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被退婚了(四)
司徒沐看著身前的人,他兩鬢已染上些許白發(fā),戍守邊關(guān)多年他雙頰上滿是風(fēng)霜,母親早逝,那時自己和哥哥尚年幼,他獨自一人撐著偌大的將軍府撫養(yǎng)自己和哥哥,還要提防皇帝的猜忌。
所謂功高蓋主,且那人的皇位還是爭奪而來,又豈不擔(dān)心手握兵權(quán)的父親有不臣之心。
說得好聽的是陪同璃王殿下長大,其實還不是軟禁,如今各國都安定下來了,明面上說著是讓父親回京養(yǎng)老,其實不過是要將他放在自己眼皮底下,那人才安心。
這樣的圣上不知道父親為何還要對他忠心耿耿。
“沐沐,沐沐!”司徒藺連著叫了好幾聲。
司徒沐瞥見他眼底的關(guān)切之意“爹爹,師傅病重女兒本是路過建寧,聽聞太子殿下退婚一事恐爹爹擔(dān)心才回來看看的?,F(xiàn)如今見爹爹已無大礙,我擔(dān)憂師傅一人,想回去了?!?p> 司徒藺見她謀中已蓄滿了淚水,聲音亦染上了哭腔走至她身旁將她扶了起來“沐沐,爹爹沒事,你快回去吧!我讓人送你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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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陌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馬車低聲道“爹,沐沐一個人走沒問題吧!要不要我派人跟著她。”
“陌兒,你最近老老實實待在府里哪兒也別去?!彼就教A見完全見不著馬車的影子,轉(zhuǎn)身去了書房。
司徒陌見此快步跟了上去“爹,是不是皇上.....”
司徒藺嘆了口氣道“我本就是前朝將軍,他又豈能不疑心?!?p> “我們現(xiàn)在讓沐沐離開會不會有事情,她一個人我還是擔(dān)心!”司徒陌將手中的杯子拿起又放下,神色中全是不安。
“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沐沐身邊有個高手一直跟著她嗎?”
司徒陌聽此立馬站了起來“沐沐武藝不弱,竟也沒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她嗎?不行我要去看看!”
司徒藺猛得放下手中的杯子“跟著沐沐的人是‘隱’”
司徒陌聽此突然笑了起來,那人派自己的貼身暗衛(wèi)跟著沐沐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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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司徒沐讓馬夫在‘殊慕’酒樓停下,她戴著斗笠和紫陌走了進去。
“陳叔,準(zhǔn)備好了嗎?”司徒沐看著面前的人語氣焦急道。
陳叔雙掌輕拍了的下,自里間走出了一位和她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小姐,都準(zhǔn)備好了。”
司徒沐道“有勞陳叔了?!币娝鲩T并且關(guān)上了門,她才低聲道“你和我把衣服換了?!?p> 待換好衣服“紫陌,一會兒你便和這位姑娘出城,就回‘無憂’谷好好照顧師傅?!?p> 紫陌一聽道“小姐,為什么?”
司徒沐將身上的劍遞給那姑娘,又將斗笠戴在她頭上道“你今日是從司徒府出來,你是司徒沐的侍女,不是‘無憂’的侍女。”
紫陌走上前道“小姐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p> 司徒沐微微開窗看著馬車漸漸遠(yuǎn)去,隱在人群里的人一路跟了上去。
她原本是打算見了父親坐車離開,在回來的,但方才從府里出來便一直感覺有人跟著她。
司徒沐從房間里尋了件白色長衫,走道水盆前自袖中摸出一個白瓷瓶子,將藥粉盡數(shù)到了進去,用面帕凈了凈臉,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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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僻靜的宅院內(nèi),一白衣男子神色悲戚的看著滿院殘荷,他面前的石桌上放著一壺酒,他瑩潤如玉的手中正握著一只青色酒杯。
忽聽得身后劃過一絲細(xì)微的聲響,一黑影站在他身后站定“殿下,司徒小姐此刻已到驛館了。”
蕭莫璃一雙桃花眼里滿是笑意道“我知道了”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又斟了一杯酒思緒又回到了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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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莫璃快步行走在冷清的皇宮里,自七歲那年從這里搬出去之后,他便在未在夜間來過這皇宮。
“杜公公,父皇可是有什么急事?”杜公公跟隨皇帝多年,也是個人精。
“回璃王殿下,皇上只命老奴召殿下進宮,其余的事情老奴也不知道。”話雖如此,他行走的步伐卻加快了。
蕭莫璃著著燈火通明的御書房,推門進去,那著皇袍的人放下手中的奏折含笑的望著他“璃兒,你來了。”
蕭莫璃行至他身旁單膝跪地伏聲道“莫璃見過父皇?!?p> 蕭黎看著面前的人,上前將他扶了起來“璃兒不必多禮,這殿內(nèi)現(xiàn)在只有你我二人?!?p> 蕭莫璃見他眉眼間來不及掩飾的愁容道“不知父皇深夜找我前來是有何事?”
蕭黎嘆了口氣道“璃兒,朕身體不適許久,然宮內(nèi)太醫(yī)無論如何也是看不出,聽聞‘無憂’谷主醫(yī)術(shù)超絕,我想請她幫我看看?!?p> 蕭莫璃聽此恍然,‘無憂’醫(yī)者醫(yī)術(shù)超絕,江湖盛傳世間少有她治不好的病。
“父皇是讓我去無憂谷請‘無憂’醫(yī)者嗎?”
“我先前已命人請‘無憂’谷主來京,按時間推算她明日應(yīng)當(dāng)就要到了。”
蕭莫璃不解到“既已請得‘無憂’醫(yī)者,父皇臉上為何還是這般愁云密布?”
蕭黎行至窗邊,伸手輕輕推開,漆黑如墨的夜空中,唯有一星半點掛在夜空。
“這些年來,各國看似和平相處,然邊陲之地的戰(zhàn)爭卻從沒停止過,大家都在等,等一個契機?!笔捓枰浑p眸子含笑的望著廳中之人。
蕭莫璃聽此心道難怪他費盡力氣要請的‘無憂’醫(yī)者出山,戰(zhàn)場上最能減少傷亡的便是毒。
‘無憂’醫(yī)者甚少出谷,不知他是用什么條件讓她出谷的呢?
“父皇這是何意?”
蕭黎抬眸看著外面的夜色“三日后,南國使臣前來賀壽,‘無憂’在京的這段時間你負(fù)責(zé)保護她的安全。”
“是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蕭莫璃一雙眸子里滿是遲疑。
“‘無憂’醫(yī)者醫(yī)術(shù)超絕,甚至遠(yuǎn)甚于她的師傅,然她師傅病重,及時她有通天的醫(yī)術(shù)若沒有藥也是無濟于事”蕭黎見他遲疑了半晌,雙眸又恢復(fù)了清明。
大金看著一路沉默的人低聲道“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蕭莫璃突然面色一沉低聲道“吩咐下去,這段時間計劃先暫停,另外讓三水去找‘天山雪蓮’”
“是”大金低聲道。
‘無憂’醫(yī)者甚少出谷,無憂谷內(nèi)珍惜藥材自然不少,建寧皇宮唯一珍惜的藥材應(yīng)當(dāng)是母親留下的‘萬年人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