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黑發(fā)黑瞳的男子扔出一根冰做的標(biāo)槍后,除了老王被刺到大腿其余人都毫發(fā)無損,而就在他們憤怒于這些外鄉(xiāng)人膽敢對他們對手,想要用手里的魔導(dǎo)裝備將這兩個外鄉(xiāng)人撕成碎片時,那把標(biāo)槍突然碎裂,轉(zhuǎn)化為大片的白霧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想要趁亂逃跑!所有人散開,不要給他們逃跑的機會!”駐門小隊的隊長高呼道。
大舅聽從命令摸了個方向散去,想想看,他們這里有五十多人,而對面只有兩個人,搞出這么一大片白霧肯定是想趁亂逃跑,不能讓他們得逞。
過了一會兒白霧中傳來了小隊長的聲音,“東邊怎么樣?”
“沒有發(fā)現(xiàn)!”
“南邊怎么樣?”
“沒有發(fā)現(xiàn)!”
“北邊怎么樣?”
大舅大聲答道:“沒有!”
“西邊怎么樣?”
沒有回答,寂靜無聲。
“李老漢,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那邊,快點出聲,別裝神弄鬼的?!?p> 仍然是一片寂靜。
說不上來怎么回事,但大舅感覺心里毛毛的,總覺得接下來有什么糟糕的事要發(fā)生。
終于,小隊長也覺得不對勁,對身邊的人道:“你們兩個去那邊看看。”
這兩個村民跑了過去,進入白霧的更深處,然后就沒有然后了,他們并沒有出來也沒有回話。
“集合!集合!”小隊長終于感覺大事不妙,大叫道。
隨著小隊長的這句話,周圍突然出現(xiàn)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如果說之前是偵查片需要屏息凝神的話,現(xiàn)在則是驚悚片,他們就像是在未知力量面前無助的男女主人公們,只有驚聲尖叫的份。
“不行,我受不了了?!?p> “開火,快開火!”
“那邊,我發(fā)誓我看見了,就在那邊!“
一時間,白霧之中電光繚繞,綠光閃爍,將這片白色的霧映照的五光六色,但打沒打到敵人不知道,許多同伴都相繼中招,然后倒在地上。
這個時候大舅開始后悔了,濟生大人那次說錯過?他為什么就要貪功,沒有上報,現(xiàn)在好了,濟生大人說了,看見這兩人的話一定要先向他報告,而他們沒有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這已經(jīng)不是他們幾個村民能搞定得了,跑,要跑。
大舅回想著那刻有符文的堅固大門,只要能跑回村子,躲在那精鋼大門身后,自己就一定是安全的。
這么想著,大舅偷偷向后退去,但突然他聽到白霧深處傳來了這樣的叫聲:“我發(fā)現(xiàn)他們了,快過來!”
人心不足蛇吞象。
本該逃跑的大舅聽到這叫喊聲后,又猶豫起來,最終貪欲戰(zhàn)勝了理智。
仔細(xì)想想,他們也不是非常厲害,不然為什么要隱藏身形,直接從我們中間沖過去不就行了?干嘛這么鬼鬼祟祟,說白了還不是不能杠正面。
要是這會兒跑掉立功的機會就沒了,雖說濟生大人讓他們上報,但要是能親自送到濟生大人面前那一定會有豐厚的獎勵,說不定就能夠進入第一批去王都的人的名單里。王都啊,仔細(xì)想想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藥谷村,不知道哪里是不是燈紅酒綠,有大屁股婆娘。
總之要快,晚了發(fā)不到獎賞不說,說不定還要被定一個干活不利的罪狀,懲罰倒是其次,但這一身魔導(dǎo)裝備可就和他沒關(guān)系了。
念及此處,大舅馬上揮舞起糞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沖去,隱隱約約間他看到霧氣中有好多同鄉(xiāng)都到了他前面,可惡,不能落后于這些人!
大舅加大馬力沖上前去,終于,不知不覺間周圍能感知到的范圍內(nèi)只剩下他一個人了,想來一定是因為他腎上腺素飆升突破極限,把其他人都甩開了一大段距離,沒錯,就是這樣,獵物是他的了。
朦朦朧朧中,他看到陳維楨就在前方,正背對著他,好機會!
大舅莽足勁把手里的糞叉扔過去,糞叉還未到上面閃爍的電光就已經(jīng)將陳維楨捕捉,然后叉子叉了進去!
成了!
想必那毛頭小兒一定是被糞叉的電光所捕獲,然后四肢麻痹動彈不得,這才被他把握住了這個機會。
邊向陳維楨沖過去,大舅邊想著可能會有的更多獎賞,在他眼里陳維楨簡直變成了人形自走獎金。
咔嚓,陳維楨裂成了碎片。
大舅走過去,他腳下只有一堆冰塊,剛才那個只是一塊不甚粗糙的冰雕,現(xiàn)在碎了。
巨大的恐懼突然拽住大舅的心臟,他左看右看,周圍寂靜無聲,剛才落后的人并沒有趕上來。
這時大舅終于萌發(fā)了退意,卻是從他側(cè)面,一只火紅的爪子突然出現(xiàn)。
也虧得大舅反應(yīng)迅速,他立馬舉起糞叉阻擋,然后那件噴吐著電光,濟生大人賞賜,他引以為傲的魔導(dǎo)武裝就在他眼前斷成了兩截。
下一個斷成兩截的就是自己了,大舅心道。
幸好,接下來濟生大人帶過來的傭兵就接替了他們的位置,大舅也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他慢慢摸到了精鋼大門的邊緣。
雖然回去后大概率會被懲罰,但在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后,大舅已經(jīng)無所謂了,活著就好,有什么能比命更重要。
大舅呼喊道:“快開門,是我,陳大炮!”
但在大舅求救后,塔樓上并沒有動靜,里面的士兵只是冷眼看著他,沒有任何開門的打算。
為什么?
白霧散去,地上的全都是村民和傭兵,恍惚間大舅想道,當(dāng)那些傭兵和村民們倒在一起的時候,好像看起來也差不多,分不開誰比誰高級。
“你是說我要找的人來了,那群村民沒有向我匯報,自作主張和他們打起來了?”村長室里,濟生焦急地站起來說道。
“是?!彼窒碌囊幻麄虮鴧R報道。
“這群豬,立功,立功,天天想著立功的一群廢物!”濟生憤怒地摔道了手里的餐具,深吸一口氣后道:“走,我們趕快去村口歡迎他們,希望還沒有結(jié)下太深的梁子。”
濟生一路小跑著沖向村口的位置,自從來到藥谷村后,他還從來沒有這么焦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