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雪夜
青漸忙跟隨后廚的人跑向后院,果然后院雪地中間有一大包東西,麻布袋子,足有一個人蜷縮在地那么大的體積,問后廚的的人是誰送來的,都說看見的時候已經(jīng)在了,不知何人送來。
“去打開袋子看一下是什么?!鼻酀u吩咐到。
后院一個膽大的平日里專管店里的安全,夜間巡邏或送吃醉的客人回家,人高馬大,比一般人結(jié)實(shí)也急比一般人膽大一些,名叫孔聰。聽青漸吩咐過后立刻就上前去一看究竟。
孔聰先是用手提了一下,分量還不輕,像是有一百多斤,用腳踢了踢,軟綿綿的,像是一個人!立刻解開繩索,果然,袋子里露出莫阡塵的腦袋來,不知被何人綁了手腳,蜷縮在袋子里,臉上有些細(xì)小的傷口,面色蒼白,嘴唇發(fā)青,試探了一下,還有微弱的呼吸。
“這像是前幾日來店里的那個書生?!!”孔聰立刻跟旁邊的青漸匯報到。
青漸連忙過來,探頭一看,果然是那個書生,看起來是十分虛弱的樣子,不管其他,“先把他送進(jìn)房間,換上干凈衣服,煎服熱湯,保住他的性命?!?p> 書生終于安頓在房間里休息了,青漸在樓下發(fā)呆,事情已經(jīng)比她想象的復(fù)雜了,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一直都沒有現(xiàn)身的人,他又為何把書生送到這里來,這一切都是問題。
睡了一夜,早上莫阡塵醒了,青瞳立刻就去叫了青漸,青漸一夜沒有休息好,聽見說書生醒了,翻身起床,粗略的洗漱過后,便到了莫阡塵的房間。
莫阡塵雖然人是已經(jīng)醒了,但是神志混亂,說話也不利索,只是在胡言亂語的說著些什么不著邊際的話。
“他在我們店里的事情不要說出去,我擔(dān)心鬼差的人會來搗亂。”青漸叫青瞳吩咐下去,自己則守在旁邊,想問出點(diǎn)什么事情來。
吃過午飯,莫阡塵的情況還不見好轉(zhuǎn),青漸也無法,悄悄差人去請了醫(yī)生過來,只說是自己感染了風(fēng)寒。
“他這是心魔所致,臉上身上有些小傷但是都不構(gòu)成危險,修養(yǎng)兩日便可痊愈,讓他癡呆的原因是因?yàn)樾哪д勰ニ?,這心病還須心藥醫(yī),我也無能為力,只能權(quán)且開些安神的藥于他吃,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了?!?p> 送走大夫,青漸一個人在樓下找了個椅子坐下發(fā)呆,這事情她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現(xiàn)在求助誰都不行,莫阡塵又成了這個樣子。
下午的時候墨淵又來了一趟,問了些情況,青漸只說鬼差的人沒有再來騷擾,其余的就瞞了下來。
晚上,暴雪忽至,比前幾日的雪量更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家家戶戶的燈光也早早的就熄滅了,青漸叫人早早的關(guān)了店門,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里又睡不著,找出厚襖和蓑衣斗篷,又取了一壺酒,一個人爬上了樓頂。
早年青漸為了賞月賞雨,在樓頂上又加蓋了一個涼亭,這大雪的天氣若是要賞雪,正適合上去。周圍已經(jīng)積了很厚的雪,因?yàn)檠﹦輼O大看不太遠(yuǎn)。青漸亭子里的這一絲亮光,到像是月亮一樣孤獨(dú)。
放下蓑衣斗笠,點(diǎn)燃煮酒的爐子,吃了兩杯溫酒,青漸的心情才開朗起來,連日發(fā)生的詭異事情對青漸來說就像是一種折磨,現(xiàn)如今又沒了頭緒,一團(tuán)雜亂的交織在一起,更是無可奈何。
這時,樓下巷子里出現(xiàn)一頂忽閃忽閃的燈籠,看來是巡夜的人,縱使那人裹得像粽子一樣,青漸還是憑借走路儀態(tài)辨認(rèn)出這人就是漠塵。
現(xiàn)周圍的人都在睡覺,不便高聲叫喊,青漸嘴角一揚(yáng)想到一個好辦法,將手里的杯子連杯帶酒一起朝漠塵方向砸了過去。
漠塵眼睛一定,感覺到有暗器在靠近自己,一個翻身,一腳蹬在旁邊的墻上,先一步接住了暗器,一看,竟然是一杯燒燙的米酒,這才看見青漸在客棧的樓上朝他招手。
“青漸姐姐怎么這么晚還不休息?”
“這大雪天,恐怕是想惹事的人都不敢出門,真是苦了你這巡邏的人,快來喝兩杯熱酒,好驅(qū)驅(qū)寒氣?!鼻酀u將漠塵手里的酒杯接過去,換了一杯滾燙的遞過去。
喝一杯之后,漠塵將手里的燈籠,更筒,身上穿戴的蓑衣斗笠,全部放在一邊,安穩(wěn)的坐下,又要了一杯。
“沒辦法,我哥說最近不太平,就是這大雪天也不敢輕易放松警惕,還特意囑咐我今晚上多巡兩次,這可苦了我了?!?p> 青漸看了看漠塵,笑著給漠塵連斟了幾杯,“既然如此,你就多喝兩杯,不然這大雪天你可挨不住?!?p> 漠塵連吃了五六杯,感覺已經(jīng)差不多了,擺手說不要了,“要是喝多了,被我哥發(fā)現(xiàn),我又完蛋了,肯定又要拿最近的事情來壓我,到時候吃苦的還是我自己,還是少喝幾杯,身上暖和了就差不多了?!?p> “其實(shí)我一直不明白,這次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嚴(yán)重的,怎么會引起陸判的極大重視,好像陸判司特別重視這次的事情?”青漸立刻向漠塵打聽官方的情況,這樣心里也有個數(shù)。
“可不是嘛,我哥這大雪天也休息不了,帶著一隊的人去找線索了,必須要先把那個書生找回來,其余的在做打算,但是上次鬼差從你這里把人搶走之后,就沒了線索,陸判最擔(dān)心的就是那個書生已經(jīng)被偷偷送回唐時代,我哥的壓力也不小啊,所以我也不敢跟他唱反調(diào),他最近的暴脾氣真的可能會殺了我的?!?p> “書生沒有被送去——”青漸脫口而出,同時才想起自己不該這么說。
果然漠塵好奇的問道,“青漸姐姐為何這么說?你這邊有什么消息?”
事情還不清楚,青漸也不敢相信官府,立刻搖頭,“沒有,就是我想如果要回去的話肯定出入渡口那邊肯定知道啊,既然沒消息應(yīng)該就還在這里吧,只是被藏起來了?!?p> 漠塵無奈的聳肩,“這可不一定,鬼差現(xiàn)在勢力越來越大了,他們在打算私自開渡口,所以這一次陸判大人很生氣,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打壓鬼差那一伙人,保住他的威嚴(yán)。所以我哥這次要是處理得不好,就真的很危險了?!?p> 青漸笑了笑沒有搭話,又讓漠塵吃了幾杯,就催他去巡邏,以免出事被墨淵責(zé)罰。自己在樓上待了一會兒,覺得冷起來,也就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