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沒那個閑工夫陪你折騰?!币Π灿执虬l(fā)了一撥人,自從跟太子斷了來往,他只覺得從前受限制的日子一去不復(fù)返,十分快活。
江若跟昭王能湊到一起也是兩人性格相似,都是面冷心熱,如今姚安湊趣加了進(jìn)來,給昭王辦事,比在太子那輕松不少。
五皇子見姚安進(jìn)來,擠眉弄眼,八卦道:“聽江依說你有喜歡的姑娘了,是誰?。俊?p> 姚安余光注意了一下江依,見對方絲毫沒有慌亂之感,默默嘆了一口氣。
“小丫頭胡言亂語你也聽?”
五皇子打量二人片刻,得出了江依非常遲鈍的結(jié)論,不過姚安都沒明著說什么,他一個外人也不好插嘴。
三人調(diào)侃了一會兒,五皇子就提出了醫(yī)治太子的要求。
見姚安馬上要出口拒絕,江依突然答應(yīng)了下來。
五皇子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這才離開。
“我還想讓你多休息一陣子,你最近太費心神了?!币Π残奶鄣目粗?,自從她病倒,自己就沒怎么幫上過忙,外面的人臉皮都厚著呢,見她病了也不在乎,只惦記自己家里的病人。
江依知道姚安在想什么,安慰道:“就是看個診,不妨事的。不過我現(xiàn)在的確不便出門,勞煩哥哥將太子請來吧。”
“那你想何時診治呢?”
“明日吧?!苯赖皖^看著地面,靜靜出神。
她比以前更冷清了。姚安覺得江依正在離他們越來越遠(yuǎn)。
東宮得了消息,醫(yī)館的女神醫(yī)愿意救治太子,也不拿喬了,按著姚安的吩咐次日清晨就一頂軟轎抬進(jìn)姚府。
太子受骨珠牽連,這幾日都懨懨的。嘔出的骨珠怎么也找不見,急的火燒眉毛,更是于身心無宜。
太醫(yī)們因為皇帝的命令不敢靠近太子,生怕受怒氣波及。一來二去,太子也心灰意冷。
“小女給太子請安?!苯佬辛藗€周全的禮。
太子連忙讓她起來。
女子身量纖纖,自帶一股香甜氣息,烏黑的頭發(fā)盤著少女發(fā)髻,面紗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幼鹿般濕潤的眼睛,看著不過十來歲的模樣。
如果不是行醫(yī)的女子,這般資質(zhì),做個名門嫡妻也使得。
太子一時看愣了,不知道說什么,江依卻從善如流,請?zhí)幼潞?,用帕子隔著肌膚診脈。
“太子是脾胃失和,肝火重了些,發(fā)作起來難受,其實也無礙。先前抽搐的癥狀也只是身體一時承受不了,緩緩就會好的?!?p> 江依收起帕子,寫了藥方遞給太子身后的小太監(jiān),也沒叮囑什么,就讓阿織送客。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太子癡癡地看著眼前的顏如玉,起了別樣的心思。
“小女姓江?!苯烙X得太子此時讓她有些不舒服,就是說不上來哪里別扭,只盼著趕緊送走這尊大佛。
姚安在外面等候多時,適時踏進(jìn)門來,隔開了太子的視線:“小民送送太子?!?p> 太子只得戀戀不舍的隨他離開。
出府上轎前,太子試探地問了一句:“不知江姑娘為何在你府上?”
“家父受罰,需要醫(yī)者時時看護(hù)。”姚安把拱手的動作做的十分刻意,太子也不好多問,上了轎子就回宮了。
晌午用完飯,江依正躺著小睡,阿織三兩步跨過來就搖醒了她。
“小姐,太子去求皇帝賜婚了!”
江依無奈道:“這跟咱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求的是小姐您!”阿織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可怎么辦?殺千刀的,怎么能不問小姐一句,就直接去請旨呢?”
“皇帝答應(yīng)了?!”江依猛然從睡夢中清醒,不敢置信的看著阿織。
“當(dāng)然是沒有了!可是這相當(dāng)于斷了小姐出嫁的念頭啊?!?p> 是啊,被太子看上的女人,就算太子不能接進(jìn)門,其他人也是不能肖想的。
姚安不等主仆二人反應(yīng)過來,又帶來了一個消息。
不過這個消息讓人無法招架。
皇上要直接給江依賜婚!
“這是為什么?。?!”阿織氣得恨不得沖進(jìn)宮里同人理論,憑什么小姐的事情他們也要插手?這樣可不行,“小姐,我們?nèi)フ仪f主吧,他會有辦法的?!?p> “有辦法?什么辦法?”江依吸了一口氣,感覺周遭都是冷的,“什么辦法能將姚府完好無損的保下來?強(qiáng)行保下來了,蓬萊山莊又將置于何地?”
“那小姐也不能就這么任人宰割啊!”
阿織話音未落,只聽外間傳來內(nèi)侍公公陰柔的聲音:“圣旨到!——”
竟是沒有通知,連香案都不必他們擺!
姚安心如死灰,也只能攜江依接旨。
圣旨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醫(yī)術(shù)好,就應(yīng)該嫁給病人,正好定國公的兒子蘇小將軍病了很久還沒好,你就嫁給他吧。
一家人死氣沉沉地接了旨意。江若得到消息的時候木已成舟,氣得連著掀了好幾個皇室的遮羞布。
“好,很好。”江若咬牙切齒,“最后還是自己的兒子最尊貴?!?p> 定國公一家也傻眼了,娶個醫(yī)女?納妾差不多,正妻是不是有點……
宮中的長公主也知道了這件事,氣得去和父皇理論:“您怎么可以不問姑娘家的意愿擅自做主呢!”
皇帝一臉疑惑:“一個隨便住在病人家中的女子,肯定沒有家人,朕還給她賜了婚,這是多大的體面?”
“體面?體面就是跟蘇啟那個打小兒就身體不好的短命鬼過日子?!”長公主覺得十分悲哀,這世道女子不易,她一個皇室公主都曉得,父皇怎么能……
“你逾矩了?!被实郯櫭?,十分不滿長公主對他的態(tài)度。
“我……”長公主還想再說些什么,可皇帝一臉不耐煩的樣子,揮手讓她下去。最終她帶著一肚子憋悶離開了御書房。
蘇啟這段日子在邱老的照顧下已經(jīng)有所好轉(zhuǎn),聽到皇帝賜婚的消息,他是唯一高興的人了。
還想著怎么把那個妖精捉回來,誰知她自己玩脫了,被皇帝推到了自己的地盤。雖然皇帝的猜忌讓他覺得不爽,可真么大一個“恩典”,讓他覺得甚是滿意,就不在乎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