賊,對了!我有令牌?!闭f著將理事處發(fā)給她的令牌取出。
男修這才真正放下心來:“行了,知道你們不是賊,趕緊把你姐姐送下山后回自己的住所,夜深了不安全?!?p> “嗯!謝謝大哥哥?!便迩岣屑さ牡乐x。
末了還回頭朝他甜甜一笑。
繃著走了好遠(yuǎn)一段路,直到再也看不見那男修了,兩人才放下吊在心口的那口氣。
“哎!想不到你這土包子還有兩把刷子嘛!”
沐千柔傲嬌的抬抬下巴:“還不趕緊帶路!”
“好勒!”
涼風(fēng)徐徐,把醉果樹的葉子吹得沙沙作響。
一道低低的聲音在樹底下響起:“喂!這樹這么大,怎么找出趙池埋醉露的準(zhǔn)確位置??!”
“我有辦法!”只見莊君玉從一只黑乎乎的袋子里倒出一只散發(fā)著熒光的蟲子,長得有點(diǎn)像七星瓢蟲,只是比七星瓢蟲大了十幾倍。
大號七星瓢蟲一落地就沿著大樹左嗅嗅右嗅嗅,最終在一個地方停下來,拍打著翅膀發(fā)出低低的嗡鳴聲。
“是這里!”莊青玉立刻將七星瓢蟲收起來,從儲物袋里取出秦管事今天發(fā)的兩把小鋤頭。
一人一把,埋頭便挖了起來。
“小木子你輕點(diǎn)!別把壇子戳破了。”
“用你說!”
鋤頭入地的摩擦聲被風(fēng)過葉浪的沙沙聲掩蓋掉。
挖了大概幾尺,便戳到個硬邦邦的東西。
皎蟬醉露!
四只眼睛齊齊迸發(fā)出驚喜的光芒,在黑夜里顯得格外耀眼。
兩人改用手把泥土扒開,看到了幾個小壇子,莊君玉用力一拉就拉了一個小壇子上來。
她拍拍壇子上面的泥,將封口的宣泥撬開,打開蓋子,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氣的撲面而來。
“好香??!”沐千柔用力吸了幾口香氣。
莊君玉深吸了一口氣,立刻把蓋子蓋好,唯恐香氣會將修士引來。
又在壇子周圍檢查:“這個是皎蟬玉露,要埋到樹根下六年才能算得上醉露,醉露會有酒香,這一壇應(yīng)該是剛埋不久的?!?p> 沐千柔感覺不大對,問道:“不對??!趙池才幾歲?這醉露不是他的吧?”
“你管他誰的?總之不是他爹的就是他爹的爹的,算下來還不是趙池的”
沐千柔差點(diǎn)被她繞暈:“那我們再找找看有沒有醉露?!?p> 兩人又合力將埋在地底下的酒壇子挖上來。
“你看,這個上面的宣泥不一樣,會不會是醉露。”莊君玉指著其中的幾個壇子說道。
沐千柔將壇子放到鼻子旁邊,把壇蓋打開一點(diǎn)點(diǎn)。剎那間,一股濃郁的酒香奔騰而出竄入她的口鼻。
沐千柔控制不住打了個噴嚏:“啊嘁!”
這個噴嚏在寂靜的夜里格外響亮。
最糟糕的是酒壇中的皎蟬醉露也因?yàn)樗驀娞绲膭×覄幼鲀A瀉而出,濃郁的酒香一瞬間便向四面八方飄逸而去。
沐千柔補(bǔ)救似的用力唔住嘴。
“喂!你個笨蛋!完了完了!”莊君玉邊把面前的幾個酒壇子收入儲物袋邊說道:“還好這里離他們的住處比較遠(yuǎn),我們快點(diǎn)把這里恢復(fù)原樣。”
她又把其余的酒壇子全部放回地底擺好,想用靈力將泥土全部推回坑里。
沐千柔拉住莊君玉:“來不及了,讓我來?!闭f著,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雙滿是補(bǔ)丁的大號棉布鞋,將雙手插進(jìn)鞋肚里,在松軟的泥土按上幾個鞋印子。
莊君玉秒懂,立刻施展靈力將她們倆的痕跡抹去……
二人抖抖颼颼的做完收尾工作,其實(shí)才用了不到幾息的時間。
兩人飛快地離開,走在回程的小道上。
莊君玉發(fā)現(xiàn)兩人身上都臟兮兮的,剛想打個靜塵訣。卻忽然察覺有人向這里走來。
迅速將沐千柔拉到大樹下,躲起來。卻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誰?”
聽到這聲音,莊君玉一驚!
是他?
“出來!”男修喝道。
沐千柔感覺一道聲音在腦中響起:“你待在這里不要動也不要出來?!?p> 是神識傳音!
莊君玉在儲物袋里取出一塊隔絕神識的面紗把臉蒙上,又取出一柄大鐵錘緊緊的握在手里。
在男修靠近的時候?qū)㈣F錘狠狠的朝他腦袋錘過去。
只聽到一聲悶響,男修連慘叫都沒叫出來便暈死過去。
莊君玉收起鐵錘抓著男修的雙腳將他拖到樹底下。
“他……他死了?”沐千柔駭然道。
“想什么呢!我只是把他打暈了而已。”說著,竟然在男修臉上狠狠地捶了幾拳。又將他的衣服全部都扒光,連**都不放過。
沐千柔都驚呆了,壓低聲音說道:“你瘋啦?”
“這臭小子就是趙池?!?p> 原來是在報(bào)仇雪恨,她還以為她瘋了呢。
莊君玉將趙池的衣服卷起,一腳踢到木丫杈上面。整個人霸氣側(cè)漏。
“走了!”拉起沐千柔便離開。
剩下的一段路程運(yùn)氣不錯,一路上風(fēng)平浪靜,連一個巡邏弟子的沒有遇見。
回到住處,兩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均是滿頭大汗,手腳酸軟。
沐千柔直視著房頂:“莊君玉,我覺得以后應(yīng)該叫你壯壯。”
“莊莊?太惡心了吧!”
沐千柔轉(zhuǎn)過頭斜睨她一眼:“錯!是壯碩的壯,不然都對不起你這一身的力氣。
不過說真的,你剛才的樣子真的是又威武又霸氣。”
“被爺?shù)挠⒆梭@呆了吧!”莊君玉立刻露出女流氓的本性。
“那我以后就叫你壯壯了。”
莊君玉立刻一拳捶過來:“死丫頭,你敢!”
沐千柔閃身躲避:“你要是嫌不好聽也可以叫大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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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修士圍在醉果樹樹底的土坑前。
其中一名弟子對著一個長相白靜斯文的瘦削青年供手道:“師叔,根據(jù)這泥土的挖掘痕跡推斷,應(yīng)該是個練氣初期的小賊,而從盜賊留下的腳印尺寸來看,有可能是少年修士、身材瘦削修士、或者女修士所為,范圍甚廣。弟子還發(fā)現(xiàn)泥土上有皎蟬醉露,應(yīng)該是不小心打翻了酒壇。而且在現(xiàn)場留下許多痕跡,應(yīng)該不是慣犯。”
瘦削青年看了看那幾個腳印,轉(zhuǎn)頭看向那個雜役弟子:“你說你聽到這里有人打噴嚏的聲音,能分辨出是男是女嗎?”
雜役還是第一次被這樣滿身清貴的筑基師叔問話,緊張的直咽口水,腦袋里亂得像一團(tuán)漿糊,他記得好像是女孩的聲音,又好像是男孩的聲音,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了。
“應(yīng)…應(yīng)該是男孩的聲音?!?p> 一名弟子發(fā)問:“你沒有去看一下是什么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