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和月球殖民地前期探明工作、星圖的繪制、空間站的建立等等,你們現(xiàn)在所能在太空中看到一切人類活動,都與探險家們的工作息息相關(guān)?!?p> “這都是兩百年間,無數(shù)探險家前輩們,用血肉和汗水換回來的,希望你們能夠繼承和發(fā)揚(yáng)探險家不畏艱難、勇于奉獻(xiàn)的精神,為人類征服星辰大海的光榮事業(yè)添磚加瓦!”
說是述職,結(jié)果將軍說話的時間反而要更長一些,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健談的人。
將軍的演講結(jié)束,臺下五六百人掌聲雷動。將軍從臺上微笑著走了下來,似乎想要和每一位探險家握手,艾利克斯兄弟也跟在他的身后。
心中雖然知道這可能是故作姿態(tài),可探險家們心里都挺受用的,這是光明正大的在收買人心。
與費(fèi)簡想象中大腹便便油膩地中海的形象不同,將軍是一個留著干練短發(fā)、龍形虎步的健美男子,完全看不出這是個將近70歲的人了。
不過也不奇怪,艾利克斯兩兄弟都有著一副好皮囊,他們的父親形象上自然不會差。
可這更讓費(fèi)簡難以接受了,他能想象油膩大叔玩瑜伽球,可他實在不能想象這樣一個風(fēng)度翩翩的男人去玩瑜伽球!
嗯?想象一下好像要比油膩中年更能讓人接受一些?這什么鬼???
費(fèi)簡整個人都不好了。
冷鐘宿舍作為鹿山基地最終考核第一名,站位還挺靠前的,將軍很快就來到他們身前。
只見將軍臉上有著些許皺紋,終究是有歲月的痕跡,精神頭卻很足,笑容看上去十分和藹,不像是故意擠出來的笑容。
這六七十歲的人卻像三四十歲的壯年一般,不得不說保養(yǎng)有方。
他的身后,艾利克斯兩兄弟則面無表情的隨行著,江烽等人紛紛向他投去了憤怒的目光。
自家老大昨晚跟人狠狠打了一架,自己居然不知道,真是有夠惱火的。特別是費(fèi)繁,他此刻的眼神熾烈,恨不得撲上去把這兩人個撕碎了。
其他人還好說,房間隔音性能完美,他們不知道也正常,可自己是跟冷鐘一間房的呀,結(jié)果冷鐘那邊打得有多火熱,自己就睡得有多火熱。
今天早上知道這件事時,真是覺得臊得慌。
可艾利克斯兩兄弟卻是完全無視了他們,仿佛不認(rèn)識他們一般,倒是被鄭恩熙猜中了,艾利克斯不會讓他們父親知道這回事的。
艾利克斯將軍帶著如同春風(fēng)拂面般的笑容走來,首先和費(fèi)簡握了手。
費(fèi)簡失神地看著面前的將軍,下意識地和他握手,實在忍不住出聲問道:“將軍,您的異……唔唔……”
然后就被一旁的江烽一把按?。骸八窍胝f,將軍您真是異……異常的帥氣,他十分的仰慕您!”
將軍愣了愣,接著中氣十足的哈哈大笑,和江烽握了握手,沒有深究。
冷鐘擦了一把冷汗,微笑著和將軍握手。
將軍一眼便瞥見冷鐘手臂上的紗布,他奇怪地問道:“你這是受傷了?”
他身后的艾利克斯兄弟瞥了一眼,嘴角微不可覺地勾起,然后又云淡風(fēng)輕地移開目光,仿佛事不關(guān)己。
“沒事沒事?!崩溏妳s是若無其事的笑笑:“被一只小雞仔給啄了?!?p> 胡安·艾利克斯瞬間面色漲紅,怒視冷鐘,卻又不能發(fā)作,只得強(qiáng)忍著站在一旁,肺都快忍炸了。
什么雞仔能把手啄成這樣?將軍心知不是這么一回事,卻是搖搖頭沒有追問,反而是向身后面無表情地托馬斯·艾利克斯招了招手:
“正好,我大兒子略懂一點(diǎn)醫(yī)術(shù),不如讓他來給你醫(yī)治醫(yī)治?!?p> 什么???原本還裝作不認(rèn)識冷鐘的艾利克斯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父親,這傷他巴不得永遠(yuǎn)好不了,結(jié)果此時還要讓他來治療。
托馬斯·艾利克斯同樣漲紅了臉,猶豫著說道:“不如……不如讓他去醫(yī)療站?”
將軍面露不悅:“那還得浪費(fèi)時間跑過去,戰(zhàn)士們?yōu)槿嗣穹瞰I(xiàn),他們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十分寶貴的!”
那你還在這跟五六百號人一一握手?托馬斯心里不以為然,卻又不敢違逆父親的意思,只好面色難看地走了上來,施展異能。
感受到手臂恢復(fù)健康,冷鐘心里簡直是樂開了花。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啊,昨晚鄭恩熙和夏天也勸他去醫(yī)療站治療來著,可冷鐘想到托馬斯是醫(yī)療站的負(fù)責(zé)人,他如果想讓醫(yī)療站的人下黑手,簡直是太簡單了。
林青泉那邊他也不好找,干脆隨便包扎一下算了,也不算什么特別嚴(yán)重的傷。
沒想到今天托馬斯就要親手來幫他醫(yī)治了。
看著跟在將軍身后的艾利克斯兩兄弟,臉色都臭得跟米田共一般,冷鐘覺得自己簡直從頭爽到了腳,整個人都超然了。
…………
“老大、烽,還有大家,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hù)好自己!”太陽聯(lián)邦空間站星港,夏天正和述職完的冷鐘等人正依依惜別,
鄭恩熙叼著棒棒糖,安安靜靜地等在一旁。
“放心吧?!崩溏姾拖奶燧p輕擁抱一下:“這十多年都是這么過來的,什么苦什么難沒有經(jīng)歷過,沒事的,而且,你忘了我的人生宗旨了?”
夏天忍不住微微一笑,這怎么會忘,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不了就拼,他們?nèi)值茇瀼亓硕嗄?,從此逢兇化吉,就這么挺了下來。
“放心吧二哥,有我在,絕對沒事的!”江烽拍著胸脯保證到。
夏天又是一笑,這江烽不管什么時候,都是有著這種迷之自信。
夏天繼續(xù)和其他人道別,冷鐘來到了鄭恩熙身邊:“恩熙,以后夏天就請你多多關(guān)照了?!?p> 鄭恩熙拿著棒棒糖:“我會的,不過可能會照顧得不是很好哦,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平時他反而照顧我多一些……”
冷鐘莞爾失笑。
“冷鐘冷鐘!”一道熟悉地聲音響起,轉(zhuǎn)頭一看,卻是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林青泉背著手匆匆跑了過來。
她在冷鐘面前站定,一如初見時的模樣。
“給你這個!”冷鐘打完招呼,卻見林青泉從身后拿出一個白色的袋子來:“這里面有一些常見的藥物,也有一些市面上比較少有但療傷效果很好的藥品?!?p> “雖然你們飛船上也有配備藥物,但這個效果要好很多,比如這個……”
看著面前如同倒豆子一般翻找著藥物,給自己細(xì)細(xì)叮囑的林青泉,冷鐘心頭一蕩,他一手接過醫(yī)療包,一手輕輕攬住林青泉的細(xì)腰,下巴微抵在她的肩頭,輕輕說道:“謝謝你?!?p> 林青泉先是身體一僵,然后慢慢放松,也輕輕摟住冷鐘的腰間:“你在外做任務(wù)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涉險?!?p> 這倒有點(diǎn)像妻子的叮囑了,不過做探險家又怎么可能不涉險,冷鐘心中清楚卻沒有反駁,只是安靜地聽著。
半晌,似乎才發(fā)覺周圍不是只有他們倆人,林青泉微微偏頭,卻見夏天幾人一副看戲般的看著自己。
林青泉的面色唰一下變得通紅,她聲如蚊吶地留下一句:“保重……”然后逃也似的小跑著離開了。
星港遠(yuǎn)處,目睹了一切的托馬斯·艾利克斯面目扭曲,牙齒咯吱作響,嘴里不斷嘀咕著:“給我等著!給我等著!”
“咳咳……”夏天一臉笑意地走到悵然若失地冷鐘身邊:“別看了,人都走遠(yuǎn)了。”
冷鐘回過神來,臉色微紅:“別湊熱……熱鬧!”
好好好,不湊熱鬧,夏天辛苦地憋著笑,說起了正事:“老大,你們的第一份任務(wù)我已經(jīng)幫你們挑選好傳到你的腕帶上了,你看看。”
“是嗎?”冷鐘被吸引了注意力,打開腕帶一看。
嗯,只是一份難度不算高的運(yùn)輸任務(wù),就是比較耗時罷了,說不上危險。
再看酬金,“十!十……十萬星幣?!”冷鐘驚呆了,這么一趟運(yùn)輸任務(wù)就能賺到他以前十多年都賺不到的數(shù)???
聽到冷鐘的大吼,其他人同樣是被驚得一愣一愣的,連平時最淡定的鐘杰力、陳秋笛兩人都是目瞪口呆。
“這是第一批任務(wù)中難度系數(shù)最低,最安全、但也最高價的一個了?!毕奶煨χ卮稹?p> 冷鐘面目肅然地拍了拍夏天的肩膀:“夏天,果然,汝甚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