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遙?!彼鋈婚_口。
杏遙揚眉,嘴角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斂,下意識地抬頭看他。
只見他眉眼在陽光下似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金光,一眨眼,那金光就變成四散的碎片灑進她的眼里。
“你一看見我就會笑?!痹捳Z是篤定的,只是在下結(jié)論。
被下結(jié)論那人驚訝的張著嘴唇,機器貓般連忙擺手,“我我我、我可、我可沒有?。 ?p> “是嗎?”他蹙眉,彎下腰,手指突然碰上她唇角的肌膚,點在她的唇邊,落在勾起的笑容上,“你看,你在笑?!?p> 杏遙快瘋了。
哪怕知道這只是在拍戲。
哪怕知道此刻自己只是在示范,可她仍然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心跳不受控的砰砰亂跳。
裴嘉澤的手指溫熱,落在她唇邊像是點了一把火一般,燙得她渾身一顫,腳跟下意識后退半步,身體卻動彈不得,乖乖地保持著原來的動作任由他觸碰。
裴嘉澤的手指似在做什么研究般往她臉蛋的位置挪移,指尖帶電,所及之處都種下隨時發(fā)作的電流,他抿唇,困惑道,“怎么臉紅了?”他眼里一片澄澈,歪了歪腦袋,一副懵懂無知樣,又問,“你很熱嗎?”
杏遙欲哭無淚,身體從后背的位置出了一大片汗。
燥意從腳尖涌上頭頂。
身體控制權(quán)終于回歸大腦,她后退半步,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我、我沒有!”
裴嘉澤收回手指,卻更前一步湊近她,“沒有的話,你結(jié)巴什么?”
“我一緊張就會結(jié)巴!”
他恍然大悟,“原來你在緊張?!?p> “我?。。。?!”杏遙嘴巴簡直可以塞下一個鵝卵石,手指緊攥著裙擺,大腦瘋狂搜刮記憶,卻怎么都想不起接下來的臺詞是什么,她深吸一口氣,終于放棄,“裴嘉澤,我忘記臺詞了?!?p> 裴嘉澤置若罔聞,步步上前,直到把人逼在墻邊上用一種罰站的姿勢緊貼著墻面,“嗯?緊張什么?”睫毛曖昧地覆蓋下來,遮住眼底的光華,高挺的鼻梁上照耀著陽光穿過劉海灑下的金光。
整個人完美到不真實。
杏遙手掌貼著墻面,哽道,“我……”
他勾唇,唇角揚起的笑要多惡劣有多惡劣,如同放蕩不羈的紈绔子弟,眉眼皆是風情,看著身前的姑娘逃也似的躲到一側(cè),揚眉道,“你什么?”
杏遙快要遭不住了,連忙抬手做暫停的姿勢,對著遠處站著的阮姐瘋狂揮手,身體軟趴趴的往下滑,捂著臉哀嚎,“我不行!我不是當演員的料!我、我、我演不了!”
裴嘉澤終于好心放過她,伸手扶著她的手臂把人拉起來,在開口的時候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音調(diào),“怎么就不行了?”
杏遙手指半分都不敢離開自己的臉,不用看都知道自己此刻臉紅的有多可怕,聲音近乎有些哽咽道,“我不行,我放棄,我壓根就不配逐夢演藝圈!還是讓思思來吧!我就是個小垃圾嗚嗚嗚!我不配和你搭戲!”
陳沛寒早就放下了手中的手機,跟著阮姐一起過來的時候就聽到杏遙哀嚎的話語,樂不可支,“作者姐姐,我不行三個字可不能亂說??!”
杏遙理都不理他,瞥到阮姐的身影后,飛快跑到她身邊站好,“阮姐!我不搭戲了!快告訴導(dǎo)演,我不行?。 ?p> 陳沛寒在一旁插話,“男人不能說不行!”
杏遙,“我不行!”
阮姐樂得合不攏嘴,拍拍杏遙的肩膀,“我剛剛看了,你演得挺好!”
杏遙猛搖頭,“我不行我不行!”
陳思思瞇起眼睛看著杏遙,拖長聲音意味深長道,“我倒覺得,你簡直就像是本色出演?!?p> 場面陡然變得寂靜無聲,所有人的眼睛都看著杏遙。
“本色出演四個字怕是不合適?!毙舆b在面對除裴嘉澤外的所有人一貫?zāi)鼙S欣碇呛屠潇o,一向帶笑的臉冷了幾分神色,“姚遙和裴久嘉是我親筆創(chuàng)造出來的,我倒希望能讓別人感覺到是本色出演的,能是你?!?p> 杏遙看著她,“畢竟你才是女主!”
陳思思笑著抬手指著裴嘉澤,“吶,嘉澤你說,杏遙是不是喜歡你???”
她手指著的那人表情很冷淡,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傻子一樣一觸到她的臉就忽而挪開,像是自己眼球被污染般,冷聲道,“叫全名?!?p> 陳思思笑容陡然快繃不住,“大家都合作這么久的同事了,叫你一聲嘉澤都不行嗎?”
“不行?!迸峒螡杀砬橛l(fā)冷淡,“不熟。”
杏遙蹙緊眉心,如果說之前還只是懷疑。
如今她已經(jīng)篤定了。
陳思思對她有意見。
是顯而易見的針對。
場上最難做的莫過于陳沛寒了,他連忙掛起笑容在三人之間打哈哈,“害,你們這是干嘛,搞得氣氛怪尷尬的!”他說著抬手去拉陳思思,“陳思思你干嘛呢?火藥味這么重,吃炸藥啦?”
陳思思被陳沛寒扯得身子晃了一下,重重地甩開他的手,聲音抬高,一副兇巴巴的樣子,惡狠狠道。
“陳沛寒你他媽是個傻子?”
她指著杏遙。
“她在網(wǎng)絡(luò)上那篇博文把你害成什么樣你心里沒點逼數(shù)?你他媽是個傻白甜嗎,人家那樣對你,你還趕著趟的做個舔狗?你是個受虐狂嗎?!”
陳沛寒被罵得愣了一下,繼而笑道,“我怎么樣關(guān)你什么事,你家住太平洋?”他笑容滿面,唇角勾起的弧度十分放蕩,“還是說——”
他曖昧不明道,“你喜歡我?”
這四個字過于灼人,陳思思條件反射般立馬否認,“我沒——”
“你沒有的話,我的事就不要替我去憤怒,我不需要?!?p> 陳思思的表情陡然僵持在臉上,瞬間面黑如墨,“陳沛寒!”
杏遙瞬間明白了局勢,站在后面的月月默默上前一步拉了拉杏遙的胳膊,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陳思思是不是喜歡陳沛寒?”
“不應(yīng)該吧?”杏遙想起平日里陳思思和陳沛寒掐架的日常,覺得如果這要是喜歡的話,那未免也……
至少杏遙是絕對不會對裴嘉澤說出那樣的話。
但是——
芮芮疑惑地看著對立而站的兩人,遲疑道,“你確定陳思思不喜歡陳沛寒?那她那么針對你干嘛?”
杏遙想了想,“好像之前打游戲的時候,思思一直自稱陳沛寒的媽媽,難道這只是——母子情?”
芮芮被杏遙的腦回路驚呆了,手指指著陳思思,“你確定?母子情又是什么鬼?”
杏遙點點頭,“你不知道現(xiàn)在愛他就要做他媽媽?可能陳沛寒比較能激起別人的母性?”
芮芮險些被說服,艱難地發(fā)問,“那激起你的母性了嗎?”
杏遙立馬搖頭,一想到自己可能有陳沛寒這種騷包的兒子,立馬雞皮疙瘩起了一地,“你別瞎說!快呸呸呸!”
“所以——你到底為什么覺得陳思思對陳沛寒是母子情???!”
正在兩人激烈討論之時,菲菲不知從何處飄來,在二人旁邊突然開口,“嘉偶天陳才是真的!”
杏遙,“……”
芮芮,“是真的!”
杏遙對菲菲的洗腦能力再次折服。
南有嘉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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