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眾人不單單只對望月樓的環(huán)境感到滿意,同樣的,望月樓在座位的安排上,也贊不絕口。
望月樓內(nèi)部為圓環(huán)形建筑,共四層:一樓為大廳,二三四樓為包廂,不過部分包廂為屏風隔斷而成,早在昨天所有的屏風都已經(jīng)被收起來,于是這些包廂便合為一體,變成了寬敞的大廳。
所有隨主家而來的家仆,統(tǒng)一安排在一樓,丫環(huán)則統(tǒng)一安排在二樓,這讓這些家仆和丫環(huán)們很是感動,要知道,以往他們隨著主家無論參加任何宴會,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可能有專門的席面,而望月樓卻給了他們這份體面與尊重。
所有持帖而來的官員及其兒孫,則安排在三樓。
所有官員攜帶而來的妻女,則安排在四樓。
且在四樓的樓梯口,望月樓還安排了四名有些身手的侍女,杜絕任何男子上四樓,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風波,這讓眾位官太太們甚為滿意,原本帶著自家千金到望月樓這等外面的酒樓赴宴,她們心中始終擔心不安全,怕被外面的男子所沖撞,卻不想,望月樓的安排,簡單不要太妥當!
此時此刻,楚臻就站在四樓的欄桿旁,從她的角度,可以腑視整個望月樓的情況。
“縣令大人到!”隨著一聲高喝,楚臻便看到了縣令崔岑帶著幾人走進望月樓,毫無疑問,這幾人都是楚臻的老熟人,錢滟滟,錢黛兒,李文兆。
看到錢黛兒與李文兆的出現(xiàn),楚臻并沒有半分驚訝。
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因為太守府并沒有給錢家送去請?zhí)?,可能是顧及她與錢家的恩怨,但她知道,像這樣的上流社會聚會,錢家做為臨州首富,是絕對需要參加的,關(guān)乎顏面,聲譽,人脈,這里面有太多牽扯,總之,錢家就算沒有收到請貼,也會厚著臉皮來,更何況她這望月樓是錢家八寶樓一直要打壓的對象,錢黛兒就更要來一探究竟了。
一入望月樓,錢黛兒一行人臉上的驚艷與眾人一樣,特別是錢黛兒本人,心頭的震懾,最甚。
楚臻的目光從錢黛兒幾人身上淡淡的掃過,最后停留在縣令崔岑身后的一個年輕柔美的女子身上。
在此之前,楚臻并未見過此女子,但楚臻卻見過她的面像,并知道她的身份,她是——縣領(lǐng)崔岑去年娶回府中的貴妾,蘇柔,當然這個身份還不足以楚臻對她另眼相看,真正讓楚臻關(guān)注她的原因是:她是蘇衣的親姐姐,蘇家的大小姐。
思緒間,楚臻的目光停在蘇柔的肚子上多看了幾眼,因為蘇柔也身懷有孕,而且月份與錢滟滟這個正室夫人差不多。
楚臻雙眸微微瞇起,沉吟片刻,對身后的碧玉道:“碧玉,你去跟蘇衣說一聲,讓他找機會安排我與蘇柔單獨見一面?!?p> “是!”碧玉得令,立即下樓而去。
“你是臻姐姐吧?”這時,楚臻身后傳來一道溫婉的聲音。
楚臻扭頭一看,便見一個二八年華的少女面帶淺笑著朝自己走來,少女長眉連娟,微睇綿藐,一身氣質(zhì),淡雅溫婉,雖不驚艷,卻是越看越耐看。
“你是?”楚臻疑惑,無論是她,還是這具身體原來的記憶里,都沒有關(guān)于眼前這個少女的任何記憶。
“我叫陶婉兒,聽祖母數(shù)次提起臻姐姐,所以今日便冒昧的前來跟臻姐說說話兒。”陶婉兒一邊禮貌的說道,一邊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不遠處。
楚臻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坐在不遠處的陶老夫人正一臉慈祥的看著她笑,見她望過去,便朝她點了點頭。
當初,陶老夫婦二人作為楚臻與錢家兩家和解的見證人,楚臻自然是認識陶老夫人的,且當初陶老夫人臨走之時,還提過,要介紹她的孫女兒給楚臻認識,想不到,這老夫人說的竟不是客套話,竟真的譴了自己的孫女兒來跟她結(jié)交。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楚臻立即微笑著點頭回應(yīng)了一下陶老夫人,既而客氣對陶婉兒道:“原來婉兒妹妹是陶老夫人的孫女兒,果然人如其名,是個溫婉的可人兒。”
陶婉兒被楚臻夸的臉頰一紅,正要謙虛幾句,一樓突然傳來一道響亮的高喝:“伯爵大人到!”
接下來,便是一陣騷動。
因為望月樓的人不肯放伯爵大人進望月樓,而伯爵大人自持身份,硬要進來,于是雙方便鬧上了。
楚臻一聲冷笑,伯爵府這是來報復來鬧事了!
也是,她接連摑掌伯爵府大小姐上官含煙,折辱伯爵府夫人嚴氏,伯爵大人這個正主怎么可能忍氣吞聲,什么都不作為呢,就算伯爵府在實權(quán)方面不如太守府,但其身為世襲貴族,在身份地位上卻要高出好幾截,所以,他還真敢跟太守府叫板,這不,今日的這場宴會,他搗亂來了。
“來人!”楚臻抬手招來一名近她最近的侍女。
“少夫人請吩咐!”四樓的侍女都是從太守府里臨時調(diào)來的,所以自然認識楚臻。
“去看看伯爵府帶了多少人來鬧事?”楚臻道。
“是!”侍女立即領(lǐng)命而去,很快她去而復返,帶回了一個驚人的數(shù)字:200人。
伯爵府竟然帶了兩百府兵前來“賀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