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
她沒有掌燈,這樣容易引起人的警戒,走廊是亮堂的,屋子里卻是光線昏暗,眨了眨眼睛,素玉君適應(yīng)了眼下屋子里的昏暗,輕手輕腳的走到窗戶旁邊,素玉君推開了窗戶。
隔著窗戶,說話的聲音是可以傳出來的,素玉君耳力很好,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在她聽來卻是十分的清晰,“三哥,你說,這云安城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啊,皇上還讓我們特意的留意著?”
云維安搖搖頭,“我也不確定,我來之前他說讓我在云安城多留些時日,可能會發(fā)現(xiàn)些東西,但是,到現(xiàn)在,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東西?!?p> 云昊很是無奈的道:“本來還想著在這里玩兒的,結(jié)果卻是要來做事情的。”云維安看了他一眼,“對了,這幾日我可能要出趟門,”云昊不解,你出門為什么要跟我說,不過,他還是問道:“你要去哪里?”云維安道:“前兩天云安城外面的事情你知道嗎?”
云昊點點頭,“我聽說了,怎么了?那里的事情有什么異常之處嗎?”云維安搖搖頭,“我不確定,這消息只是官府那里來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我只是覺得這事情或許會有發(fā)現(xiàn),那些商隊時不時的死人,這應(yīng)該不是深山力的土匪吧!”
云昊深深的覺得跟不上這個哥哥的思維,“我說三哥,不就是云安城外邊的商隊出了點事情嗎?這樣的事情也值得你去深究,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云維安瞪了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整日里吃飽了就睡著,不然就是去招惹小姑娘。”
云昊大叫,“我冤枉啊,我哪里是吃飽了就睡覺,還招惹人家小姑娘了?”云維安看都不想1看他,“你以為我不知道前幾日追著你跑的那個姑娘?”
云昊默默的閉嘴,“得,你老人家是哥,你說了算,我不說話了?!?p> 云維安懶得理他這耍無賴得話,繼續(xù)交代后面的事情,素玉君卻是在隔壁房間皺眉,還以為聽出來什么有用的東西,結(jié)果就是聽到了兩個人的廢話,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
最起碼,她知道了這一趟,兩個人的目的不純,可是,她有些不明白,淵國的皇帝讓他們注意云安城,難道在云安城,有什么東西是淵國感興趣的嗎?
還是說,之前在夏朝的時候,淵國的手就伸到了云安?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至于會讓這兩個人注意云安城有什么,應(yīng)該是直接的就奔著目的地去了。
素玉君聽了一個多時辰,其他的收獲不多,倒是疑惑不少,回容宅的時候,素玉君進(jìn)門就看到了容小公子,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了,他來找自己干嘛?
容小公子看到素玉君一身黑衣紗裙從外邊進(jìn)來,卻是被這身上的暗黑艷麗驚艷到了,素玉君平日里就是冷清的,如今配上這暗黑的風(fēng)格,卻是更增加了那份冷艷。
不過,“你今日做什么去了?”素玉君輕描淡寫的道:“沒什么,出去逛了一圈兒?!蹦钦蠊饷鞯哪铀坪鮿倓?cè)ネ德牭牟皇撬粯?,容小公子也不是特意問她這個的。
素玉君去哪里,做什么,他一向都是不知道的,她不會主動說,他也不會愣是要問她。
可能兩個人的默契就是這樣的吧,也可能是大家很自覺的遵守著其中的那條界限!
容小公子等她坐下來,道:“今天云安府衙有消息了。”素玉君看向他,“怎么了?看你這模樣,應(yīng)該不是什么好消息吧?”容小公子搖搖頭,“怎么說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p> 素玉君看著他賣關(guān)子,也不接話,容小公子看她不接話,默默的想,怎么一點兒都不配合,只得自己繼續(xù)道:“府衙的人沒有出事,只是在那里睡了一覺就回來了,但是,據(jù)我的了解,他們沒有出事,更不尋常?!?p> 素玉君疑惑,“怎么個不尋常法?”容小公子道:“他們在那里睡著了之后,醒來的地方不在原地,也就是說,他們在睡覺的時候被人抬著轉(zhuǎn)移了,而且,他們還不知道。”
“云安城的衙役,能派出去查這個事情的人也不是草包,但是就是這樣子毫無感覺的被人搬走了。”好吧,素玉君明白了,這個壞消息就是這件事情的確有人在后面操作。
素玉君表示,怎么這才過了半年的安生日子,怎么又要開始忙了?
雖然那樣的生活確實是稍微冷清的些,但是,她到底是還沒有過夠那樣的生活呢,就這么被這些事情拉住了腳步。
也不知道往后會怎么樣,暗衛(wèi)在京城收集東西還沒有回來,她要去山里解決那些東西,解決完了之后,可能還得找找原因,然后就是大延山那邊的事情,
前面一件應(yīng)該是不會耽擱太久,后面一件,她卻是不確定會發(fā)生什么了?想到剛剛聽到那兩個人的話,素玉君想,這件事情是不是還跟淵國有關(guān)?
且不說素玉君這邊如何,陳旭陽卻是生活得很滋潤,素玉君不讓他去打擾她,好吧,那他就先自娛自樂吧,男人的本性,大概都是如此,心上住著一個,也不影響他們尋歡作樂。
最近他新看上了一個舞姬,不過,藝伎大多是不賣身的,陳旭陽也不覺得一定要把人家弄回家去,就在外邊享受一下不是挺好的嗎?
而且,其實,這樣的紅粉佳人,對于陳旭陽這樣的世家公子而言,帶進(jìn)家門其實是不夠格的,哪怕是做個姨娘,那也得是良家女子才可以,這樣的娼妓在怎么地位高,也只限于在外面的場子上,平日里請進(jìn)府里去唱個曲子不成問題,但是,正兒八經(jīng)的入后院,那是不能的。
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像陳旭陽這樣的人,烏雍的京城里就是這么一個人物,來了這云安,也照樣是不遑多讓,哪怕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心上人素玉君,也不能阻擋他對這些東西的喜歡,不過,也正常,娼妓之流上不了臺面,本來也沒有誰把她們放在心里。
這些東西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世家公子在風(fēng)月場上花錢圖個樂子,哪怕是一擲千金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娼妓之流多是困于生計,也有專門做此營生的,反正都是為了個錢字,如此的關(guān)系,各取所需,不是正好嗎?
虞美人是云安城風(fēng)月場上的一個特例了,別人接客,都是客人來定,唯有她接客,是看她的心情,這樣的行為,自然是會讓人不滿的,無論是娼妓還是藝伎,入了這一行,便都是要開門做生意的,這樣裝清高的行為,便是同行也是覺得不好。
不過,這虞美人也是個人物,但凡有那鬧事的公子,讓侍女請進(jìn)去,不去一刻鐘,便慌亂的跑出來,再也不去那里鬧事了,別人問為什么,都是三緘其口,什么都不透露。
如此幾次,這一片的公子哥倒是知道了這云安城的藝伎場里有這個一個人物,都說得不到的便是好的,或許是依著人們這樣的心里,虞美人的名氣反倒是漸漸的響了起來。
不過,人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的,偶爾,一月半月的,人家船上掛幾串長長的燈籠,在云安城的河上彈幾首曲子,跳幾支舞,朦朧的燈光,漾漾的河水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就好似融為一體,生生把被人比下去半截,不過,至今為止,見過她真容的人卻是不多.
因為她平日都是帶著面紗的,唯有上過她船艙的人才知道她長得如何,而陳旭陽,恰好就是這為數(shù)不多的人之一,他其實之前也是不知道的,是上了船,喝茶水,聽完了曲子,聊完了天兒,下船來才知道的,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那日就上去了。
不過,那之后,陳旭陽就成了虞美人的客人了,每次來,虞美人都會接待他,而陳旭陽也是幾乎每次來都是來這里,怎么說你,陳旭陽覺得,這位虞美人的船艙里,似乎就這么坐著也會覺得舒服,說句不怕笑話的話,陳旭陽覺得,就是花錢來這里躺著睡一覺都是值得的。
不過,確實虞美人的船上是要與眾不同一些,床上沒有絲毫脂粉氣息或者是濃濃的香味,只有窗戶邊上和各個角落上掛著的不知名的花的清香,整個船艙也是十分的清雅,進(jìn)來不像是逛秦樓楚館的,反倒是像來品茶閑談的一樣。
整個船艙里面沒有多余的裝飾,靠著窗戶的茶桌,進(jìn)門處的一塊席地而坐的地方,后面放著些樂器,四角放著花,看著卻是鮮活的,陳旭陽來了幾次,也是看了看,卻是干的花,也不知道是怎么制的,看起來跟鮮活的竟然是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陳旭陽脫了鞋子坐在墊子上,后邊兒靠著個靠背,看著四角的花兒道:“虞姑娘,你這花兒是怎么制的,看起來竟然跟真的似的。”虞美人笑笑,“陳公子若是喜歡,待會兒帶些走便是了?!?
阡言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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