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孩子恐怕是給嚇到了,也難怪,一千多年前家族換了家主之后確實有很多宗家人都離開家族,說不定小家伙從小就流落在外。”上官云見煊一副害怕的模樣便不再追問:“孩子,你還記得的你之前住在哪嗎?你爸媽又是誰?”
煊搖了搖頭,似乎回憶起了什么痛苦的回憶一樣捂住了頭,但緊接著又仿佛大徹大悟一般的突然從上官云手里搶過了碗,端著就猛灌起來,嚇得上官云趕緊一把將碗搶了下來,碗里的粥甚至都灑了出來,上官落看起來也嚇了一跳,差一點從圓凳上栽下去。
“你怎么了?”上官云臉上驚訝的表情還沒有完全平靜,從碗里灑出的粥卻沒有落到被子上,而是飄在空中,然后回到了碗里。
煊似乎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的咂咂嘴,舔干凈沾在嘴角的粥,然后又將目光轉(zhuǎn)回了上官云手里的粥。
“我沒有爸媽,也從來沒有出過屋子?!膘由焓钟忠屔瞎僭剖掷锏耐耄骸斑@碗東西可比我之前吃的那些玩意好太多了?!?p> “欸,不可以,你之前有吃過東西嗎?”上官云狐疑的看著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顆巴掌大小的圓滾滾的紅果子遞給煊:“你吃吃這個試試看?”
“嗯?”煊接過果子,眼睛卻不肯從那碗粥上移開,說真的,煊現(xiàn)在都懷疑自己以前是怎么活過來的,之前只有喝過淘汰品制成的蛋白飲料,每次喝的時候簡直就像是直接在吃人一樣惡心,又沒有什么味道,只有濃重的血的腥咸。
剛剛上官云讓自己回憶從前的時候,自己突然想起了自己死亡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無論這是不是夢,自己還能有“活著”的意識,就說明自己的愿望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既然如此,還有什么可悲傷的呢?
“這是什么?”盯了好一會,煊才將視線轉(zhuǎn)向了手上的果子,他拿起果子輕輕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甜香,然后張開嘴卻不知道如何下口。
閉上嘴思考了一會之后,煊吮住了果子的一小塊,將果皮吸起來一點后用犬齒咬破,然后吮起了里面的果汁。
咬開果皮后,里面香甜的果汁便從破口流了出來。就像在沙漠中行進一天的旅人發(fā)現(xiàn)了綠洲一般的興奮,那顆果子迅速的干癟下去,然后那癟下去的果實被煊扔到嘴里就要往下吞。
“我就知道!”上官云眼疾手快的掐住了煊的脖子,然后撬開他的嘴將干癟的果實拿了出來。
“你練咀嚼都不會,長這么大只吃過流質(zhì)嗎?!鄙瞎僭扑砷_了煊,把剩余的果子扔到一邊,將手罩在碗上,隨后碗內(nèi)的粥便詭異的旋轉(zhuǎn)起來,沒一會功夫,本來還能看得到米粒的粥就成了米糊,上官云將碗遞給煊:“慢慢喝吧,苦了你了,孩子,以后就當(dāng)這是你家,有什么事盡管跟我和小落說?!?p> “你這段時間就教煊兒該怎么生活吧?!鄙瞎僭茖ι瞎俾浞愿赖?。
“嘖,煊兒都叫上了,我怎么沒記得你這么叫過我?”上官落看起來似乎十分不屑,但還是極不情愿的點了點頭。
吩咐完上官落之后,上官云就起身準(zhǔn)備離開,煊急忙將碗放到一邊,猛地往前一撲拽住了上官云的長袍。
看著上官云疑惑地轉(zhuǎn)頭,煊咧嘴笑了起來:“吶……我可以把你當(dāng)我的爺爺嘛?我沒有親人。”
“當(dāng)然?!鄙瞎僭茖櫮绲拿嗣拥念^:“只要你想,我和小落都可以是你最親的人?!?p> “別隨便幫我做決定啊老爺子。”上官落又在嚷嚷。
“你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鄙瞎僭瞥鹱约貉g的玉牌作勢要扔,上官落急忙捂著頭躲到一邊:“我怕了你了行嗎,放下那玩意?!?p> “你就該怕?!鄙瞎僭瓢蜒g的玉牌別回去,煊留意到上官云的牌子似乎和自己的不太一樣。
“好像是卷著的什么東西的圖案。”煊沒有看的太清楚,便轉(zhuǎn)頭看向了上官落。
“干嘛?”上官落見煊轉(zhuǎn)過頭來,立刻把頭扭向一邊。
“你也有玉牌嗎?”煊端起米糊一邊喝著一邊問道。
“當(dāng)然,除非你的血脈實在是和老祖宗離得太遠,不然家族里的人從出生開始就有一個只屬于你自己的玉牌?!?p> 幾口將米糊喝光,煊舉起自己的玉牌晃了晃:“我把我的給你看,你的也借我看可以嗎?”
“切,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早就看過了?!彪m然這么說,上官落還是將自己的玉牌撇了過去。
煊開心的從床上撿起上官落的牌子仔細端詳一番。
又是不一樣的圖案,上官云的牌子是青色的,自己和上官落的玉牌都是紅色的,但上官落的牌子上雕刻的卻是火焰的模樣,代表名的“落”字同樣在玉牌的中間。
“不過說起來,你的牌子好像和我們的不一樣。”上官落起身坐到煊旁邊,拿起煊的那塊牌子,拇指輕輕摸著玉牌的表面:“想來你應(yīng)該也不知道這玉牌的意義。”
“嗯?還有意義嗎?”煊扭頭將玉牌交還給了上官落。
“當(dāng)然,這東西與我們一起出生,是存有我們靈魂的魂器,如果有合適的軀體的話,就算現(xiàn)在的身體死亡也能通過它復(fù)活?!鄙瞎俾渲钢衽浦虚g的字:“因為玉牌的數(shù)量是固定的,所以家族成員的人數(shù)也是固定的,不論更迭幾代,名字都只有這幾個,玉牌也就只有這些。人死,玉也就一并破裂?!?p> “至于上面的圖案,是持有玉牌的人的天賦。”上官落摸了摸煊的頭:“不過現(xiàn)在我不打算跟你解釋,至少在你能正常生活之前?!?p> “欸?”煊看著上官落起身離開,然后端出來一盤奇形怪狀的果子,煊之前不曾見過實物,只在書上見過,應(yīng)該是叫做水果。
“你先做到能自己吃飯再說,這些東西你吞了也噎不死你,吃吧?!?p> 手里被塞了個小小圓圓的紫色的水果,上面還有個小小的破口,破口周圍紫色的果皮外翻,能從中看到淡綠色的果肉,試著舔了舔,是甜的,是曾經(jīng)從同學(xué)給的糖果中嘗到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