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確實疑點重重?!?p> “最重要的是,他向我表達的重點并非魔導(dǎo)飛艇不能出發(fā),而是要讓我們住一晚,結(jié)合之前的判斷,我猜他今晚一定會對我們動手,因此我選擇先下手為強。”
莫嘆了口氣,略有些無奈道:“那飛艇的駕駛怎么辦?我們把村長殺了,村民們恐怕不愿意幫助我們?!?p> “用不著,我也不信濟生會教他們開飛艇。你的背包里不是有魔導(dǎo)飛艇資格證書嗎?你來開?!?p> “可我學(xué)那個只是因為我自己常年在外,說不定什么時候長途跋涉就會用得到。結(jié)果考下這個證十多年了都沒有實踐過,這幾年魔導(dǎo)飛艇又一直在更新?lián)Q代,我實在沒有信心?!?p> “萬變不離其宗,你實在對自己沒信心的話,不如趁現(xiàn)在好好想想魔導(dǎo)飛艇的駕駛方法吧?!?p> “也對。不對啊,你什么時候翻我背包了?”
面對莫的質(zhì)問,陳維楨表示這姑娘的反應(yīng)有點慢啊。
“在你上次中蛛毒暈倒的時候?!?p> “你沒亂看吧?”
“你背包里也沒值得亂看的東西啊,除了一堆證書,各種瓶瓶罐罐,一本《勇者忽悠大全》,一份地圖,一張合照,一封信,放心那封信我沒有打開和一堆小孩子涂鴉就沒別的了。”
“呵,是嗎,呵呵。”莫這個時候特別想進行回避,她實在沒有辦法告訴陳維楨那堆小孩子涂鴉是她繪制的魔法陣樣圖,那可是她練習(xí)了兩年半的結(jié)果,而陳維楨就是被從這堆奇形怪狀的涂鴉中召喚出來的。
陳維楨看莫的樣子有點奇怪,但也只是覺得對方是在生氣自己翻了背包,因此沒有搭話。
放置魔導(dǎo)飛艇的地方在濟生自家的院落里,濟生雖說名義上是藥谷村的村長,但他骨子里其實還是看不起這些村民,不愿意與他們?yōu)槲榈?,所以把自家的豪華小別墅修在了遠離村子,靠近藥田的地方,從藥谷村到濟生家需要走過一段黑漆漆的山路。
走在坡道上,伸手不見五指,無言間莫略微有些放松,雖然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從來都沒有緊張過,但現(xiàn)在最大的幕后黑手已經(jīng)被陳維楨戳死,而村民和剩下的傭兵又對他們造不成任何傷害,可以說接下來都沒有危險,基本就是躺著過關(guān)。
不過一向活躍的小火龍不太受得了這種沉默的氛圍,想來想去她決定隨便找點話題聊聊,比如白面在干什么,魔導(dǎo)飛艇的駕駛技巧,定羅盤的操作方式,或者了解一下自家召喚獸的過去。
“勇者···”
陳維楨輕輕一拉打斷了莫的話語,與莫的放松不同,從一個末日世界過來的陳維楨在這種狀況下精神高度集中,保持著十足的警惕,因此他聽到了,黑暗中那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什么踩著落葉向他們沖來。
明明剛才還感覺這個聲音在他們背后十幾米的位置,但當(dāng)陳維楨打算暗中反擊時,他發(fā)現(xiàn)這個聲音不見了,緊接著從他的左側(cè),靠近山坡的位置,一股巨力傳來,快到他甚至來不及警告莫發(fā)生了什么。
在莫的叫喊聲中,陳維楨的身子從小道上直接翻了出去,墜向另一側(cè)的山崖。
不過雖說是叫山崖,地勢卻只有幾米高,陳維楨在落下之后并無大礙,但還沒等他站穩(wěn)身子就有什么東西壓在他身上,背部一股巨力傳來。
“你竟然敢讓我受到那樣的傷痛,殺了你,殺了你!”
這個聲音分外耳熟,正是幾分鐘前被他戳死的濟生,但這怎么可能?這里雖說是一個擁有魔法的世界,但本地居民的生理結(jié)構(gòu)與他并沒什么不同,大腦被貫穿然后凍僵的話無論如何都該死了。
像不死,續(xù)命這樣的加護雖然存在,但還沒到隨處可見的地步。通常只有在某一國的王族,大祭司,萬人敵的英雄身上才會出現(xiàn)。一個被從帝都排擠出去,甚至連貴族都算不上落魄傭兵何德何能會有這種東西?
似乎承受不住背上的重壓,陳維楨被呈大字型壓倒在地上,就連身上的骨頭都出現(xiàn)了粉碎的呻吟聲。
烏云散過,月亮抬出頭來,在這個還沒有太多光亮的落后村落里,月亮就是最亮的光源,如果陳維楨此刻回頭的話就會看見那個圓滾滾的胖子不知為何變得分外苗條。
濟生的四肢似乎沒有了骨骼,在空中歪歪扭扭,就像四根蠕動的觸手,但里面卻有著無與倫比的力量,現(xiàn)在濟生就是在用這四根粗壯的觸手按住陳維楨的四肢,并慢慢使勁,這顯然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愉悅。
做為敢那樣對待自己的人,濟生當(dāng)然不打算就這么殺掉陳維楨,他要折磨陳維楨,將自己所受到的痛苦百倍,千倍的還回去,要將陳維楨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粉碎,首先就從聆聽陳維楨的慘叫開始。
現(xiàn)在,濟生期待著,他一點一點加重了身上的力量,可他所期待的那個聲音卻一直沒有響起,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控制好力道把他壓死了,要是那樣的話就不好玩了。
“勇者,我來幫你!”
正在這時,莫的呼聲從上方傳來,看到陳維楨被一個白色的影子撞下去之后,莫也緊跟著跳了下來。
看到身在半空的莫,一個壞主意從濟生的心頭升起,折磨一個人不一定非要折磨那個人自身,折磨他所在乎的東西也是一種方法,這個人既然是和那頭半龍一起旅行的,想必他們感情一定很好,那就抓住那頭半龍,然后狠狠蹂躪她。
這樣一定可以享受到陳維楨沉淪在痛苦中的絕望哀嚎。
想到這里,一根白色的觸手立刻向莫揮去。
只可惜,濟生搞錯了三件事,第一陳維楨根本不在乎莫的死,第二莫作為龍之末裔,實力并不弱,至少不是他說能抓就能抓的,第三他從頭到尾都沒傷到陳維楨。
因為環(huán)境原因,陳維楨的性格比較敏感而多疑,當(dāng)他處于一個他不能一眼看過去基本支配全局的環(huán)境時,他就會異常不安,擔(dān)心從哪個斜角,哪片暗處中突然有什么沖出來奪走他的性命,因此在走上那條漆黑的小路時,他就在身上套了一件冰鎧,而濟生的第一擊僅僅是打碎了陳維楨身上的冰鎧,并沒有對陳維楨本人造成傷害。
如果濟生第一擊打到的是頭那可能就會是另一個結(jié)局了,只可惜沒有如果。
陳維楨在落地后,則是瞬間備好了冰分身,自己則一個翻滾到了一邊的草地中隱藏起來等待機會。
現(xiàn)在,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