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飯后,舒曼便又拉著卿云窩回了床上,開始拿著她的手機給卿云普及這里的常識。
舒曼所說的,每一樣都讓卿云覺得驚奇,他也無法想明白,可他想跟著舒曼在一起,所以即使想不明白,他還是用心去記。
讓卿云自己玩手機,看了一會后,舒曼就開始分神考慮起了卿云在這里安置的事。
她該怎么安置卿云?
卿云得有一個合法的身份……
他穿來這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的身體有什么影響……
他才十六歲,總不能一直窩在屋子里不出去吧?
讓他上學去的話……
舒曼忍不住揉了揉頭,還是一個一個來吧,先想想怎么才能給卿云他落戶。
小叔應該有法子,可一旦求到小叔那里……她還不如直接帶著卿云去見爸媽。
不求小叔的話,也不是辦不成,可靠性就要大打折扣了。
卿云的身份特殊,她不能置他于危險之中。
還是先回景區(qū)比較好,那里環(huán)境清靜,人員流動性大,即使卿云表現(xiàn)出什么異常來,也不會太過明顯,也方便卿云慢慢熟悉。
舒曼想著,便計劃下午便打車趕回景區(qū),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才和卿云商量好了出院回景區(qū),舒媽身邊的曹秘書就毫無預兆地到了醫(yī)院準備接她回去。
想了想舒媽的脾氣,舒曼頭疼不已。
“我在景區(qū)還有些東西要收拾,今天是回不去的,辛苦斐麗姐你跑這一趟了,我現(xiàn)在和我媽說一下?!?p> 舒曼謝了曹秘書后,就當著曹秘書的面給舒媽打電話了。
倘若她不這樣,曹秘書不可能直接就回去的。
舒媽的絕對權威不是只有她這被養(yǎng)大的孩子知曉,舒媽身邊工作的人比她更要清楚,畢竟與舒媽相處時間更長的是她們。
聽了她的話,舒媽并未多說什么,然而語氣中的不悅隔著電話舒曼也感受得出來,她硬著頭皮跟舒媽討價還價,最終也不過是從舒媽手中多得了兩天時間罷了。
送走了曹秘書,舒曼便帶著卿云收拾起了東西準備回景區(qū)。
說是一起收拾東西,但卿云怎么也不肯讓舒曼動手,問清楚了怎么收拾后就一個人忙活起來,到頭來,舒曼也就整理了下自己昨日換下來的臟衣服。
她靜靜看著卿云收拾,面上戴著笑容,心中卻籠上了一層陰云。
倘若沒有經(jīng)歷過穿越,沒有離開舒媽的庇護,沒有一個人在異世掙扎,沒有遇到卿云,她或許永遠也不可能違背舒媽說的任何事。
失去些許無足輕重的自由,就能換來舒媽的親近,就能在舒媽的庇護下過得無憂無慮,活了24年,她從來沒想過去改變這樣的生活。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她大概要站在舒媽的對立面才能跟卿云在一起了。
她從前活得太沒有自我了,也從來沒有真正開心過。
她所學的那些修生養(yǎng)性,那些種種讓她更賢妻良母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是她心中所愿,她其實也根本不知曉自己想要什么,活得渾渾噩噩,消極又悲哀。
可是還是要感謝舒媽,倘若不是舒媽鞭策,她大概就真的成為混吃等死的那一類人了,也不可能在那樣的身體里還能讓卿云喜歡上她。
她已經(jīng)24歲了,早過了向父母索愛的年紀,不該再因為童年缺愛就一直盯著父母,也不該因為習慣了父母的庇護就不想一個人承擔風雨。
她已有了深愛的人,她愿意守護他,哪怕失去自己的生命,哪怕風吹雨打,也要與之并肩。
“舒曼?”
卿云收拾好了行李,回頭見舒曼神色莫名,他不由輕聲喚了她。
舒曼回過神來,對上卿云關心的眼,她的笑容漸漸燦爛起來。
沒有人可以從父母那里得到她想要的所有感情,更何況她的父母還不只她一個孩子,即使平分,她也只有三分之一的父愛母愛,更何況她得到的從來不是平分。
卿云他,跟所有她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他給予她的是全部的心,她亦如是。
舒曼包車帶著卿云出院回了景區(qū),范姍姍在景區(qū)接到了他們。
范姍姍越是觀察舒曼跟卿云相處,就越是壓不住心中的驚奇。
舒曼她真的跟這個漂亮小哥哥……
可,他們年齡……好像也沒什么,只是,怎么也想不到舒曼她心中的另一半會是這個樣子。
那時上學,誰沒有偷偷喜歡別人的經(jīng)歷,舒曼就不一樣,她總是很理智,又淡漠。
舒曼她也不是沒說過喜歡,可只要聽了她說話,誰都能明白她說的喜歡跟別人問的喜歡根本不是同一種。
喜歡一個人怎么還能那么平靜地分析?
喜歡一個人怎么還能看到那個人的半點不好?
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覺得那個人可有可無。
那時她就在想,舒曼她肯定缺根筋,也不知道將來有沒有人能真的打動舒曼。
啊啊啊,還以為舒曼她能陪著她單身呢,怎么突然就脫單了?
范姍姍一點都不想往舒曼那邊看了,可是她是個重度顏控,管不住自己,只能一個勁地吃狗糧。
我的天啊,舒曼就夠漂亮了,這小哥哥更是漂亮,只露一雙眼就讓人神魂顛倒。
將舒曼送到了住處,范姍姍正要告辭,忽然想到一件事,她猶豫了下,轉(zhuǎn)頭看向舒曼,“曼啊,那個……昨天有位大師借宿,留了一個文件袋說是要給你?!?p> 舒曼微微蹙了眉頭,她跟卿云對視了一眼,心中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那位大師怎么說的?”
“我也記不大清了……咦?就是啊,那位大師長什么模樣來著?我怎么知道大師說是給你的?”
范姍姍愣了愣,眼中慢慢浮出了驚恐,她錘了錘頭,看向舒曼房間的桌子,心中忽然有些冷。
桌子上陳舊的文件袋正在安靜地等著人過去揭開,范姍姍一眼確認了桌子上確實有牛皮袋子,心中的冷意更重了。
“那個,舒曼,好像有些邪門了……你還是不要碰那個文件袋了,我現(xiàn)在去找找老人家問問,看看這種情況要怎么處置。”
范姍姍用力咽了咽,顫著聲音道。
舒曼心中也有些發(fā)毛,只是她到底經(jīng)歷過離奇的事,心臟也被鍛煉得足夠強大。
不早不晚,偏偏在卿云來到這個世界后,在姍姍她從醫(yī)院回去后,那位大師就找上門了,說跟卿云沒關系,怎么可能?
大師留下的那個文件袋里會是什么?
范姍姍丟了那句話就離開了,舒曼定定看著桌子上的文件袋,緩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