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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長安

第五章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醉酒長安 酒澀飛香 2097 2019-06-03 15:27:10

  長安城外是什么景象,金豪比游騁懷清楚。

  大端朝的第十一位皇帝君旸在位的二十三年里,除了玩樂享受,并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他一共建造了三處行宮,每一座都恢宏浩大,并廣泛征集奇珍異寶和飛禽猛獸,大肆搜集各地美人,充實這三座宮殿。他三次南巡,兩征高麗,無數(shù)次鎮(zhèn)壓百姓起義。

  實在熱鬧啊!

  與此相對的,在貞敬十一年的川渝地震和貞敬十九年的吳越大旱時,朝廷卻安靜地出奇,不開倉放糧,不防治疫病,不派兵搜救,只有在最后出現(xiàn)起義的時候,派附近駐扎的軍隊剿滅。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起義軍均被鎮(zhèn)壓,貞敬的年號安安穩(wěn)穩(wěn)地存在著。

  如今,賦稅沉重,流民滋生,盜匪橫行。冀州、兗州、燕州、豫州、并州等地接連出現(xiàn)義軍,且每一個都規(guī)模龐大,難以盡數(shù)剿滅。

  就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君旸要做壽,將各位親王、郡王召集入京,尤其指名道姓地讓金小酒和珉國公龍隱的女兒龍緣瑯進京。

  除了是用和親的方式拉攏藩王以外,金豪想不出其他的原因。

  既然如此,陛下想把金小酒指給誰呢?燕王?魏王?總不會是太子吧……

  金小酒一身野性,哪里是做妃子的料?

  金豪嘆了口氣,說:“小游啊,這么明顯的事,本王怎么能看不出來呢?就算是小酒,應(yīng)該也是明白的?!?p>  “王爺作何打算呢?”

  金豪將自己結(jié)實的后背靠在椅背上,說:“龍隱還沒進京,還不能輕舉妄動?!?p>  “您還要等下去嗎?您也知道,珉國公這次恐怕……”

  游騁懷沒能把話說完,因為金豪看了他一眼。

  金豪怎么會不了解龍隱呢?

  其實珉國公龍隱常年駐守晉陽,說起來,應(yīng)該比金豪到的早。原本以金豪的主意,等見到了龍隱,再從長計議,畢竟,龍隱的地位比他高。

  但最先得到旨意的龍隱遲遲沒有到達京城,理由是摔傷了腿。

  河南河北一帶起義軍一茬接著一茬地出現(xiàn)。有個叫李功海的人拉了一支隊伍很快興盛,接連吞并了附近的小股勢力,成為此間最大的起義隊伍。

  龍隱響應(yīng)朝廷命令,率軍堵截李功海,卻不知道為何從馬上摔了下去,似乎傷的不輕,現(xiàn)在由他的大兒子接替他的位置繼續(xù)執(zhí)行堵截任務(wù),而他自己,則接連上書,說腿傷嚴重,請求朝廷將進京的日子放寬幾日。

  今天金豪受召進宮,也是因為這件事。

  金豪說:“我靖邊王府遠離朝堂,與珉國公府更沒什么深交,所以,一切的流言蜚語,都不能從靖邊王府傳出去,若是鬧開了,唇亡齒寒,咱們都吃不了好果子?!?p>  “是,屬下記住了?!庇悟G懷低著頭說。

  “今天陛下召我進宮,問我對珉國公府的看法——我怎么敢有看法?所以我說,珉國公世代忠良,與皇族是血親,是不會對朝廷不利的。陛下心情還算不錯,沒接著問。哎,龍隱若是能平安進京,這事也就罷了,否則,咱們家就得是第一個遭殃的?!?p>  “可是,您難道真舍得讓咱小爺踏進皇家的門?”

  金豪長長的嘆了一聲,說:“我若真舍得,還用等到現(xiàn)在嗎?要不……”

  “怎樣?”

  金豪站起來,踱了幾步,對游騁懷說:“這樣吧,你給珉國公府的二公子龍承涵寫一封信,探探他的口風(fēng)?!?p>  “龍二公子?為什么不是大公子?屬下記得龍家大公子很有威望的?!?p>  “甭管,就給二公子寫信!”

  偷聽了半天墻角的金小酒踏上了通往后院的路,嘴里嘟囔著:“龍二公子啊……嗯,不是個瞎鬧的人。”

  靖邊王的爵位傳到金豪這里,只是第二代,而珉國公的爵位已經(jīng)傳了四代。

  珉國公龍隱與當今圣上是表兄弟,他的母親是先皇后的胞妹,自己又娶了泰安長公主為王妃,是除了金豪之外唯一一位異姓王。

  龍隱給外人的感覺一直是規(guī)規(guī)矩矩、不涉朝政的,最大的特點就是懦弱怕老婆。只要泰安長公主說東,他就絕不敢說西。

  其最有名的,就是某一年冬天,長公主搜到了他藏的十幾兩私房銀子,好一番羞辱,并將他趕出了家,而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抱著一條被子,在家門口凍了三天,下人們偷偷給他一碗熱水,他都不敢喝,唯恐被長公主看見,又是一場風(fēng)波。

  這個笑話傳的全天下都知道,傳說君旸聽到這件事后,再也不當眾恥笑中侍大夫裴大人了,因為裴大人當初是因為納妾被夫人趕出來的,而龍隱,連納妾的念頭都不敢動。

  不過令人羨慕的是,龍隱膝下的三個兒子很是出色,都是能文能武的少年英豪。長子和次子金豪都見過,行動有禮,談吐有矩,聰慧敏銳,高情重義,很有江湖俠氣。

  若說這兩位公子有什么不同,就是大公子溫潤內(nèi)斂,二公子鋒芒畢露,瀟灑不羈,十分耀眼。

  兩年多以前,君旸再次對高麗用兵,由于朝廷軍隊難以馬上集結(jié)完畢,所以向各位藩王、元帥和將軍借兵。

  朝廷借兵,還沒有說明具體的數(shù)目,將軍們也就罷了,藩王們的心里十分忐忑,想著借多了會被懷疑擁兵自重,借少了又顯得藐視皇威,正是左右為難。

  于是龍隱就派了長子龍承瑾和次子龍承涵快馬加鞭趕到常陽,向金豪詢問對策。

  當時金豪也沒什么主意,只回答說,北境能征集起來的閑置軍隊有七萬左右,陛下若用,拿去就是了。

  大公子承瑾默默無言,二公子承涵的臉上卻帶出了笑意。

  以金豪沉淀多年的敏銳的洞察力,馬上就能看出,龍承涵的笑并不善意,那是冷笑。

  金豪不是能隨便容人的人,畢竟近三十年的戎馬生涯,他自有氣魄,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后輩。金豪不滿地問:“二公子難道有話要說?”

  金豪這樣說,站在一邊的金觴和金小酒也就注意到了龍承涵的表情變化。金觴還算沉得住氣,可金小酒比她父王火氣還爆,保不齊眼前這位長得還不錯的小公子某一句話說錯了甚至語調(diào)失了常態(tài),就被金小酒揍得丟去兩顆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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