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地溝餿水飽窮人
這世間若真的有好運這一說，恐怕個個都不用餓著肚子，狗蛋自然不信這些邪神歪說，他只相信誰給他白面饅頭，誰就是他的好運。
丫丫抱來一堆柴火，用火石生著火，開始燒開水，滾燙的開水開始呲呲作響。
丫丫低著腦袋，然后對著狗蛋哥問道，“二哥哥，你說爺爺怎么去那么久？莫不是有什么事？”
狗蛋躺在地上，叼著一根草，嚼了起來，說道，“怎么會？老頭子他是個有分寸的人，每回討飯都是他討的最多。”
“哦，哎”丫丫嘆了口氣，說話間老頭子拿了個碗，從外面走進來。
“爺爺！”丫丫看見爺爺回來，十分興奮，一把抱住老頭子大腿。
“呵呵，沒事，老頭子弄了點好東西！”老頭子呵呵一笑，把碗遞給丫丫。
碗里東西就像是放的時間長了餿水一般，味道十分難聞。
丫丫忍不住捏住鼻子說道，“爺爺，這是什么東西??？這哪能吃啊，怕不是都餿了！”
這東西味道十分難聞，也不知道老頭子怎么得來的。
老頭子也不在意，道，“這是趙員外家倒掉的餿水，我見有些白米飯，于是拿了過來，在洗一洗，還是能吃的！總比餓死人強吧？”
丫丫也不做反駁，獨自拿著碗里的餿飯洗去，直到味道小很多，才倒進鍋里，熬成湯粥。
十三還沒醒過來，一來受傷太重，二來餓的不行，腦袋也早已發(fā)暈，實在是睜不開眼睛，若不是被這爺孫倆救了，性命早就不保。
老頭扶起十三，拿著剛煮好的米粥，摻點涼水，溫度剛好，往十三嘴里倒去，十三淺意識張開嘴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丫丫，再拿一碗來！”老頭喊道。
“哦，”丫丫撒腿又跑去端來一碗稀飯，又被老叟灌到十三嘴里。
十三這才緩過神，慢慢睜開眼睛，喉結(jié)都動了幾下，看到老叟和丫丫圍在他的旁邊。
想要張口說話，發(fā)現(xiàn)全身都疼，呲牙叫了聲，又用手艱難的往胸口摸去，發(fā)現(xiàn)玉佩還在，心安不少，還想說什么。
老頭連忙道，“小兄弟莫動，你全身都是傷哩，先休息片刻，喝點稀飯！”
老頭又把十三放在地上，十三兀自睡過去，他只是感覺實在太累，昨夜沒睡，今日又被痛打一頓，換誰誰都受不了。
“哎，真是個可憐的孩子！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呀！”老頭看了看十三說道。
狗蛋端碗稀飯喝起來，嬉笑道，“二大爺，你怎么不可憐可憐我們，這都沒吃的，你也不想想辦法，我估計我們快餓死了，這世間可憐人多的很，你還是把你的善心用在對的地方才好！”
老頭看他就來氣，一拐杖扔過去，氣道，“混小子，沒有老頭子我，你早就死了！現(xiàn)在還說風涼話！”
狗蛋也不反駁，對老頭翻個白眼，埋頭睡過去。
這一夜，十三夢到他回到終南山上，夢見師傅，也夢見小師妹，還夢見終南山上的山芋，那是一個美的不能再美的夢。
十三還是被自己不爭氣的肚子給叫醒，盤坐起來。
丫丫起來的最早，一早她就要煮上一鍋熱粥，因為沒有米飯，她只能燒上一鍋熱水，填填肚子，暖暖身體，還要整理整理破廟。
丫丫見十三醒過來，跑過來，說道，“哥哥，你醒了呀！”
十三微微一笑，謝道，“小妹妹，想不到我被你們所救，真是感激無比。”
老叟正在外邊抱點柴火，準備當做燒火所用，聽見里面說話，跑了進來。
十三往下一拜，說道，“多謝恩人救命之恩，請受小子一拜！”
老頭連忙扶起他，說道，“使不得，使不得，快快起來。”
丫丫端來一碗熱水，十三毫不客氣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下去。
三人席地而坐，此時狗蛋睡眼蓬松，被他們談話聲吵醒，責怪道，“干嘛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老頭朝狗蛋瞪了瞪，說道，“這是我不成器的侄兒，小兄弟莫要怪罪。”
十三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反而狗蛋盯著十三說道，“小子，你既然醒了，那就走吧，這地方不是你該待的！”
這是趕人了，十三自然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就要拜別離開，一把被老叟拉住，對著侄兒罵道，“什么事都不會，還想趕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老頭見十三應(yīng)該沒有可去去處，有心收留，問道，“小兄弟，姓甚名誰？從何處來？有沒有可去的去處？”
“恩人叫我十三就好，我自終南山而來，下山之后，也無去處，想著這幾日去謀份營生?！笔曇粲悬c低沉。
狗蛋冷言冷語道，“你莫不是腦子缺根弦，這外頭哪有那么好找的營生？怕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老叟罵道，“住嘴，拖累的貨！十三小兄弟，你莫要怪他，他就是這一副模樣，你莫要叫我恩人，你和我侄兒年紀差不了多少，跟著他喊我二大爺即可，狗蛋話說的不好聽，但理卻是那個理，如今外面沒有什么好的營生，你不如先在我這住下再說?！?p> 狗蛋索性也不去看，十三猶豫不決，他的確無處可去，但是此地總歸有人不歡迎他。
丫丫扯了扯十三的衣袖，細聲說道，“十三哥，你不如住下來吧，好歹有個照應(yīng)，往后也好有個照應(yīng)！”
如今十三已經(jīng)沒了去處，在此地也可以照顧這爺孫倆，借以報答救命之恩，好歹他也是七尺男兒，總能找到一份謀生。
于是十三轉(zhuǎn)過身對著老叟說道，“謝謝二大爺?shù)亩髑?，我暫且留下，丫丫說的不錯，總歸有個照應(yīng)，等會我再去找一份營生，想來也能賺些米糧?！?p> “你傷勢未好，還是休息一兩日再去吧？”二大爺擔心道。
“無妨，我結(jié)實著呢，如今這年頭不好，早點出去謀一份差事，就能早一份保障?！笔呛且恍?，撓了撓頭，像一個傻大青年。
“那好，那好，”二大爺嘆道，又看了看狗蛋，只見他一臉不屑。
十三也不多說他被打之事，只是說遭賊人搶劫，還被痛打一頓，才遭此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