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龍身
齊顏也是一個擰脾氣，就是不說那兩人和他是什么關心，在公堂上不給林子昭面子。于是只得將他暫時安置在陸判司的監(jiān)禁所，等被他打傷的兩人醒了在做判決。
“我可是為陸判司立了大功，我的禁閉時間該減半吧？”青漸追著林子昭問到。
林子昭看了青漸一眼，說到，“若是昨晚陸判司的人沒有到你的院墻外攔截住漠塵，現(xiàn)在這龍族人又在何處？若是罪上加罪，恐怕時間還要延長啊?！?p> 青漸無法回答，只得低眉順眼的跟著小司回了禁閉院。
禁閉院和監(jiān)禁所也就隔著一堵墻，青漸便每日去找齊顏一起打發(fā)時間。偏生這齊顏是個犟骨頭，他不想說的愣是一句沒說，身上的傷逐漸好起來，也開始下得地了。
“你們龍族到底生活在什么地方？”這不知青漸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
齊顏只顧著低頭看周圍的花草，不回答青漸的問題。說起來也奇怪，齊顏似乎對這里的植物十分感興趣，總是一個人觀察花花草草，一看就是一整天，從未見過他吃飯，每次小司送來的吃的都原封不動的端了回去。
青漸日日過去，也疲了，今日天氣不好，連日來的大雨，青漸最厭煩雨天，所以不想出門，就在屋里寫字畫畫，打發(fā)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雨勢不減，敲得屋頂噼里啪啦作響，還有窗外的竹林，圍墻下的芭蕉，響作一團，青漸最不喜這嘈雜的聲音，被惹得心煩意亂，久久不能安睡。
至半夜，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叫喊聲，像是齊顏的聲音，青漸立即起身，聽了一陣，果真是齊顏在旁邊吼叫，凄厲痛苦，不知所為何事。
胡亂穿了外套，也顧不上蓑衣斗笠，飛過院墻，跳到監(jiān)禁所，見齊顏屋內(nèi)光彩熠熠，不像是蠟燭的光，射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啪啪啪?。?！青漸用力的砸門，但是屋內(nèi)只有齊顏的吼叫聲，卻不見應答，青漸推門卻也推不開，只得將窗戶摳出一個洞來，睜大眼睛往里面看，屋內(nèi)一片刺眼金光，模糊中看見齊顏將衣服脫了個精光，蜷縮在地上扭動，這忽閃忽閃的光就是從他身上發(fā)出來的。
想必雨天外面守門的小司都喝了酒睡得正沉，也無人來管，青漸左右看了看，在墻角找到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抬了過來，用力的朝門上砸過去。
大概持續(xù)砸了有十幾下，哐當一聲，門終于被青漸砸開了，丟了木棍，沖進屋內(nèi)。
“不要過來————”齊顏嘶吼到。
青漸嚇得立刻停下來，“可是你——————”
齊顏雙手抱著自己的身體，痛苦得在地上扭動，他身上仿佛有魚鱗一樣的紋路，這些紋路正忽閃忽閃的，印在齊顏雪白的肌膚上，像是一個完美的瓷器打碎重新拼接的裂紋一般。
“出去，出去?。?！”齊顏沖青漸吼到。
“什么態(tài)度——”青漸丟下一句話就返身出去了，剛到門口，屋內(nèi)的亮光就消失了，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只聽見齊顏用力的喘息聲。
青漸走到門外，忍不住又回頭張望，齊顏在地上發(fā)抖，地上流下一灘汗水，頭發(fā)也被汗水打濕，看起來又十分可憐的模樣。
青漸一跺腳，咬牙再次回屋，男女避嫌，青漸也不直視齊顏的身體，半側著身子去扶他起來。
“不要動我——”齊顏聲音虛弱的說到，有意往旁邊移動，不想讓青漸碰他。
青漸這暴脾氣，抬手就是一掌，直接將齊顏拍暈過去，，從背后將齊顏抱起，費勁力氣拖到床上，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窗外風雨聲大作，擔心齊顏這樣會感冒，“萬一死掉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于是青漸又轉(zhuǎn)身回來，將被子扯過來給他蓋上。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青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正在尷尬時候，齊顏突然起身從背后抱住了她。
“娘~”
要知道齊顏現(xiàn)在身上可是一絲不掛，青漸全身都被與打濕，衣服緊貼著自己的身體，完全能感覺到齊顏的身體線條，唰一下就臉紅了，掙脫著要走。
“娘，孩兒已經(jīng)很努力了，真的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好難啊，真的好難啊……”
也不知道齊顏在胡言亂語些什么，青漸只覺得渾身不舒服，想要立刻從齊顏懷里掙脫出去，可是這齊顏雙手抱住青漸，十分用力。
青漸是走不了了，只得任由齊顏這么抱著。
窗外噼里啪啦的雨聲將齊顏吵醒，意識模糊中好像還聽見在打雷，這打雷的聲音好像就在自己的頭頂一般，嚇得齊顏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
睜眼一看，自己手里竟然抱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怎么是那只貓？”齊顏將黑默哀推開，看見青漸趴在旁邊的桌上，也睡著了。
“啊戚，阿戚，阿戚?。。?！”齊顏連打了幾個噴嚏，感覺鼻子癢得難受。
青瞳被齊顏一下子推醒，起身弓背，盯著齊顏看，半晌化作一陣黑煙，跳到青漸身邊去了。
青漸忽然驚醒，順手摸了摸青瞳的脊背，聽青瞳說那人醒了，打著呵欠轉(zhuǎn)身過來。
“你醒啦？”青漸揉著眼睛問到。
“啊嘁！你怎么在我屋里，我的衣服呢？”齊顏語氣里有些驚慌，扯開被子低頭看了一眼，眼睛瞪得更大了，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青漸，鼻子被他揉得發(fā)紅。
青漸站起身來，一邊去開門，一邊說到，“昨晚上你發(fā)光了你可知道？衣服了是你自己脫的，我不知情，后來你昏過去了，就把你拖到床上，然后就這樣了——”
“你——”齊顏腦袋一陣陣疼痛，昨晚上的事逐漸回憶起來，喊到，“我是被你打暈的！”
這一晚上折騰得青漸也是腰酸背痛，趴在桌上睡得手腳僵硬，便站在門口做拉伸運動，一邊懶懶的回答齊顏，“那又怎么樣，你那個樣子還跟我兇，我就是隨便動了動手，你自己就暈了?！?p> 齊顏總是忍不住打噴嚏，從鼻腔里扯出一根貓毛來，驚恐得盯著貓毛看。
“啊呀，你對貓毛過敏?。?？？？？”青漸吃驚的說到。
“不用你管，你現(xiàn)在可以回去了?！饼R顏說到，扯了床邊的衣服穿在身上。
青漸突然沖到齊顏面前，盯著齊顏的眼睛，看了好一陣，說到，“告訴我吧，你昨晚上是怎么回事？我看見你身上在發(fā)光，你是不是要變成龍了？？？？？”青漸好奇的眨著眼睛。
“不是，你可以回去了?！饼R顏翻身準備起床。
“不行，除非你告訴我——”青漸下意識的伸手去拉齊顏，誰知道齊顏這么軟趴趴的沒有力氣，順勢就被青漸拉倒了齊顏想用手撐住床沿，發(fā)現(xiàn)床沿已經(jīng)被青漸占了，雙手無處可放，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砸在青漸的身上。
“啊——”青漸發(fā)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