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行路難,原本以為歸家的路,也會像來時一樣,卻奈何天空不作美,在他們一隊人馬想要連夜穿過那作亂之地時,卻下起了小雨。
冒雨趕了近半個時辰的路,他們終于來到了一個廢棄的酒樓中。
這酒樓原本便是坐落在官道旁,生意紅火無比,可是三年前,不知從哪里來了山匪,一群山匪足有五六十人,兇悍無比。
最初時,官府還派人圍剿過,只可惜那群山匪一旦入了林,便如同魚入江河,找尋不到,他們每一個人的身手,更是堪比兩三個成年壯漢,再加上他們兇悍無比,即便是有訓(xùn)練的官兵,一對一下,也是奈何不了對方。
就這樣,經(jīng)過了幾次圍剿之后,官府都是無功而返,不僅如此,更是因為圍剿損失了不下數(shù)十人,好在這群山匪活動范圍并不大,只是在兩省交界之處活動,也正因為如此,在幾次圍剿無果后,他們便徹底的放棄了剿匪的打算,畢竟對于為官者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對方做的不要太過,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罷了。
最后,因為官府的不作為,使得這在兩省交界處,原本是日進(jìn)斗金的酒樓不得不關(guān)門大吉,畢竟初時老板還有所堅持,想要與山匪交涉,給其交上保護(hù)費,以保自己酒樓能夠平安營業(yè),可是最后在山匪貪得無厭下,老板也不得不拋下這香餑餑離去,畢竟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只有一條,那些山匪如此不好相處,他也只能背上行囊逃離這里。
也正因為老板的逃離,使得這酒樓就此荒廢了下來,事到如今,已是三年時間,而長期無人居住和打理酒樓也是開始破爛起來。
如今大雨瓢潑,山路難行,雖然心有不愿,但卻無可奈何。
不過好在有田旭護(hù)送,最不濟(jì)也只是折了那些老道未要的金銀綢緞而已。
房間中,林雪生躺在整理干凈的床上,打量著手中的玉片,這玉片看似平凡無常,但是林長風(fēng)卻告訴他這是一個寶貝,若是自己有緣,便可以得到所謂的修仙法決。
初時,林雪生還有所期待,只是一路下來,直到此刻,他卻根本一無所獲。
隨手將玉片塞進(jìn)了衣服中,林雪生望著那還有著蛛網(wǎng)的天花板。
不由回想起了之前的那個疑惑。
畢竟自從他醒來后,便感覺自己忘了一些事情,只是任憑自己如何努力回想,卻依然想不到一星半點,他曾在當(dāng)時下山的時候,詢問過林長風(fēng)和田旭,但是得到的結(jié)果卻都是一樣的。
而那時,他信了,但是當(dāng)他下山后,他上了他乘坐的馬車后,他聞到了一股清香,那是胭脂水粉混合著體香的香味,只不過,那味道,并非他母親陳寧靈所用的味道,而一行人中,除了他母親,其他幾個隨從丫鬟壓根用不起那種高級的胭脂水粉,畢竟高級和一般的味道還是有區(qū)別的,正因為如此,他便去詢問,只是最后得到的答復(fù)卻還是與之前一樣。
后來,他依然不死心,繼續(xù)私下詢問過一些下人,甚至威脅恐嚇過,但是下人的回答卻也大徑相同,這一下,使得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昏迷了幾天,所以導(dǎo)致了錯覺,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似得。
再后來,在吃飯時,林長風(fēng)便給了他這塊玉片,告訴他,這是救他性命的真人留給他的,只是從拿到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時辰,他還是一頭霧水,根本尋不出這玉片的特殊之處,就更別說找出那真人所說的修仙法決了。
閉上了雙眼,林雪生心中也不打算再糾結(jié)下去,至于這玉片的特殊之處,他有的是時間去琢磨,而現(xiàn)在,他需要的卻是休息。
而此時的酒樓大廳中,卻是坐滿了人,在最中間的人,自然便是林長風(fēng)夫婦。
而剩下的其余人,則分坐在各個角落。
“各位,這里還是危險路段,雖說現(xiàn)在還下著大雨,卻還是不可以放松大意,今晚的站崗換班,也由我親自發(fā)布?!?p> “而在發(fā)布之前,我有一事,要先跟大家說清楚?!绷珠L風(fēng)說著,巡視了一圈后繼續(xù)道:“平時在府中時,我都知道,有時候你們會偷懶耍滑,但是今日卻不同,這里的山匪,是出了名的兇惡,一旦我們被他們盯上,那就麻煩了,所以,今日夜里輪到守夜的人,給我聽好了,誰若是敢偷懶,立馬杖責(zé)五十,生死由天,聽到了沒有?”
眾人聽到這里,不由都是倒吸一口冷氣,畢竟五十下大板,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五十大板下來,就算是習(xí)武之人,也得皮開肉綻,就更別說他們這些人中,絕大多數(shù)還尚未練過的人了。
望了一眼安靜的大廳,林長風(fēng)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繼續(xù)道:“既然大家都聽進(jìn)去了,那我也不是吝嗇之人,只要你們今日好好守夜,那么在場所有人,等回林府后,都可來管家這里,領(lǐng)賞十兩紋銀?!?p> 隨著林長風(fēng)話音落下,原本還一臉凝重的眾人,臉上都笑開了花,要知道,他們一年也就薪酬也不過二兩紋銀,如今只要能夠回去,便可以領(lǐng)上十兩紋銀,對他們而言,無異于天上掉餡餅,一瞬間,便將所有人的干勁提了起來。
就在此時,一旁會意的田福開始分派起了任務(wù)。
望著田福在那有條不紊的分派著任務(wù),林長風(fēng)便對著身旁的田旭道:“好了,小旭,你也去休息吧,就到雪生的房中,也順便保護(hù)雪生?!?p> 田旭聽著,點了點頭,在行了一禮后,便朝林雪生的房間走去。
望著離去的田旭,林長風(fēng)對著身旁的陳寧靈道:“夫人,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先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再坐一會便上去。”
“好!那老爺也盡量快點回來休息。”
陳寧靈說完,便跟著離開了大廳。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隨后屋中傳來一個聲音。
“進(jìn)來吧!門沒鎖。”
隨著話音落下,一陣開門聲響了起來。
林雪生坐了起來,望著進(jìn)來的田旭,道:“田大哥,你們一定有事瞞著我,我知道你們疼我,所以一直沒說,你放心吧!不論何事,我都能承受,還請?zhí)锎蟾绺嬖V我!”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你能有什么事忘了,你那次暈過去后,直到今日才醒來,可能是你在睡夢中的錯覺吧!”田旭說著,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大病初愈,也該早點休息?!?p> “田大哥,我的身體現(xiàn)在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我…”
沒等林雪生說完,他便看到田旭背靠著桌子,瞇起了眼。
看到這里,林雪生心中嘆了口氣,躺回床上,跟著瞇上了眼。
不知不覺間,林雪生不知從何時開始睡了過去,而雨后的三更,變得有些清涼,此時的酒樓,燈火通明,每隔一個時辰,便會有換班守夜之人,也只有這樣,大家才能保持最好的精力,來迎接那可能發(fā)生的未知危險。
微風(fēng)拂過,守夜的一個護(hù)衛(wèi)不由的開口對身旁另一人道:“二明,你聞到?jīng)]?”
“聞到什么?”
“血腥味?”
“有嗎?我沒有聞到,難不成是因為我鼻子有點堵嗎?”
“這樣,我出去看一下,不然我也不放心!”
那護(hù)衛(wèi)說著,便朝著酒樓東門而去,因為那血腥味,正是從那邊被風(fēng)吹過來的。
一步,兩步,隨著他越來越近,他心里的不安越來越強(qiáng)烈,在離門口還有五步之時,他停下了,隨后開口喊道:“門外可有狀況?”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卻沒有應(yīng)答之聲,一瞬間,他冷汗直冒,開口吼道:“敵…”
只不過,沒等他說完,一只飛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
望著這一幕,那與他一起守夜的二明也反應(yīng)了過來,然而,他更可憐,沒等他說出一個字,又是一只飛箭射來,釘在了他才張口打算大吼的嘴巴。
很顯然,此時的林雪生他們一行人,已經(jīng)被徹底盯上了。
在二人被殺死后,幾個面露兇光的男子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只見他們每人手中都握著刀劍,其中一人的刀上,此時還在滴著血,很顯然,在門外守夜的那二人,正是被眼前幾個山匪所殺的。
幾人小心的走了進(jìn)來,然而,他們卻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的二樓,已經(jīng)站著一個人,只不過,那人還未下來,而是站在那里,冷冷的望向那才進(jìn)門大門的幾人。
就在此時,幾聲破空聲響起,剛才才進(jìn)來的幾個山匪大吃一驚,因為他們知道,此時他們的行蹤已經(jīng)徹底敗露,而如今,這突如其來的飛箭,更是打的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進(jìn)來的一共四人,在下一刻,便有兩人死在了箭下,而其中帶頭的那個,也同樣負(fù)了傷。
剩下二人大驚,連忙急退,想要暫時先后退,撤出院去,然而,沒等他們退到門口,他們的背后卻響起了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