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涯接過墨默的新作,越看,眉頭皺得越緊,最可惡的是這竟然只是上半部:“接下來的呢?”
墨默只是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接下來呢?這兩人會怎么樣?最后會在一起嗎?她最后會不會原諒他?你什么時候?qū)懴掳氩???p> “葉無涯,你什么時候變成小姑娘了,還會追話本子?!?p> “廢話,”還不是受清鳶毒害:“后來會怎樣?”
葉無涯緊皺著眉,神情嚴(yán)肅,像是在討論什么軍機(jī)大事一樣嚴(yán)肅。
“還記得你剛剛看我寫的那句嗎?”
“……追妻火葬場,后來追妻一直慘?”
點點頭,就跟君慕寒一起下了馬車,沒有再管葉無涯小姑娘。
葉無涯被黎虞逮去找野味,君慕寒去打水,墨默跟小白在原地等候。
三人離開一段距離后,君慕寒對黎虞問了個對方意想不到的問題:“你們知道她跟墨家之間的事?”
他們都知道那個“她”是指誰。
而出乎君慕寒意料,這次黎虞竟然會坦率地告訴他:“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默主子跟墨家家主…不如說是跟整個墨家不和。仿佛她的出生就是一場夢,她在墨家是一個多余的存在,所有人都只把她當(dāng)透明。也因此,墨家從未對外說過有墨家大小姐這么一號人,默主子也一直說自己是孤兒?!?p> 葉無涯此刻也明白了過來,為什么墨魔明明是墨家大小姐卻一直稱自己是孤兒。
但是君慕寒卻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肯定還有什么那個小呆子沒有說。
見君慕寒皺著眉深思:“沒人能讓那位說她不想說的事。”
說完就拉著葉無涯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君慕寒聽了黎虞的話心情更復(fù)雜了。
沒錯,小呆子不會說自己不想說的事,查是不可能查得到的,要是這么簡單就能查得到他現(xiàn)在也不用糾結(jié)了,所以他只能等她主動說。
她之前說有事想跟他說,可是要看天時地利人和還有她的心情,一想起她那些不靠譜的話,君慕寒只能無奈一笑,心里也不再糾結(jié),畢竟那小呆子想要告訴他,那他等著便是。
走到河邊,俯身打水,沒多久聽到身后傳來如同野雞的叫聲一樣的尖叫。
“?。。。 ?p> “你竟然要本小姐在這種地方吃這種東西!拿開!”
“快走!我可不想晚上還要在這種荒山野嶺露宿!”
然后就是一陣慌亂的馬蹄和車輪聲。
君慕寒?dāng)Q緊水壺的蓋子,微蹙眉,聽聲音確定不會和他們的馬車碰上后,才松了一口氣往回走。
對這種閨閣大小姐,君慕寒一直以來都是避而遠(yuǎn)之。
想來他的小呆子就不會如此,即便是六年前初見時,在樹林里露宿,她也不曾說過一句嫌棄,眉頭也沒皺一下,反而對露宿興致勃勃,連生火都能看半天,甚至拿起樹枝玩起火堆來(好孩子不要學(xué))。
即使只是野果子,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有時候燒野味還會坐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肉慢慢變熟。
晚上睡在樹林也沒有一句埋怨,反而會因為看到滿天星辰,興奮地像個孩子。
不知不覺君慕寒一臉傻笑地走了一段路,暗處的暗衛(wèi)拼命抑制自己的恐懼,他們殿主壞掉了嗎?
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他們會不會被滅口……
他的小呆子就是如此獨特,如此與眾不同,只是,在驕傲和滿足中,卻有一絲心疼,她本應(yīng)該過大小姐般的生活,可以的話,他希望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些,只是天真地被呵護(hù)著長大。
越想小呆子的事就越想見到她,想抱她軟軟的身體。
經(jīng)過他鍥而不舍地喂養(yǎng),小呆子終于被他養(yǎng)回了一些肉,雖然她總是會嚷嚷她胖了,可是他依舊覺得她太瘦小,當(dāng)初治熱癥時她流了太多的血,如今回想起他還會心里抽痛。
他更堅定了要將她喂胖的決心,小呆子還是要胖胖的好,這樣才會更可愛,抱起來也會更舒服,軟軟的。
到后來,直接運起輕功,就那幾步路也不愿耽擱,他想要馬上見到她。
可是當(dāng)君慕寒回到馬車時,哪里還有墨默的影子。
“默兒?”
那三人離開后,墨默便和小白上了樹。
依靠在樹干上,小白窩在她懷里舔毛,而她就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透過樹蔭看藍(lán)天。
她只是單純地想一個人發(fā)一會兒呆,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呆著。
她聽到君慕寒喊她的聲音,但是現(xiàn)在她就是不想動也不想說話,只想這樣安靜地待著。
充當(dāng)馬夫的閻二往上指了指,君慕寒抬頭便看見墨默和她懷里的小白。
她有時會這樣一個人很安靜地待著,這和平時那個活潑,滿肚子壞點子的她截然相反,這樣的她不知為何,讓他有點心疼。
她一向懂事,卻懂事得讓他心疼,就像她從未因露宿在外而抱怨半句。
她一味堅強(qiáng),卻堅強(qiáng)地讓他心疼,就像她一直獨自承受她是孤兒背后的種種,她從不把自己的弱點暴露于人前,即便是他。
飛身上樹:“默兒?”
懷里的白狐從樹上一躍而下。
他懷抱著他的小呆子,如同懷抱了全世界:“默兒?!?p> 蹭蹭她的發(fā)頂。
“嗯?”
“你不是一個人。”
墨默一愣,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君慕寒。
一臉委屈:“你干嘛罵我。”
“……”
他什么時候罵她了?
他明明說得很煽情啊。
可惜這一切在墨默身上都是行不通的,不然君慕寒也不會在重遇墨默接近一年才順利求婚。
他無力地嘆了口氣,對她,他只有無可奈何的份,抵上她的額頭:“小呆子,我沒罵你?!?p> “你明明罵我不是人。”聲音滿滿地委屈,可是眼里的笑意卻出賣了她。
他不由笑了:“你當(dāng)然不是人,你是小呆子?!?p> 新物種?
她不由愣神了,隨后反應(yīng)過來這人還是在罵她:“君慕寒!”
在她氣鼓鼓的嘴上“吧唧”一口:“在?!?p> “我要控告你耍流氓!”
“對自己媳婦,這不叫耍流氓,這叫情趣?!庇帧鞍蛇蟆绷艘豢?。
墨默翻了個白眼:“還沒過門呢?!?p> 掐著她的臉:“你還想反悔?”
瞇著眼,危險地看著她:“晚了?!?p> 一言不合又親了上去,不過這“吧唧”有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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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時雨落
“小呆子”是什么神奇的新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