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琂回宮幾日并沒有什么動作,只是與早就請了入宮的高僧為已故的太皇太后祈福。
顧染與慕容復(fù)都派了人秘密監(jiān)視并守著慕容初。
“今日到了提交老夫交給各位的答卷的日子?!睆垖W(xué)士掃過滿堂學(xué)子,在看向慕容初時略頓了一下。
永寧公主接觸唐葉一事他已有耳聞,他交于慕容初的答卷看來慕容初是用了心的,想要用唐葉的事跡來感染眾人。倒也不失為一種方法。一想到此處心里不禁少有的欣慰。
只是昨日,慕容初卻派人送來一封書信,提前將答卷上交。其中只字未提唐葉,他本心存疑惑,卻在書信最后找到答案。
“永寧欲以唐葉為榮,是永寧一人心中所想。容國故土,皆有幾百年,一朝一代,根深蒂固。且不說其它,唐葉命運(yùn)多舛,有此殊榮乃是自身卓越?;烙褡粒粸楸硐?,誰問多少風(fēng)雨?!?p> 小小女子,卻有如此靈竅。張叢文心里不禁震驚也有欣慰。
學(xué)童收完了所有的答卷走到慕容初身旁,慕容初淡淡的搖頭。
學(xué)童望向張叢文,示意如何解決。學(xué)堂上的子弟皆看向慕容初,有嘲諷,有疑問,有探究。
張叢文心里知道原因卻無法張口,招手讓學(xué)童趕快上來。
不少學(xué)子交頭接耳議論道:“她怎么不交?。俊?p> “估計是答不出來。”
“答不出來還這么囂張。”
“人家是公主啊。你能奈何?”
“安靜?!睆垍参挠?xùn)斥道,又看向慕容初,她還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張叢文不禁心里偏向她幾分。
下了課,慕容初一起身,簾幕后的夏冰上前將手暖爐遞上,又給慕容初整理好衣物,在眾人不明的眼神中款款離去。
“公主?!毙兄烈幌汩刻帲鲆娀舸?,身后還有那日在城外見過的中年男子。
慕容初也躬身問候。
“皇叔,永寧在此問安?!痹诘弥饺莠J身份后,慕容初對他的戒心越發(fā)深重,遇到他那日他應(yīng)該是認(rèn)識自己的,卻又不點明身份,又私自回京,突然接近自己實在令人懷疑。
慕容初的冷漠慕容琂心知肚明。
“公主與國公怕是沒有見過的。也難怪,這幾日寧國公都在懿安殿為太皇太后誦經(jīng)祈福,不曾出過殿外?!被舸男χ忉?。
“皇叔一片孝心,實在令人尊敬。”
慕容初很有嗆人話的功力,慕容琂此刻也不知該回什么。
“二位這是要去?”慕容初怕冷了場,落了霍茨的面子,出聲問道。
“竹慧大師這次為太皇太后請法,我等為感謝想去藏書閣取些絕典經(jīng)書贈予他?!被舸慕忉尩馈?p> “竹慧大師?”慕容初一驚。
“怎么,公主認(rèn)識?”見慕容初的反應(yīng)有些驚喜,慕容琂聞言一笑問道。
慕容初點點頭:“有過幾面之緣。”
靜安師太的師父圓覺師太與竹慧大師乃是舊識,更何況竹慧大師的寒山寺與鞍山的凈音庵是相對的兩座山,慕容初離開過最遠(yuǎn)的地方就是去往寒山寺。
“甚是妙哉?;裟尺€愁那些經(jīng)書不知拿的出手,竟忘了公主也算是精通佛理之人,若是公主不嫌棄能否給我和國公一些建議?”
霍茨突然的提議慕容初有些晃神。
躊躇片刻后慕容初充滿歉意道:“允公抬愛。但永華事先已與皇兄約好,實在不敢耽誤。還請二位見諒。”
霍茨聽聞一臉可惜。
慕容琂看著慕容初神色從容,心里不禁寵溺:小丫頭,撒起謊來臉都不紅。
慕容初察覺到慕容琂不同尋常的目光,想要盡快遠(yuǎn)離他。
“陛下召見,實在耽誤不得。永寧先行告退?!?p> 說完,微微欠安轉(zhuǎn)身離開了。
“公主慢走?!被舸脑谒砗笮卸Y。
“公主不知今日怎么了,行事匆匆的?!被舸臄Q著眉頭思索。
“怕是陛下催的緊?!蹦饺莠J似笑非笑道。邀請霍茨繼續(xù)前往藏書閣。
“永寧公主不似其它幾位公主,雖為陛下胞妹,但絕無驕橫之氣,宮里的人大都喜愛與她交往?!被舸淖咴谀饺莠J身旁,似是無意開口。
“哦?”慕容琂突然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盯著霍茨,:“那允公可是喜愛永寧?”
霍茨一愣:“國公真是取笑霍某了。公主千金之軀,豈是我一個質(zhì)子肖想。”
慕容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霍茨的肩膀:“允公多想了,不過一個玩笑而已,再說允公可是天下文人之首,莫要再貶低自己?!?p> 兩人相視一笑,不再談及慕容初。
慕容初到了養(yǎng)心殿時,慕容復(fù)還在與大臣處理政事。便命人先不通報,自己站在殿外吹著冷風(fēng),心里思索著臨走時母親的囑咐。
“除了顧家,慕容家的人也是絕對不能信的?!蹦菚r的葉琳瑯神色俱是凝重。
“那皇兄呢?”
葉琳瑯遲疑了幾分:“若他對你是真的好,你便信?!?p> “出了鞍山,你一定好護(hù)自己周全。若有任何意外,一定要先回庵里?!?