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烈火傭兵駐地。
“肯尼斯少爺,紫電傭兵團人員進出,未發(fā)現(xiàn)半精靈。”一個屬下向金發(fā)少年匯報。
“少爺,布萊特還在傳說出現(xiàn)了龍族的遺跡里面。”另一個屬下說道。
“繼續(xù)跟進,那不勒斯周邊所有城市加派人手,讓銀輝自由城邦的人也留意半精靈出沒的痕跡,我會付出讓他們滿意的籌碼。”
“是!”兩名屬下同時應(yīng)聲而退。
……
而另一邊的遺跡中,布萊特正在當初困龍之地,打量著那幾段被戴維斯掙脫開裂的的鎖鏈,和被破壞的法陣。同隊的高級女劍士走來,站在他身旁。
“那邊的專家研究出來什么了?”布萊特問
“他們說這個遺跡很可能跟古時的一場屠神之戰(zhàn)有關(guān)。這里可能是那位強者或者他的武器的封印之地。但是具體情況從未見諸史料,需要繼續(xù)研究?!迸畡κ空f。
“是個人就能看出來這些,這些專家可真廢物?!毖劢怯袦I痣高級盜賊說。
隨手扔掉手中的石塊,撣了撣手,布萊特說:“看來沒什么有用的信息了,我們走吧?!?p> “那其他人……?”女劍士說的是還在探索遺跡的那些人,包括城主、紫電、以及一些其他來自貴族和傭兵團的聯(lián)合調(diào)查團。
“不用管,直接去做我們的事。”
……
帕古鎮(zhèn),休息了一晚的商隊再度踏上了前往哈伊特的路程。連綿了兩天的雪,終于在昨夜停了,今天雪將化未化,正是最冷的時候。
穆和維奧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走在一起??吹缴泶╂z甲的少女被凍的打哆嗦,穆解下了身上寬大厚實的斗篷披肩,輕輕地披在了她身上。
穆的手快碰維奧拉肩膀的時候,少女微不可查地避了一下,就任由穆替她系好斗篷。
“為什么還要穿鎧甲?多冷??!”穆問著。
穿鎧甲雖然很帥氣,但絕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夏天悶得要死,冬天凍得要死。
“劍和鎧甲,是戰(zhàn)士的第二生命,這是原則問題?!鄙倥疅o奈的笑了一下。
那一刻,木覺得少女橙紅色的頭發(fā),像雪天里燃燒的火焰。
……
同一刻,某個更加遙遠的地方,雄鷹在城市的高空盤旋,城門口十余米處的城墻下,一個頭發(fā)有幾分散亂的女人正靠著城墻,曬太陽。
女人舉起手中的酒葫蘆,仰了仰頭,卻是一滴酒也無。
“咚!”大酒壇子落下。一名瘦高的黑衣男子盤腿坐在她旁邊的地面。
“我叫墨程,我這兒有酒?!蹦凶诱f道。
“你的酒不烈,不好喝?!迸苏f。
“酒雖一般,但故事可以佐酒。我聽說過你?!?p> 女子拍開紅布泥封,舉著壇子灌了一口:“那是很久前……”
這一年,大節(jié)國東北部的大山之巔,一隊軍兵正在駐扎,時約五點,天微亮。
“報,將軍!巡邏的兄弟發(fā)現(xiàn)兇獸鳶奇!”
半躺樹旁的將軍翻身而起:“下令,集合!”
竟是一位女將,雕翎戎裝,長發(fā)銀槍。
傳令兵領(lǐng)命而去,女將身邊的副將湊上來說道:“將軍,此行兇險異常,而兇獸并未犯邊……”
“若我身死,或出現(xiàn)其他變故,你就帶領(lǐng)大家返回大節(jié)?!迸畬⒌谋砬闆]有任何波動。
“可……”副將還想勸阻。
“我答應(yīng)過四王子,為他鋒芒,蕩平四方!”
半刻后,一隊人找到鳶奇。那是一頭巨大的異獸,身有雙頭,一為獅頭,一為鷹頭,腹生四蹄而鷹爪,尾如長蛇而無磷,羽翼勝鐵。
被人氣驚動的異獸鳶奇撲動著雙翼飛了起來,目露兇光。
燃燒紅蓮業(yè)火一般斗氣的箭矢,如流星,帶著劃破夜空的一聲嘯響。
女將彎弓未收。
“吼——”、“唳——”鳶奇的兩個頭同時發(fā)出痛嚎,右翼已破了個大洞,撲騰中,血液灑落到女將身上。
女將白皙的臉上,沾染了幾點觸目驚心的血花,那是一種別樣而致命的美麗。
盡管一見面就受了重傷,但是作為天空的霸主,僅次于龍族的存在,兇獸鳶奇還是穩(wěn)穩(wěn)地飛在天上。這種食物鏈頂端的生物,并不完全依靠翅膀,恐怖的魔力親和,讓它有了在空中任性的自由。
鳶奇很快把受傷的怒火發(fā)泄到了下面的人類身上,用利爪,用魔法,將仇敵撕裂。在一次撲擊地面的時候,女將一跳,雙手抓住了鳶奇的后腿。
這下到有點嚇到鳶奇了。它用頭咬,咬不到;用尾巴抽,女將就抓著它的腿猛地往上翻,這邊一使力氣翻起半個身子,那邊鳶奇就往下一墜一截。一人一獸,在空中忽上忽下,搖搖晃晃著飛遠了。
搏斗一日一夜,女將終于抓住機會翻身,站到了鳶奇的背上,長槍出手,兇獸斃命。然而再無半分力氣的她,也只能隨著鳶奇墜落。
不知多久,悠悠醒轉(zhuǎn),抬眼是陌生的草棚木墻的房子,她被人救了。
“你醒了?還有沒有什么不舒服?”進屋的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子。
“我沒事,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龍竹,聽我爺爺說,我祖上有龍的血脈,他們生活的地方,喜愛竹,所以就給我起名龍竹?!?p> “你還有爺爺?”
“嗯,不過他兩年前就去世了”男子答道。
女將沉默。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又問。
“紅纓!我是個孤兒,十歲那年,另一個十歲的小孩把我?guī)С鲭y民營,教會我武技,他說,我就是他的長槍,他的鋒芒,就給我取了個名字——‘紅纓’”
兩人沉默。
“咕~”這時候,紅纓的肚子叫了。
男子笑了:“先喝點粥吧?!?p> ……
第二天,兩人踏上了遠行的旅程。
“那是喀達爾峰,就在大節(jié)國北方,只要到了那里,就能找到回去的路?!迸畬⒅钢蛔呱阶罡叩纳椒逭f道。
“哦,是那座山峰啊,傳說是愛情之神居住的地方呢?!蹦凶拥脑拝s沒換來女將的回應(yīng)。
……
一個半月后,兩人走到了大雪山下的荒野平原。喀達爾峰所在的龐大山脈,攔住了南方的濕氣,將這片大地分成兩個世界,山脈南麓也就是大節(jié)國所在,常年風調(diào)雨順,降雨不缺,還有雪山融溶的河水。北方卻是常年干旱。
兩人已經(jīng)三天滴水未進,至此竟然連解渴的草莖都找不到了。很快,紅纓就在曝烈的日頭下暈倒。
昏迷中,紅纓感到有腥腥的液體流入口中,似乎又微甜如糖。久旱逢甘露的她不由緊緊抱住了液體的來源,饑渴的吮吸著。
神志稍微清明了些,紅纓看到的是龍竹蒼白的臉龐和干裂的嘴唇。
“那是……你的血!”
龍竹按住了左腕那道長長的刀口,“你再堅持一下,前面再走段距離有棵樹,我們在那里休息,旁邊的地下,應(yīng)該能找到水”
“還有,你能不能脫掉外面這身鎧甲?”
“這身鎧甲,是夜竹送我的?!奔t纓輕輕撫摸著鎧甲說。
夜竹,就是那個帶她出難民營的小孩,同時也是大節(jié)國的四王子。
龍竹沒有多說話。但紅纓最后還是放棄了這身鎧甲。
……
兩人磕磕絆絆,終于走到了雪山山腰,各自抓著一捧雪吃了起來。之前靠著途中偶爾出現(xiàn)的植物根莖續(xù)命,兩人感覺自己就像快要渴死的枯木,現(xiàn)在有了雪水,似乎身體都舒展了些。
然而旅途中的苦難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
雪地中行走一天后,紅纓感覺眼睛疼痛難忍,視線開始模糊,直到某一刻,她失明了。
“雪地太亮了”她說。
“你需要休息!”
新挖的雪洞內(nèi),龍竹用剛剛暖化的雪水清洗了紅纓的眼睛,然后細心地用黑布纏住她的雙眼。
接著,龍竹把割破的手腕伸到紅纓嘴邊。
“你干什么?”紅纓聞到了那股熟悉的血腥味。
“你需要補充營養(yǎng)?!?p> 纓閉上嘴,搖著頭。
龍竹左手按住紅纓的腦后,將右腕貼近她的嘴。
感受到血液流過嘴唇,流到下巴,就那么一滴一滴的流淌著。
紅纓一口吸了上去,眼角,淚滴劃過。
……
雪山南麓下的小鎮(zhèn),醫(yī)館里面來了兩個人,其中有一個女人好像是個瞎子。兩天后,女瞎子重見光明的消息流傳在小鎮(zhèn),坐館醫(yī)師一下成了遠近聞名的國醫(yī)圣手。
而兩天后,龍竹和紅纓已經(jīng)到了大節(jié)國皇城。
“紅纓,你沒事吧,我擔心你好久?!彼耐踝右怪窨粗矍般俱驳娜藘?。
“都已經(jīng)過去了?!奔t纓回答。
“他是?”
“龍竹,救我的人。”
……
兩個小時后,皇宮內(nèi),四王子對一個老頭問道“洛叔,你可知道我胸前這個龍紋玉佩,是否還有相同的一枚?”
“據(jù)老臣所知,二十二年前,你叛亂的叔叔有一枚同樣的龍紋玉佩,和你身上這一塊,原為一對,應(yīng)該是在那場戰(zhàn)亂中不知所蹤了,后來你的父親——王上就將他自己那枚玉佩傳給了你。”
“我大節(jié)國除皇室之外,可有人以竹為名?”四王子又問。
“并無,此乃皇家名諱,尋常百姓禁用?!?p> “好了,你退下吧?!彼耐踝佑行┮馀d闌珊。
天針無斜
讀到這里的,還認為我是粘貼不相干文字,騙字數(shù)的人,罰去面壁! 跳著讀的,就重新讀。這段故事的首尾,都有文字說明支線與主線的聯(lián)系。 還有,沒人發(fā)現(xiàn),墨姓的瘦高黑衣男子,他每次出場,都有鳥類出現(xiàn)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